第55章 希望與夢想的原野,落幕(蘇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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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地球上存在著兩個種族——人類和怪物,他們共同統治著這個世界。然而,隨著戰爭的爆發,和平被打破。人類對怪物進行了近乎屠殺式的侵略,最終取得了勝利。
    人類將怪物驅逐到地下世界,並由七位術士設下了強大的魔法結界,將怪物困在地下世界。伊波特山成為了人類與怪物之間的分界線,而登山者們也因為無法離開地下世界而傳聞有去無回。
    在伊波特山上,一個名為chara的人類意外墜入地下世界,被金色的花田所接住,這才沒有立刻死亡。隻是他畢竟是人類,若是得不到救治依然會死,奄奄一息時,一隻小羊發現了他。並把她帶到了自己的家中悉心照料,在他的父親和母親的見證下,他們成為了好朋友,也是艾斯利爾的第一個人類朋友。
    這是回憶。
    “好了chara,你準備好了嗎?”在一片散發著金色光輝的花田中,小羊艾斯利爾拿起了照相機,對著那個最初掉落到地底世界的人類道,“做個鬼臉!”
    “啊嗚!”
    “哈哈哈!”
    玩累過後,chara躺在了花田中,“嘿,艾斯利爾,還記得我們嚐試做的那個派嗎?”
    “哦對,我當然記得!我們嚐試給爸爸媽媽做奶油糖肉桂派,對吧?菜譜上寫的是需要幾杯黃油......但是我們不小心當成了毛茛。”艾斯利爾的思緒回到了過去,明明是做派,卻仿佛是在打仗,麵粉都糊弄在了臉上。
    “和你烹飪真的很開心!盡管放了錯誤的食材!”chara回想起來了那一天。
    “那些花讓父親難受極了,我們讓媽媽很傷心,我應該一笑而過,像你一樣。嗯,不管怎麽樣,你為什麽提起這件事情?”兩個人都是小孩子,事後他們也承認了錯誤,不過那樣的回憶卻並沒有太糟糕。
    “就是這樣,艾斯利爾!我吃下毛茛你就能吸收我的靈魂穿過結界!”chara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的點子,應該能夠讓艾斯利爾開心的好點子,不,應該是整個地底世界。
    但是事情卻和她想象中的正好相反,艾斯利爾卻是眼淚汪汪。
    “艾斯利爾,你......你在哭嗎?”chara似乎察覺到了艾斯利爾還沒有從剛剛的回憶脫離。
    “什,什麽?不,我沒有......”似乎還沉浸在那段回憶裏,艾斯利爾相當的責怪自己,為什麽那麽不小心把毛茛當成了黃油,然後讓爸爸那麽難受,“大孩子從來不哭。對,你說的對,也許我們真的可以讓大家都高興。”
    “也許?你在懷疑我?”chara有些沮喪。
    “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chara!從來都沒有!”被困在了地底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曾經有過無數的幻想,想象地底之上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天空是什麽樣的,大海是怎麽樣的顏色,大家在地底上有著更美好的明天。
    “我們會變強並且讓大家自由!”在chara的慫恿下,艾斯利爾又默默念叨了一句chara剛剛說的,他們能夠讓大家自由,能夠重新回到大地,以雙腳站立於地,眺望藍天。
    “對!我們會變強,我們會讓大家自由......我去拿那些花!”艾斯利爾受到了鼓舞,隻是一切的結果並沒有向著他們兩個人所想的方向發展。自那以後,吃下了毛茛的chara便臥床不起,變得逐漸衰弱了起來。
    求求你,醒過來.......
    多麽懊悔當初的選擇,雖然父親和母親沒有批評自己,努力地救助chara,但是......情況並沒有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艾斯利爾後悔了,他不喜歡這個計劃。但是,事已至此。
    “不,我說過......六個,對吧?我們隻需要六個靈魂。我們要一起做到,對吧?所以,你快醒醒,我……我一定會,我們一定會……”
    身患重病的人類隻有一個請求。
    “艾斯利爾,我,咳咳...想要看看家鄉的花...”在這個遺願後,這個人類死去了。
    艾斯利爾悲痛欲絕,吸收了那個紅色的靈魂,他化作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他抱著人類的遺體,走向了地上世界。他見到了地底之外的落日的餘暉,那在地底從未有過。
    隨後,他來到了chara曾經提到過的那個人類村莊,他走到了村子的中心,在那裏他發現了與地底世界一樣金燦燦的花朵,然後把chara放到了這片花圃當中。
    “至少我們可以共同觀賞這些花。”
    村民看到了這個可怕的怪物,他抱著人類小孩的遺體。他們認為是他殺死了這個小孩,人類用盡所能攻擊艾斯利爾,就算自己想要辯解,但他們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明明他的力量可以將整個村子夷為平地,但艾斯利爾卻沒有那麽做,反而默默忍受著那樣的攻擊,一次,再一次的。
    艾斯利爾牢牢地抱著人類的遺體,帶著微笑緩緩地離開了這裏。傷痕累累的他蹣跚著回到了家裏,那個充滿了金色花田的地方,他走進城堡,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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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後一刻......
    “不!不!我不需要任何人!”抗拒那樣的記憶,艾斯利爾·逐夢一把推開了蘇星,但是塵封的記憶就像是打開的八音盒一樣,開始慢慢地回轉播放了起來,“快住手!從我的身邊滾開!你聽到了沒有!?我要把你撕碎!”
    但是,艾斯利爾的攻擊不再像之前那樣淩厲,表情也變得黯然了起來。
    蘇星緊握住了他的手,直直地看向了他。他的過去,有一部分竟然和自己何曾的相似。
    在黑暗中無盡的哭泣,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他,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呼喚過他。從未傷害過人,卻因為怪物的麵孔被人類重創,最後失去了心,變成了小花,變成了那樣瘋狂的模樣,也許他的結局就是蘇星自己的未來。
    何其相似的命運啊……
    “你不是chara,但是你們有著相同的本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為什麽我不斷地通過戰鬥將你留下來,我這樣做是因為,一直在尋找那個人。在我的視野裏,我沒辦法在看到他的存在,他的靈魂顏色,和你們的一模一樣。他是唯一一個理解我的人,還是唯一一個可以一起開心玩耍的人,不僅僅是這些。我...我...我......”
    “我還沒有準備好迎來結局。我沒有準備好麵對你們的離去,我還沒有準備好向你們說再見,再一次說再見......”艾斯利爾雖然再度發射了火焰,但是那些火焰軟綿無力,就像是下雨天那樣,隻是它們就好像有意識地從蘇星身邊紛紛避開,一顆又一顆的落入黑暗。
    “所以,求求你放開我的手。然後,讓我贏吧!”艾斯利爾幾乎是一字一句,無比顫抖的對著蘇星懇求道,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讓他不得不聚集起來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然後朝著蘇星攻擊。這一刻,他終於看到了蘇星背後的那些靈魂,仿佛間……
    他看到了chara。
    看到了過去與他曾經美好的記憶。
    在那恐怖的洪流衝刷下,蘇星的天命不斷的跳動著,但是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勢。
    “我好孤獨。我好害怕。我......”
    “我真的很抱歉。”到這時,艾斯利爾變回了最初的那隻小羊,他用胳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對著蘇星道,“我一直是個愛哭鬼。我明白的,你並不是真正的chara,對吧?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在人世了。嗯......你。”
    “你的名字是什麽呢?”
    “蘇星。”蘇星慢慢地朝人走了過去,能夠走到這一步,是因為勇者的嘴炮,這個能力近乎是被動的,隻要出現論道的情況。
    那麽他就隻需要一席話,無論再怎麽離譜,都會將對方的智商給強行拉到最低的檔次。說實話,他真的很想......
    真的很想。
    “蘇星......願意聽我閑聊一會嗎?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身為一朵花,我失去了靈魂,我缺乏去愛其他人的力量。然而,當所有人的靈魂充盈我的身體時。我不僅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憐憫之心,而且同樣能夠感受到其他人的。他們都是那麽地關心彼此。大家都果然很怪,明明都互不相識,可是看起來他們對你如此關心。哈哈。”
    “蘇星,我,我理解你會無法原諒我。我的表現是那麽怪異可怕。我不僅傷害了你,還傷害了大家。朋友,家人,無關的人。沒有任何借口可以為我的所作所為開脫。”
    踏著搖搖晃晃的腳步,來到了小羊的麵前,蘇星重重地抬起來的手,最後還是落到了人的肩頭上,然後道:“該審判你的人不應該是我,我已經不再是勇者了。”
    “什...什麽?拜托.....你,這並不是我等待的結局。況且,就算你真的原諒了我,我也不能把這些靈魂留在自己的體內,我能做的隻不過是將他們盡數歸還,然後把我曾經做過的一切,回溯到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那一刻,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無法改變了。”
    隨著小羊張開雙臂,他懸浮在了半空當中,周圍的黑幕逐漸退散,從他的體內湧出了大量的靈魂,隨後向著那些曾是裝載著他們靈魂的身體飄散而去,在艾斯利爾的力量下,阿卡迪亞的人居然再度複活了。
    “我該走了。失去了大家靈魂的支撐,我沒辦法再維持這個形態了。再過不久,我會變成一朵小花,我將不再是我自己。我將再一次無法感受到愛。所以......”
    “下一次見麵的時候......”
    “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如果你還要做這樣的事情,那我就會把你打的哭爹喊娘,然後我們再去一趟冒險家公會,去好好喝一頓。你覺得這主意怎麽樣?”笑嗬嗬的,蘇星揮出拳頭落在了小羊的身上,但是那一拳卻軟綿綿的,而也就是這麽一拳。
    不知道為什麽,讓他一個踉蹌,竟然是摔倒在了艾斯利爾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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