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落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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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小李飛刀》世界時,顧陽便已經領悟出劍意,後又憑借劍意演化風雨雷電,將自然法則融入劍意之中。
    但以劍意演化出來風雨雷電,終究都是死物,並不具備靈性。即便是顧陽以劍意化形成龍,能夠發出龍吟清嘯之聲,那龍也終究是虛幻,徒有其形,不具其神。
    如今顧陽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劍意形神兼備,產生自主意識。
    經過大半天的反複嚐試,顧陽以劍氣、劍意融合而成的小麻雀,多少還是有些呆板。
    盡管這小麻雀能跑、能跳、能飛、能叫,但其眼神之中的靈光仍舊太假。短時間內,還可以拿來唬唬人。隻要仔細觀察,就能認出這是假的。
    而且,這小麻雀若是脫離了顧陽的掌控,幾個呼吸內便會消散在天地間,完全不具備自我意識和自主行為能力。
    “點化,啟靈,造化孕育……若是給其注入一點魂力,又會有怎樣的變化?”想到此處,顧陽直接從靈儲空間之中取出一縷魂力,凝聚於指尖,點在了那小麻雀的腦袋上。
    下一刻,那小麻雀晃了晃小腦袋,渾身一個機靈,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像是多了幾分神采,但好像又有些呆呆的,像是一隻傷到了腦子的傻麻雀。
    不過,這小麻雀總算是可以多了幾分自主能力,產生了一絲自我意識。即便是顧陽不去用心操控,仍舊能夠長久存在。
    “看來,想要走捷徑是行不通了。想要真正做到劍意化形,產生靈智,達到“法有元靈”之境界,還需要以純粹的劍道之心磨礪劍道意誌。”
    道家有“剪紙成人”的法術神通,據說有道法通神的仙人,剪出來的紙人能夠具備自我意識,足以以假亂真。
    民間也有呂洞賓畫鶴成真,騎鶴下江南的傳說故事。
    能夠做到這些,便是將大道法則與自身所領悟的意境相融合,達到“法有元靈”之境界。
    眼下,顧陽以魂力強行點化這小麻雀,並非正途,反而更像是邪修手段。
    這就好比在紅纓槍上綁上強光手電,用老鼠夾釣魚一樣,技術不夠,手段來湊。
    不過,這小麻雀畢竟是費了大半天的功夫研究出來的,傻是傻了點,起碼也像個活的。顧陽並未將這小麻雀直接打散,而是留在了肩膀上,就當是養了個小寵物。
    傍晚時分,忙了一天的顧陽剛從房間中走出,那老人參精連忙從隔壁房中走了出來,滿臉恭敬的開口道“主人,您要用飯嗎?想吃些什麽?我去給您點。”
    顧陽揮了揮手“你也不用這麽拘謹,隨意一些就行。我去四處轉轉,你不用陪著。”
    “是,主人。”
    最近這幾天,由於半步多通往人間的通道暫時關閉,這裏滯留的人類也紛紛乘坐通界舟離開,使得半步多剩下來的基本都是一些妖魔鬼怪。
    此時,半步多客棧的用餐區中,這些妖魔鬼怪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互相都在聊著前兩天深入魔界、大殺四方的神秘劍仙。但這些妖魔鬼怪們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位神秘劍仙,就在他們旁邊。
    顧陽點了一壇老酒,要了兩個小菜,幾個空盤子,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些油炸花生米,鹽水煮毛豆,蒜茸拍黃瓜,醬汁鹵牛肉,擺在幾個盤子裏,獨自吃了起來。
    就在此時,隻見一個頭戴青色頭巾,身穿樸素布袍落魄文人走了過來,徑直坐到了顧陽對麵,微笑開口道“這位兄台,在下能否討杯酒喝?”
    顧陽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這人,隻見此人雖衣著普通,形容落魄,卻自帶一股飄逸灑脫的氣質。袖中更是暗含一縷若有若無的劍意。
    看出此人不凡,顧陽微微一笑“相逢即是有緣,兄台既然坐下了,那便同飲一杯吧。小二,再備一副碗筷酒杯。”
    那落魄文人也不客氣,從小二手中接過碗筷,便夾起幾樣小菜吃了起來,隨後連連點頭“兄台,這幾樣下酒小菜,倒是頗有幾分滋味,就是這酒水差了些。來,嚐嚐我這壺好酒。”
    說話間,就見到那落魄文人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葫蘆,給顧陽倒了一杯酒。酒入杯中,周圍立刻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顧陽也是見過大世麵,品嚐過各種美酒的老酒客,可聞到這酒香,仍舊被勾起了念頭。
    “兄台,不用客氣,嚐嚐?”
    顧陽端起酒杯嚐了一口,隻覺一股暖流湧入喉中,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像是泡了溫泉一般暢快“果然是好酒!”
    “好菜當然要配好酒。兄台何不再飲一杯?”落魄書生又給顧陽倒了一杯。
    “多謝!”顧陽也沒有客氣,舉起酒杯,敬了對方一杯。
    三杯酒過後,那落魄書生看了一眼顧陽肩膀上臥著的小麻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兄台養的這隻小麻雀,似乎少了幾分神韻。”
    顧陽伸出手指,那小麻雀自動飛落到了他的手上,隨後又落在桌子上,呆呆的看了看顧陽,又看了看對麵的落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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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東西,不過是在下閑暇之時的信手之作,養來玩玩。倒是讓先生見笑了。”
    “信手之作?”那落魄書生看了眼顧陽,隨後笑道“若是小兄弟不介意,可否讓我畫龍點睛,為它添上三分神韻?”
    “先生願意指點,在下求之不得。”
    那落魄書生拿起葫蘆,在手心中倒了一點酒水,又夾起一顆毛豆放入酒水之中,雙手一陣揉搓,那毛豆與酒水全都消失不見,掌心之中竟是出現了幾粒粟米。
    隨後,就見那落魄書生將粟米遞到小麻雀嘴邊,小麻雀低頭將那粟米一一啄食,原本灰撲撲的小麻雀身上,頓時綻放出一層白光,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
    再看那小麻雀,身上的羽毛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眼中神采奕奕,完全沒了之前的呆傻,幾乎和真正的麻雀毫無二致。
    更重要的是,那麻雀體內多了一股神韻,一道純陽劍意。
    顧陽拱手一禮“多謝先生指點。”
    “我也是適逢其會,一時技癢。何必言謝?聽聞這兩日,有一位劍修在魔界萬劍齊發,劍蕩群魔,風頭一時無兩。不知兄台對這些妖魔如何看待?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三界六道,眾生芸芸,草木精靈,花鳥蟲魚,皆可化妖。妖若為惡,自當斬之。妖若向善,各行其道。”
    落魄文人又飲了一杯酒,抬頭看向顧陽的雙眼“這麽說,兄台劍下所斬之妖,皆是該殺之妖?兄台又是如何判斷那些妖是否該殺?”
    顧陽微微一笑,指尖凝聚出一縷紅蓮業火“此火,可燃世間業障。若有業障纏身者,自然逃不過在下的這雙眼睛。”
    落魄文人雙眼一眯“好神通,好本事。”
    顧陽收回指尖之火,再次舉杯相敬“此火雖好,卻不敵先生袖裏青蛇。”
    聞聽此言,落魄書生也知道顧陽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哈哈一笑“他日,兄台這小麻雀浴火成鳳,或許還要勝過我這袖裏青蛇。隻希望小兄弟能夠恪守本心,劍出無悔。”
    “顧某自然曉得,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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