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參吉成仙之後，回到府中，白素貞見顧陽麵色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顧兄，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參吉成仙了，不應該是一件好事嗎？”
    顧陽搖了搖頭，露出了個笑臉：“的確應該算是一件好事。素貞，小青，我準備這兩天出去四處走走，可能沒辦法陪你們一起收集眼淚了。”
    聞聽此言，兩女都有些驚訝，小青連忙問道：“顧大哥，這好端端的，你怎麽突然要離開了？”
    “沒什麽，看到參吉爺孫倆都成了仙，我也有所感悟，便準備外出遊曆一番，進一步磨練劍意。至於這百草堂，如果你們想要繼續開，就先開著吧。”
    白素貞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顧兄，你這次遊曆多久？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顧陽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或許是十天半個月，也或許是一年半載。”
    小青此時開口道：“要不，我們一起去遊曆吧？姐姐，收集眼淚，也未必一定要在錢塘縣吧？我們現在已經收集到了四滴眼淚，說不定出去走走，就能收集到剩下的四滴眼淚了。”
    “我…”白素貞一時也有些遲疑。
    就在此時，普渡大仙從外麵走了進來：“白姑娘，青姑娘，參吉怎麽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小青立刻開口道：“參吉回不來了，他已經成仙了。”
    “是嗎？這可是好事啊。顧先生的百草堂，已經先後有兩個成仙的案例了。這是多麽吉利的一件事啊，白姑娘如果繼續留在百草堂，說不定很快也能集齊八滴眼淚，成仙了。”
    顧陽看出了白素貞的猶豫，便開口道：“素貞，小青，你們便留在錢塘縣吧。我這次出去，也沒有固定的目的。或許會在城池鄉鎮之中遊曆，也或許會遠離人群，並不利於收集眼淚。你們繼續留在這裏，反而更容易收集眼淚。”
    聞聽此言，小青有些喪氣：“那好吧，等我幫著姐姐集齊八滴眼淚，助她成仙之後，如果顧大哥還沒有回來，我就去找你，陪著你一起遊曆天下，好不好？”
    “當然可以。”顧陽微微一笑，隨手一招，小青的青虹劍再次落入手中。
    顧陽凝聚出一縷劍意，注入青虹劍之中，重新遞給小青：“若是你來找我，青虹劍會為你指明方向。”
    隨後，顧陽看向普渡大仙：“普渡大仙，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像參吉和他孫兒這種草木精靈，飛升到天界之後，又會是怎樣的神仙？擔任什麽神職？”
    “這個嘛…”普渡大仙沉吟片刻，才開口道：“據我所知，天界也有一些種植靈藥、仙藥的地方，那裏通常需要一些草木精靈負責照看。人間的草木精靈飛升到天界，一般都是去那些仙藥園中任職。
    當然，也有一些草木精靈化形之後，變成了美貌的姑娘，飛升到了仙界，就變成了仙女。比如，王母娘娘的百花園中，就有不少仙女是從人間飛升的花仙子……”
    “原來如此，多謝普渡大仙為我答疑解惑了。”對於普渡大仙的話，顧陽也並沒有全信。
    夜晚，白素貞和小青特意準備了一些酒菜，陪著顧陽一起喝起酒來，也算是為顧陽送行了。
    顧府後院之中，三人推杯換盞，一邊飲酒，一邊回憶著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顧大哥，自從你在湖邊救了我，咱們已經相識小半年了。這一下子要分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說起來，顧大哥救了我好幾次，我都還沒有好好報答呢……”
    “這些都不算什麽，也不用一直記掛著。”
    白素貞坐在一旁，神情多少有些落寞，並沒有像小青那樣說個不停，腦海中也在回憶著三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今夜的送別酒，三人喝得很慢，直到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三人也並沒有喝醉。
    喝完酒後，眼看天色已晚，顧陽便站起身來，開口道：“明兒一早我便走，你們也不用送行。”
    等顧陽離開之後，白素貞轉頭看向小青：“青兒，如果我真的集齊了八滴眼淚，準備飛升成仙，你要不要與我一起成仙？”
    小青搖了搖頭，開口道：“姐姐，最近我跟著顧大哥學會了兩袖青蛇，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小青本就是生於山林，長於荒野的一條小青蛇，天生野性難馴。即便是曾經被姐姐鎮壓在西湖底三百年，我還是當初那個小青。成仙雖然好，但卻要受到條規約束，以我的性子，未必耐得住。我覺得，做妖也沒什麽不好的。
    而且，顧大哥這種生活也挺好，遊曆人間，逍遙自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這才是我自己想要的。”
    聞聽此言，白素貞也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小青，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內心。這一點，我還不如你。”
    “姐姐，你就是想得太多，才會左右為難。我覺得，無論是做妖、做仙還是做人，最重要的是順從自己內心。讓自己活的簡單快樂。我之前聽人說過一句話，有很多東西，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或許，等顧大哥離開之後，姐姐就能明白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了。”
    “我…但願如此吧。”
    這一夜，白素貞躺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小青卻是睡的踏實。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顧陽便離開了顧府，在錢塘縣四處轉了一圈，便準備離開這裏。
    途中經過一處小院之時，顧陽見小院張燈結彩，熱熱鬧鬧，似乎正在辦喜事，顧陽便走過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身新郎服的許仙，正在忙忙碌碌。
    “許大夫，恭賀新婚，恭喜恭喜。”
    “許大夫，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顧陽駐足停留片刻，便徑直離開，出了錢塘縣。
    顧府之中，白素貞坐在涼亭之中，望著顧陽的房間，悵然若失。
    小青手持青虹劍，演練完一套劍法，來到白素貞麵前：“姐姐，顧大哥已經離開了。咱們也出去走一走吧，說不定很快就能收集到下一滴眼淚了。”
    白素貞搖了搖頭：“青兒，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就在家裏休息一天吧。”
    “也好，那我去街上買些東西，做些姐姐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