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一行人回到了交道口派出所，張霖和張叔被凍的跟孫子似得，倍兒精神。
    跨子和汽車的聲音，引得屋裏的賀堂出了辦公室。
    “所長，您怎麽來了？”賀堂看見張叔，連忙打招呼。
    “招呼錯人了，你們所長現在是張霖。”張叔笑嗬嗬的調侃。
    “張叔，您就別這樣了，所裏誰不認您啊，您啊一直都是咱所的所長。”看賀堂有些尷尬，張霖連忙解圍。
    有時候上位者的一句玩笑，下屬真的能尷尬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時候領導雖然是好意或者無惡意，但是下屬一時間怎麽說都不合適。
    張霖前世有一次去匯報工作，突然領導低頭來了一句：“霖子，你這鞋不錯啊。”正全神貫注匯報工作的張霖直接愣住了。嗎的，思路都被打斷了。
    言歸正傳，張叔看了一眼賀堂，直接吩咐道：“你帶人去把今天你們抓的幾個小偷，全部押上車，我們要帶去市局。然後下來的任務聽張霖所長安排。”
    “是！”賀堂聽完直接一個立正敬禮，然後帶著下了車的市局眾人進了關押的地方。
    現在所裏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就是所裏的幾間屋子改造的。屋裏有炕，但是沒燒，窗戶上橫豎插滿了鐵條。屋子裏空曠之極，連個桌椅都沒有。
    幾個人分別被關押到了兩間屋子，李虎是單獨關押。
    賀堂和市局的公安同誌做了交接，市局同誌把幾個人帶上銬子，眼睛用布蒙好，一一押上了車。
    “霖子，賀堂，欒平，你們留步，甭送了，我們得趕緊把他們押回去了。”張叔不讓張霖三人再送了，畢竟一會他們也有任務。
    “張叔，回去好好審一下他們這幾年做的任務。沒準還能抓到不少沒爆出來的敵特，畢竟他們這幾年沒少接觸這群人。”張霖想了想對著張叔說。
    “行，我知道了，走了。”張叔上了汽車。
    看著車隊遠去，張霖招呼賀堂和欒平回了辦公室。
    “好了，沈才，永強，你們倆留下。欒平，你們三個跟我走，咱們去把張森‘請’回來，媽的，所裏出了這麽一個臭蟲。”張霖現在一臉的寒霜。
    “是！”三人立馬起身，帶好裝備就跟著張霖出了門。
    四個人心裏都憋著火，自己所裏的同事出了個‘叛徒’！這是很嚴肅的事，尤其是這個‘叛徒’還跟敵特扯上了關係。這些年敵特對新國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啊！自己身邊潛伏著這麽一個玩意兒，誰心情能好的了。
    張森家離交道口所也不遠，幾人沒一會就到了。
    現在剛過吃飯的點，各家各戶都在家裏。
    張森住的是個雜院，幾乎家家都是一兩小間房子，院子也不大，還堆滿了雜物。賀堂帶著眾人輕車熟路的來到張森家門口，然後上前敲了敲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張森頂著個雞窩頭出現在眾人麵前。看到院子裏的四人，張森還有些驚訝：“所長，副科長，你們怎麽來了？快進來坐。”
    張森側身，要把幾人迎進屋裏。
    張霖沒有立馬下令抓捕，而是帶頭走了進去。
    進了屋，屋子狹小逼仄，家具也都陳舊破敗，屋裏走出個女人：“森啊，這是？”
    “這是我所裏的所長，這是副科長，這是同事。”張森給女人介紹了一下張霖幾人的身份，然後又對著張霖幾人道：“這是我媳婦，家裏就我倆人，孩子和我爸媽都在鄉下。您幾位快坐，別嫌棄。冬梅，趕緊倒水。”
    張霖沒有說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賀堂幾人看張霖沒有表示，也就跟著坐了下來。
    張森媳婦兒給幾人倒完水，就回了裏屋。說是裏屋，其實也就是一間屋子中間自己打了個隔斷，人為的分開了兩間。
    張霖端著杯子，暖和著手，看著張森沒有說話。
    張森被張霖看的有點壓力山大，“所長，您幾位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張霖依然看著張森，張森額頭逐漸冒出了汗。
    過了許久，張霖把手裏的杯子放下，從後腰掏出了銬子，扔給了張森。
    “現在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了吧，別想別的了，自己帶上跟我們走吧。”張霖語氣森然。
    張森一下子癱坐在凳子上，緩了緩，自己拿起地上的銬子，給自己銬上了。然後顫抖著說：“我知道了，所長。這事和冬梅沒關係。我屋裏有個本子，你們去拿吧。”
    冬梅在屋裏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張森手上戴著銬子，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然後對著張森哭道：“森啊，不是說是你同事嗎，這是怎麽了啊？”
    “冬梅，別哭了。不關他們事，是我做錯了事，就該這樣。屋裏炕櫃後邊夾著個本子，你拿出來交給所長吧。”張森現在反而有點輕鬆了。
    冬梅哭哭啼啼的不敢再問，轉身回了屋裏，不一會就拿出了一個有些破爛的本子，遞給了張霖。張霖順手接過，然後站起身：“現在外邊沒人，走吧。”
    說完帶頭出了屋。
    賀堂和欒平倆人夾著張森，呂洪落在最後邊。五人分出前後，往外邊走去。
    不多時，把張森帶到了派出所，秦大爺向外邊看了看，看到張森手上戴著銬子，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張霖帶頭來到了審訊室，張森徑直走到審訊椅坐了下來。
    張森揮了揮手：“好了，不用上腳鐐了。賀堂，你去拿個本子，咱倆來吧。”
    賀堂應了一聲，和欒平呂洪出了門。
    張霖就這麽坐著，盯著張森。張森坐在審訊椅上，不敢直視張霖的目光，低著頭，嘴唇一直在顫抖。
    賀堂帶著本子進了屋，坐到張霖的旁邊。
    “張森，你自己交代吧。”看到賀堂打開本子準備記，張霖沒有問問題，而是讓張森自己交代。
    “是，所長！”張森迅速抬起頭，臉色蒼白，“是51年剛入冬的時候，有一天我下班的路上，有人找上了我。我一看不認識，就沒打算搭理，結果他攔住我，往我手裏塞了一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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