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哥，這個天民機麵粉廠，是哪個麵粉廠，我怎麽沒聽過？”
    “你沒聽過正常，現在這個麵粉廠不叫這個名字了。18年成立的時候叫這個名字，後來又改了，叫唯一麵粉廠，現在改叫永定門糧食加工廠。這你就知道了吧。”餘大千回答。
    “哦，要說永定門糧食加工廠，我就知道了。那咱仨再去那走一趟？”
    “走著吧。”國小剛言簡意賅。
    下午三人沒騎跨子，而是從所裏推了三輛自行車。索性離得不是很遠，走天壇大街、天橋南大街、永定門內大街，就到了。
    現在的永定門糧食加工廠和婁氏軋鋼廠不太一樣，婁氏軋鋼廠還是私人保衛，但是糧食加工廠已經換上了經警。這一批應該是第一批的，糧食保障工作太重要了。
    這個工廠以後合營後，會改為市麵粉二廠。
    “你好，同誌，我們是市局刑偵大隊。有個案子要來咱們廠了解一些情況。”餘大千敬個禮，上前交涉。
    經警的態度很好，看完證件做了簡單的登記之後把人領進了辦公室。
    “幾位稍等，我們科長一會過來。”說完轉身出了門。
    張霖三人在辦公室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估計此行不會太順利，廠裏有經警，人家不大會同意他們幾個進來查案子。
    果然，預料成真。
    “幾位同誌好，我是糧食廠保衛科科長，聽說你們是來廠子裏查一個案子的？”這個科長也沒自我介紹，就直接上來問。
    “是的，科長同誌貴姓啊。”餘大千問了一句，語氣有點不太好。
    “哦，我姓段。廠子裏有案子我們怎麽不知道，市局也沒通知我們啊。”段科長也沒廢話，直接就亮出了態度。
    “案件涉及的保密程度比較高，不太方便讓你們查。”
    “我們負責廠子裏的保衛工作，廠子裏的案子怎麽就不方便讓我們查了！”廠子裏出了事，自己的保衛部門不知道，查案也不是自己的保衛部門，由外邊的公安查，人可就丟大了。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初露端倪，等合營之後，很多廠子的保衛部門都是公安係統管轄，人家也算公安係統了。各工廠的治安就真成了保衛部門的一畝三分地，外邊想查的話，太難了。而且很多工廠的武力可是比外邊的派出所強太多了。
    “段科長，方便借一下你們這電話嗎？我要給市局通話。”張霖打斷了二人的爭論，這特麽扯皮下去，要到什麽時候啊。
    段科長斜了張霖一眼，這特麽小年輕插什麽話，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看我正跟你們領導說話呢。再說了，我一個科長，你這倆領導跟我都不一定對等，有你插話的份？
    餘大千比較通人情世故，說：“段科長，這是我們張副科。”
    段科長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三人裏邊領頭的居然是這個小年輕，“小張，你帶這位同誌去我辦公室打電話。”
    小張就是領三人進來的那個門崗人員。
    張霖跟著小張去了科長辦公室，留下餘大千跟國小剛與段科長聊。
    “喂，幫我接市局張政委。喂，張政委，我是張霖。”旁邊有食品廠保衛在，張霖就沒有直接叫爸。“是這樣的，我們這個案子查到了一些線索，現在線索到了永定門內糧食加工廠。但是這邊的保衛科不讓我們查下去了，說廠內的案子應該由他們來查。好的，好的。”
    張霖掛了電話，然後沒搭理小張，帶頭走回了之前的辦公室。
    三人看到張霖進來，段科長直接說：“這位張副科，怎麽說，市局有通知下來了嗎?”
    張霖不太想搭理他，但是在人家地盤呢，就隨口解釋了一句：“等會。”
    屋裏幾個人沉默著，都不說話了。張霖自顧自的掏出煙盒給國小剛和餘大千散了煙，點上直接抽了起來。
    一支煙的功夫，屋外進來一個人。
    “段科長，處長讓把幾位市局的同誌請過去。”
    段科長看了一眼張霖：“行，走吧。”
    幾人往樓上走去，是個白色的二層小樓，走到二樓最右邊一間，掛著處長的牌子。段科長敲門，裏邊傳出來一聲“來”。
    張霖發現這些領導性格不同，叫人進屋的方式也不同，有說進的，有說請進的，有說來的。
    段科長打開門帶頭進了屋：“處長，人帶過來了。”
    張霖幾人跟著進了辦公室，張霖看到辦公桌後邊的人大吃一驚：“齊叔？”
    “哈哈哈哈，你小子，到了我這也不來跟我打個招呼。”齊處長哈哈大笑。原來這個處長，張霖在自己的婚禮上見過，是他爸爸那邊的客人。
    “額，這些天忙這個案子忙的頭暈眼花的，忘了您在這了。”
    “哈哈，你這小子啊。段科長，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在叫你。”齊處長對著段科長說了一句。
    段科長看著這個小年輕副科跟自己處長都叔侄相稱了，自己有點尷尬，又有點害怕。隻得回了自己辦公室。
    “怎麽回事，你爸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這有案子，查到我們廠了？什麽性質的案子啊，大不大？”
    “涉及敵特，估計不小。”
    “嘶~我們來這裏，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沒想到廠子裏還潛伏著敵特。我們的梳理工作沒有做好啊。”齊處長感慨了一句。
    “齊叔，不是現在的案子，如果人還在的話，是45年進的廠。跟您可沒關係。”張霖開解了一句。
    “45年的，8年了，確實不知道人還在不在了。你說一下，叫什麽名字，我讓人去打聽一下。”
    “仇學武，樂高，陸大有。可能是45年5月進廠的。您看一下現在廠子裏還有沒有這幾個人，如果沒有的話，能不能查一下當年他們在廠裏的記錄什麽的。不過要保密。”
    “放心吧，你叔我這也都是精兵強將，不會泄露的。”說完齊處長拿起電話，“小段，你去廠裏查一下，有沒有仇學武、樂高、陸大有這幾個人，可能是45年5月進的廠。注意保密。”說完就撂下了電話。
    “霖子，最近工作怎麽樣啊。這剛結完婚就忙大案子啊。”齊處長拿著煙開始跟張霖聊起了家常，旁邊餘大千也攙和了進來，國小剛則沉默著，不太愛說話。
    等了大概一會，段科長來到了辦公室，“處長，樂高和陸大有沒有查到。不過廠裏確實有人叫仇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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