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偶然間在一處山洞之中，發現了金蛇郎君夏前輩的骸骨，不忍其暴屍於外，將其安葬，因而得到了夏前輩的傳承……”
    說話間，顧陽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蛇錐，展示給了焦公禮。
    焦公禮接過金蛇錐，略一端詳，便連連點頭：“沒錯，這正是恩公夏雪宜所用過的金蛇錐。真是沒想到，我焦公禮大恩未報，恩公就已經仙逝多年，何其不幸也？”
    說罷，焦公禮麵露悲傷，真情流露，竟是紅了眼眶。
    顧陽看了一眼，基本可以確定這焦公禮不是演戲作秀，應該是真的對那金蛇郎君夏雪宜感恩戴德，銘記多年。
    想來也是，原著中焦公禮拔劍自刎之前，還想起未曾報當年之恩，叮囑自己女兒，日後若遇到金蛇郎君或其後人，要知恩圖報。
    感慨了一陣，焦公禮將那枚金蛇錐重新遞給顧陽：“沒想到顧大俠與我恩公還有如此淵源，今日又這般費心費力，傳授小女劍法，還請受我一拜！”
    眼看焦公禮就要躬身拜倒，顧陽抬手一扶，他卻是再也拜不下去，就像是麵前有一塊巨石擋著一般。
    “焦幫主，顧某初到金陵，承蒙你們盛情款待，不勝感激，這才指點令千金，也算是禮尚往來，何必再多禮？”
    “從今往後，顧大俠便是我金龍幫最尊貴的貴賓……”
    隨後幾天，顧陽基本都住在焦府，將自己改動之後的劍法，傳授給了焦婉兒。
    焦公禮一家也是對顧陽極其熱情，焦婉兒更是以弟子之禮，倍加恭敬。
    在此期間，顧陽每日與焦公禮談天說地，縱論時局，也通過金龍幫的情報，了解到了各地的實時狀況。
    與此同時，每日午後時分，顧陽都會獨自來到河畔，邁步進入那河水之中，借助水中的壓力和衝擊力，修煉混元掌。
    以前看過的許多武俠小說中，就有不少主角在水底或者瀑布之下修煉，又或者借助冰寒之物修煉內功，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實，這也並非毫無依據，而是借助外部壓力，激發身體潛能而已。
    顧陽在混元功大成之後，體內內力循環往複，氣息更加悠長，可以長時間閉氣，也就具備了在水下修煉的基本條件。
    前幾日，顧陽便開始嚐試在河水之中修煉混元功，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混元功乃是由外而內的功法，以掌法修煉內功。在水下運轉混元掌時，不僅要抵禦水底的壓強，還要承受水流的衝擊力，體內的內息自然而然的加倍運轉，效率大大提升。
    每練完一套混元掌，體內的內氣瘋狂運轉一遍，就能比得上平常修煉三五遍的效果。
    隻是，這種修煉方法對體力與內息的消耗很大。而且，身體處於高負荷運轉之下，一旦達到某個極限，就容易留下一些暗傷。
    也幸好顧陽對人體有著足夠的了解，又精通醫理，經過幾天的不斷嚐試，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極限，計算好了修煉時間，既能保證最高的修煉效率，又不至於損傷身體。
    這種勇於嚐試探索，又能借助科學的方法，不斷嚐試改進的過程，一般人還真來不了。
    不過，這種修煉對人體的消耗極大，也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以免造成身體虧損。
    好在如今的顧陽並不缺錢，可以購買各種藥材、肉類，用於增強自身。
    焦公禮得知顧陽有需要，還特意差人去打死了幾頭老虎，給顧陽送了過來。
    修煉了十多天之後，顧陽逐漸適應了河底的環境，又開始前往更加湍急的江水中修煉，每天堅持修煉兩個時辰以上的混元功。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相處，顧陽與焦公禮也越來越熟悉。
    這一日，顧陽修煉完畢，從城外江邊返回焦府，沐浴更衣並換過衣服之後，便找到了焦公禮。
    “焦幫主，這些時日從中原和川蜀傳回來的消息，你可都聽到了？”
    焦公禮聞言，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老夫也在時刻關注著。我金龍幫的生意遍及各地，也難免受到了戰亂波及。眼下局勢未明，大明朝內憂外患，也不知將來會如何？”
    “焦幫主，咱們關起門來說話，這大明的江山，恐怕要到頭了。”
    “是啊，有不少武林同道，也都去支持闖王李自成和張獻忠了。”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焦幫主，不知你有沒有考慮過金龍幫的未來？”
    “這…實不相瞞，老夫也有過考慮，隻是我們金龍幫一向奉公守法，隻做生意，也不敢參與這些。老夫年歲也已經大了，膝下隻有小女和幼子，凡事也不敢輕易冒險。”
    這兩年，華山派的大師兄黃真，一直在為闖王李自成做事，幫忙四處籌集軍餉。焦公禮對此也有所耳聞，聽顧陽這麽說，還以為是顧陽要勸他投靠闖王，便有些猶豫。
    “焦幫主的顧慮，倒也不無道理。隻是這金陵城地處江南繁華之地，貫通水陸交通，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將來無論是那闖王李自成與張獻忠逐鹿九州，又或者是關外韃子入侵中原，這裏都必有一戰。屆時，兵臨城下，刀兵四起，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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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公禮聞言，沉默片刻，才開口道：“顧大俠高瞻遠矚，焦某不及也。隻是不知顧大俠有何良策？”
    “良策談不上，倒是有一些建議。亂世之中，若想自保，手中最好有一支可用之人。金龍幫有數千幫眾，且都是青壯，又有諸多財富，可用於訓練。隻需尋一隱蔽之地，集中一批人手，加以訓練，便可自保。”
    焦公禮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顧大俠，這莫不是要造反？”
    “造反還談不上。當今天下，哪個豪門貴族不養一些士兵？”
    “這倒也是。隻是，老夫畢竟是個江湖人士，也不懂得如何操練人馬。”
    “顧某對這些倒是略知一二。”此時，顧陽也終於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焦公禮沉默半晌，才開口道：“若是顧大俠想要訓練一支人馬，金龍幫願意全力支持。”
    通過這些時日的交談了解，焦公禮也早已看出顧陽此人不簡單。但眼下金龍幫的確需要靠山，再加上顧陽對焦婉兒的用心指點，都讓焦公禮說不出拒絕的話。猶豫之後，也隻能賭上一把。
    隻是，焦公禮這話裏的意思也很明顯，他願意支持顧陽的事業，但卻也要在一定程度上撇清關係，免得到時候牽連到他。
    人老成精，做事總是要謹慎許多。
    對於焦公禮的想法，顧陽心知肚明，也並不在意，這樣反而正合他意。
    “如此，就多謝焦幫主了。”
    “顧大俠客氣了，不知你準備如何做？又需要我金龍幫做些什麽？”
    “顧某這裏倒是有一些金銀財物，隻是缺少一個合適的地方和足夠的人手……”
    造反創業三大基礎條件，有人、有錢、有地盤。
    錢顧陽已經有了，而且相當充足。
    至於人，隻要有了錢糧物資，不愁吸引不了那些流民百姓。
    地盤就要好好選一下了。
    創業前期，要盡量避免與官府或者其他勢力起衝突，才能有足夠的時間發育。
    如此一來，可以選擇的地方就不多了。
    一些易守難攻的山區，沿海的島嶼，都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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