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姐姐，我師父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隻有犯病的時候才會變得特別凶。”
    “犯病？”小青立刻抓住了重點：“十天，你師父得了什麽病？”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犯病的時候，就會捂著眼睛，有時候還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不讓我靠近……”
    從十天口中套出一些話之後，小青心中恍然：“難道，我姐姐成了法海的心魔？還是說，這臭和尚竟然喜歡上了我姐姐？”
    有了猜測之後，小青決定再試探一下。
    第二天一早，趁著法海在修煉之時，小青變成了白素貞的模樣，模仿白素貞的語氣說道：“法海，你是不是心裏想著我？”
    法海聽到白素貞的聲音，立刻心亂如麻，連忙轉過頭去，閉上眼睛，口中念經。
    小青嫵媚一笑：“法海，就算你閉上眼睛，你心裏還是想著我，對不對？裝什麽假正經啊？我生的如此好看，你喜歡我也很正常啊，為什麽不敢承認呢？”
    法海冷哼一聲：“阿彌陀佛，成佛之路，無魔不成。你想亂我心境，絕不可能。”
    小青嗬嗬一笑，隨手一揮，變幻出重重幻境，幹擾著法海的心神：“呦，法海，你不是佛心堅定嗎？你的心怎麽跳的這麽快？你也是人嘛。”
    法海大怒：“妖孽，敢壞我修行。”說罷，法海直接揮動禪杖，朝著小青劈去。
    小青變回原形，快速躲開，哈哈一笑：“你這個臭和尚，天天念叨的清規戒律，斬妖除魔，竟然喜歡上了我姐姐，喜歡上了一個千年蛇妖。哈哈哈，你修的什麽佛？你在修行，都是喂了狗吧？”
    “妖孽，妖孽！我要殺了你！”
    小青冷笑一聲：“這是惱羞成怒了吧？本姑娘現在可不怕你。”
    說著，小青快速躲開法海的攻擊，並祭出青虹劍，隨手就是一條兩袖青蛇，隻見一道劍氣瞬間化作兩條青蛇，直接攻向了法海。
    法海察覺到不對，連忙揮動手中禪杖抵擋，隻聽“鐺”的一聲巨響，劍氣與法海的禪杖碰撞在一起，逸散的劍氣頓時將周圍的房屋，草木破壞一空。
    一招過後，小青嗬嗬一笑：“法海，你先破了殺戒，又破了怒戒，心中還犯了色戒，本姑娘懶得陪你繼續玩了，走了。”
    說罷，小青人劍合一，直接化作一道劍光，飛身遁走。
    法海還想追趕，卻是已經不見了小青的蹤跡。
    第二天一早，金山寺住持便將法海師徒兩人叫到了大殿之中：“法海，你們師徒人屢次破戒，就算我有心，也無法再收容你們了。不如，你們就此下山去吧。”
    法海行了一禮：“住持，我師徒二人即刻便會下山。隻是臨走之前，法海還有一事不明。法海修佛，一心斬妖除魔，為了除妖，我幾進魔道，甚至盲了雙眼，可仍未放棄斬妖除魔大業。法海不懂，我有何過錯，還請住持明鑒。”
    老住持搖了搖頭：“執著也是錯。我佛要的是一顆慈悲善心，對待眾生要平等。你卻修了一副鐵石心腸，不分善惡是非，隻管斬盡殺絕，這何嚐不是錯？阿彌陀佛。隻希望你能夠早日回頭。”
    法海搖了搖頭：“妖魔本就不該存於世間，即便現在不害人，早晚也會為禍世間。法海斬妖除魔，從不認為是錯的！”
    老住持歎息一聲：“若是你仍舊執迷不悟，隻怕他日會墜入魔道。下山去吧！”
    法海師徒二人下山之後，由於法海眼盲，十天也隻是個孩童，兩人身無分文，四處化緣，食不果腹，十天很快便患病發燒。
    法海為了給徒弟治病，便抱著他隨便找了一家醫館，想要祈求對方給徒弟看病。但師徒二人拿不出一文錢，醫館自然不願意接診。
    法海無奈，隻能來到一家當鋪，想要當掉身上的行頭。
    當鋪掌櫃接過法海遞過來的袈裟，隨意看了一眼：“破衣爛衫一件，銅錢一吊。”
    法海連忙說道：“施主，你可看清楚了，這是天玄祖傳袈裟，怎麽可能是破衣爛衫？”
    當鋪掌櫃嘿嘿一笑：“就這破衣爛衫，是能穿上街，還是能穿出去見客？就連做一塊孩子的尿布都嫌不夠軟乎，能給你一吊錢就不錯了。你要是不願意當，可以拿回去呀。”
    法海氣的不輕：“好，我當。你看看這個，地藏天羅寶杖，你給估個價吧。”
    掌櫃的接過法海的禪杖，冷笑一聲：“什麽天羅寶杖，不過是一根打狗棒，瞧你這麽可憐，我再給你一吊錢吧。”
    法海又氣又怒，無奈之下，隻得脫下身上的衣衫，繼續當掉，最終才得到幾吊錢，勉強湊夠了一些錢，去給徒弟看病。
    就在法海湊夠了錢，給徒弟買了藥，便匆匆返回兩人暫居的破廟。
    小青和白素貞也在破廟中找到了病重的十天。兩人自然不會坐視一個孩子病死，便立刻施展法術，為十天治病。
    恰在此時，法海找了回來，感受到小青和白素貞的氣息，立刻大怒：“放開我徒弟。”
    小青冷笑一聲：“你這和尚，眼瞎了，莫非心眼瞎了不成？沒看到我姐姐正在給十天治病嗎？”
    法海怒喝一聲：“我徒弟的事，不勞你們費心，讓他受你們的恩惠，不如病死了的幹淨！”
    小青呸了一聲：“你這個臭和尚，還真是沒心沒肺，我姐姐說的沒錯，你雖然有個人的身子，卻沒有人的心。你想打架，我來奉陪！”
    此時的法海，失去了一身行頭之後，自然不是小青的對手，很快便被小青打翻在地。
    此時，白素貞也給十天治療完畢，轉頭看向法海：“法海，你修你的佛，我們求我們的仙，我們姐妹從未招惹過你們，你為何總是苦苦相逼？”
    法海掙紮著站起身來：“除了你們，我才能成佛！”
    白素貞搖了搖頭：“我白素貞修煉至今，從不曾害過半條性命。我妹妹也跟著我治病救人，積累功德。你就算是要斬妖除魔，也應該分分情況吧？”
    法海冷笑一聲：“你們這些蛇妖，最擅長變化成美貌女子，魅惑世人。就算是你們現在沒有害人，早晚有一天，你們為了長生不老，也會吸人精氣。”
    白素貞都被氣笑了：“你這和尚，簡直不講道理。”
    小青上前一步：“姐姐，你跟他有什麽好說的？他早就瘋了。他之所以想殺了我們，隻不過是因為他隻喜歡上了姐姐，動了情。”
    法海哈哈一笑：“還說我，你這千年蛇妖也動了情吧？你現在還想成仙嗎？恐怕你也在搖擺不定吧？”
    白素貞並沒有否認：“不錯，我是動了情，無論我怎麽修煉，都無法忘情。可那又如何？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
    法海哈哈一笑：“妖孽就是妖孽，白素貞，這“情”字，也是你配提的嗎？”
    小青也有些氣憤：“姐姐，這和尚實在可惡，不如讓我一劍殺了他！”
    白素貞搖了搖頭：“不，殺了他反而成全了他。法海，原本我還在猶豫不決，以為動情是一件讓天下人恥笑的事情。可今天看到你這樣子，反而讓我下定了決心。我突然明白，動情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光明正大，不傷及他人，又有何妨？
    法海，你豎起耳朵聽清楚，我白素貞明日便離開錢塘縣，去尋找自己心中所愛，尋找真情。至於你，看你幾時能成佛！小青，我們走！”
    “是，姐姐！”
    離開破廟之後，小青看向白素貞：“姐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白素貞點點頭：“我想的很清楚，絕非一時衝動。顧兄離開的這些時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和他在一起的場景，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飲酒，一起行醫施藥，治病救人……若是沒了顧兄，就算是成仙得道，又有什麽樂趣？”
    “姐姐，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菩薩那裏…”
    白素貞搖了搖頭：“回去之後，我便向觀音菩薩請罪。無論菩薩如何責罰，我都心甘情願。”
    “可顧大哥那邊…”
    “無論顧兄是怎麽想的，素貞隻願常伴他左右，哪怕隻是…一同遊曆紅塵，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