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竹林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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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落日剛剛帶走最後一抹餘暉,保定府萬花樓中已經開始了歌舞表演,一樓大廳中的喝彩聲接連不斷。
不過,今晚歌舞表演的並不是那位莫蘭姑娘,而是另一位容顏姣好,身段妖嬈的好姑娘。
至於莫蘭姑娘,已經被先一步到來的李尋歡包下,正在和老鴇子商議為其贖身的事兒。
單憑莫蘭與林詩音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即便她不是林詩音本人,李尋歡也不會讓她繼續淪落風塵。
而那位莫蘭姑娘見到容貌英俊、氣質不凡的李尋歡,同樣很有好感。一聽說對方要為自己贖身,心中正高興著。
青樓的姑娘們愛錢也愛俏,同樣是賺錢,對比伺候那些又老又醜又不解風情的老男人,她們自然喜歡伺候像顧陽、李尋歡這樣的大帥哥,享受著就把錢賺了,甚至倒貼都願意。
至於阿飛,雖然相貌氣質都比不上顧陽和李尋歡,但也算是小鮮肉一枚,還帶著幾分稚嫩,同樣很受歡迎。
一間雅間之中,老鴇子帶著一群鶯鶯燕燕走了進來,熱情的招呼著:“兩位公子,這都是我們萬花樓裏最漂亮的姑娘,詩詞歌賦,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保管讓兩位滿意。”
顧陽看向一旁還有些拘謹的阿飛:“阿飛,隨便選。”
“這…這不好吧…我…”
“阿飛,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你不懂的女人,將來就很容易被女人騙。一旦你被感情左右,就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這…顧兄你可不要騙我?”
“行了,別墨跡了。你看看李兄,一樣的貪杯好色,不也是成了江湖大俠?快點的,看上哪一個了?”
阿飛猶豫了一下,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個胸襟寬廣,身段窈窕的女子:“就她吧。”
“行啊,你小子有眼光。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回公子,奴家名喚有容。”
顧陽當即豎起大拇指:“這名字取得好,很適合你。我這位小兄弟還是第一次,你可要好好伺候他。”
“公子請放心,奴家一定會讓他滿意。”
就在阿飛沉醉在溫柔鄉裏之時,李尋歡也已經跟老鴇子完成了交易,成功幫那位莫蘭姑娘贖身,並將其帶離了萬花樓。
而且,李尋歡並未將那位莫蘭姑娘帶回興雲莊,而是帶著她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下。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之前,秦孝儀與公孫摩雲等人出城埋伏,直到傍晚仍未返回,他們的朋友也連忙到城外查看,隨後就發現了那滿地的屍體。
“這些屍體的死因都是脖子中劍,一劍斃命,且現場的打鬥痕跡並不算太多。很顯然,那位殺他們的人是一位絕頂高手,而且還是一位用劍高手。田七爺,你怎麽看?”
“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那個阿飛身上的確帶著一把破劍,那個顧陽曾經也買過一把鐵劍,兩人應該都是用劍的高手……”
“可這些傷口都像是同一人所為,應該不是兩人出手。”
“如果這些人都是同一人所殺,那個人的武功絕對遠超我們的想象,至少也是兵器譜前十,甚至前五的高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要對付他就沒那麽容易了。百曉生,你認為該如何處理?”
“我認為,眼下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先對付李尋歡。至於這位高手嘛,隻需要放出消息,江湖上新出了一位用劍的絕頂高手,劍法冠絕天下。到時候,自會有不少用劍的高手前來挑戰。說不定,那位嵩陽鐵劍也會前來挑戰。”
“這個主意好。”
第二天一早,萬花樓中。
顧陽看著阿飛揉著眼睛從屋中走出,笑著問道:“阿飛,感覺如何?”
阿飛臉紅了一下,隨後才開口道:“還…還好。”
“那你就在這裏多留幾天,也別著急走。”
“這…怎麽好意思,我…”
“別跟我客氣,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也是一種修行。”
說罷,顧陽叫來老鴇子,取出足夠的銀子放在桌子上:“接下來的一段期間,我這位小兄弟要常住在你們萬花樓,你們給我伺候好了。每天給他換不同類型的姑娘,清純可愛的,嫵媚動人的,端莊明媚的,經驗豐富的…都要來一遍。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公子請放心。我們一定讓您這位小兄弟每天都體驗到不一樣的感覺。”
“顧兄,我……”
顧陽直接站起身來,拍了拍阿飛的肩膀:“好了,別跟我客氣。你不是說還要幫我殺人嗎?這就當我提前請客了。”
“好!”
安排好阿飛之後,顧陽便離開了萬花樓,徑直去了城外那片竹林。
昨天那一場戰鬥,顧陽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了七八十個人,也導致他手中那把竹劍有些磨損。
說到底,還是顧陽對氣與意的融合沒有掌握到細致入微的境界,竹劍無法承受超高頻率的戰鬥,在刺穿敵人的脖子時,難免會摩擦到頸椎骨。
這一次,顧陽進入竹林之後,並沒有著急製作竹劍,而是在林中不斷行走、觀察,查看每一根竹子的生長狀況,查看竹節長度、紋理,撫摸每一顆竹子,感受著它們生長過程中所承受的風霜雨雪、陽光雨露,想要尋找一把最適合做竹劍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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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漸漸的,顧陽便對這些竹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看著那些竹子隨風搖晃,風停不止,竹竿不斷的左右彎曲,卻始終堅守在原地。
不知何時,顧陽縱身一躍,來到了一株竹子之上,坐在那竹梢上,靜靜感受那種隨風搖擺的感覺,看著竹林中的每一株竹子。
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出。
就這樣,顧陽在這片竹林中一待就是七天,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此時,麵前竹林中的那些竹子,在顧陽眼中已經不再是竹子,而是一柄柄劍指蒼天的劍。
當顧陽閉上雙眼,仿佛置身於一片劍林之中,感受著一種獨特的意境,有柔韌,有不屈,有風的輕柔,有土的厚重,有光的燦爛。
書中有雲:眾物必有表裏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
此刻的顧陽,就像是在竹林之中格物的王陽明,透過這一片竹林,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第八天的清晨,朝陽初升,清涼的晨風將顧陽喚醒。
看著初春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灑在麵前的這片竹林中,顧陽心中忽有所悟,縱身一躍,從竹梢上飛下,落在了竹林之中。
腳下一踏,身形微轉,仿佛隨風而動,手中竹劍向前一刺,明明那並不鋒利的劍尖還未靠近竹竿,卻似有一道無形的劍氣透過劍尖,剛剛沿著那節竹竿的紋理透射進去,在那竹竿之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筆直的痕跡。
若是不細看,那劍痕又仿佛天生的一般,與竹子上的紋理完全融為了一體。
隨著清風吹過,竹子隨風搖曳,那一節竹竿上的劍痕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又過了片刻,隻聽啪的一聲,那竹子竟然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很顯然,那一條微不足道的劍痕,剛好破壞了這一根竹子整體的平衡性。一旦失去了這完美的平衡,竹子的每一次擺動,都會不斷的擴大那劍痕。
實際上,顧陽剛剛那一劍完全沒有動用內力,甚至沒有動用多少力氣,而是完全憑借剛剛領悟出的那一縷“劍意”,找到這根竹子最關鍵的平衡點,一劍破之。
把握住這種感覺之後,顧陽隨手取出一把鐵劍,將這株正值壯年的竹子一劍砍下,去掉根部和竹梢,保留中間部分,收進了儲物空間。
隨後,顧陽又在林中不斷穿行,接連砍了十幾株自己看中的竹子,都收進了儲物空間。
之後,顧陽取出一節竹子與一把短刀,三五下便削出了一把竹劍的輪廓,隨後不斷的切削,使其成為一把真正可以殺人的竹劍。
每削出一把竹劍,顧陽便將其丟進儲物空間,再接著削另一把,從這個過程中,去感受那一抹劍意。
又在竹林中待了三天,顧陽才返回保定府。
此刻的顧陽,手中時刻把玩著一把短刀和一節竹板,或是削成一把竹劍,或是削成一把“飛刀”,動作也是越發熟練。
聚賢居二樓,顧陽再次見到了阿飛。
不過,此時的阿飛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也多了幾分疲憊。
“顧兄,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我給你留的錢花完了?還是萬花樓裏的姑娘們沒把你伺候好?”
阿飛撓了撓頭:“沒有,那些姑娘們…都挺好的,就是…就是太熱情了。”
“哈哈,看來你這兩天過的很不錯。”
“還好還好。顧兄,咱們先說正事兒。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李大哥被冤枉成了梅花盜,現在正關在興雲莊。孫老頭和小紅姑娘,也被他們抓進了牢裏。我們現在去救人吧。”
“著什麽急?李尋歡與天機老人要想走,還沒人能夠關得住他們。如果他們不想走,你去了也沒用。更何況,你現在的劍,還和之前一樣快嗎?”
“當然。”阿飛說出這話時,略微停頓了一下。
顧陽哈哈一笑:“好了,你還是先調整一下狀態吧。這裏有三顆丹藥,可以增強內力,你且服下。你可會點穴?點穴之法?”
“這個…我沒學過。我七歲時,就開始在荒野中生活,還沒有學過這些。”
“這些也並不複雜,我教教你。學好了之後,再去救人吧。”
“顧兄,你不去?”
“以李尋歡的能力,足夠解決這些。我就不去摻和了,對了,你可以給李尋歡帶一句話,梅花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有頭有臉的人。其中的關鍵人物,還是一個女人……”
“好,我知道了。”
兩人正說著話,顧陽忽然看向了樓下遠處街道上走來的一道身影,隨口道:“沒想到剛有所感悟,就有人前來試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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