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們身份啊！！！”陳正東現在滿臉的絕望，聲音都出現了一些嘶啞。
    “陳隊長，這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撇清的，你最好是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相信組織和國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好，我說。當時因為我家裏有事，所以請了兩天假。等忙完我回所裏的時候，田文靜找到了我，說前兩天抓了幾個小偷，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讓我過去看一下。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一個小偷，病了就送醫院就好了，哪用得著我去看啊，但是田文靜一直堅持。那時候我還不能寒了他們的心，田文靜也算我手底下為數不多有點能力的人，所以這個麵子肯定得給，我就跟他過去了。”陳正東嘶啞的聲音透著無限的懊悔。
    “等我們到了羈押室的時候，那幾個小偷裏有一個確實狀態不太好，一直在抽搐，渾身的虛汗。我急忙想讓人帶他去醫院。但是田文靜攔住了我，說這幾個人被抓了個現行，沒偷到什麽東西，罪過不大，不行就放了吧。不然這要是真出什麽事，所裏脫不了幹係啊。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他。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幾個小偷是敵特啊。”
    “你收錢了嗎？田文靜或者張森有沒有給你錢？”
    “沒有，我是一分錢都沒拿啊。你知道我是什麽出身，當年我都沒收過賄賂，現在更不敢啊。”陳正東抬起被銬著的手，伸出一個手指頭，哆哆嗦嗦帶著哭腔說道。
    “那之前的兩次，田文靜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隻有這一次！”陳正東斬釘截鐵的回答。
    “除了私放這次小偷，你還聯合田文靜一夥人幹過什麽，都交代了吧。”
    “霖子，我交代清楚了，能從輕發落嗎？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組織對不起國家的事！”陳正東開始講條件。
    “陳隊啊，你在咱們係統也好幾年了，你應該都清楚，現在不是講條件的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老實交代，然後等待通知就行了。組織不會隨便冤枉一個人的，如果你的事情確實不大，你也沒必要擔心，對吧。”
    “好，我交代。”說完，陳正東把這幾年幹的事都老老實實交代了個清楚。
    他確實沒幹什麽有損國家和人民的事，無非就是和張抗戰爭權奪利，拉攏手下，給手下人遮掩一些破事，但是也都不是什麽大事。
    交代完，陳正東莫名的感到一陣輕鬆，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誰給你們的命令！誰給你們的命令抓分局的一個大隊長！你們要幹嘛？！迫害同誌嗎？！趕緊給我把人放了？！張霖，你仗著你身份背景，你想要幹嘛？！公安係統當成你的一言堂了嗎？！田娃！趕緊給我把人放了！！！！”進來的人看到陳正東坐在審訊椅上，低著頭，以為陳正東被上過什麽手段了，急忙就是一連串的輸出。
    “孫副局長。”田娃看到來人，急忙起身。
    “孫副局長？你了解事情經過嗎？就胡亂扣帽子？還我家的一言堂？我看是你把分局當成了你的一言堂了吧？！踹審訊室的門？這是誰給你的權利？！”張霖也不慣著他，這是陳正東的靠山，當初就是因為他的承諾，陳正東才拿自己當刀使的。雖然不是他指使的，但是遷怒他也沒問題啊。
    “張霖，我知道陳正東之前的罪過你，但是你這手段是不是過了？！隨意抓一個分局的大隊長，還刑訊逼供，你這是要幹嘛？！”孫副局長依然以為張霖單純是為了報複。
    “嗬嗬，孫副局長，聽說，你是陳正東的靠山。那陳正東‘通敵特’也是你給的膽子嘍？”張霖雖然很氣，但是表麵上笑嘻嘻的看著孫副局長。
    “通敵特？你這是要胡亂羅織罪名嗎？你這是要把自己同誌往死裏整嗎？那你和光頭黨有什麽區別？當這裏是哪?渣滓洞嗎？！”孫副局長的帽子也是一頂一頂的往張霖腦袋上扣。
    “呦嗬，孫副局長好口才啊，往我腦袋上扣帽子，但是呢，證據確鑿的事，你還想遮過去？”張霖甩甩手裏的筆錄。
    孫副局長聽到張霖的話，有點拿不準了。隨後要接過筆錄，但是張霖手往後一縮，孫副局長拿了個寂寞。
    “給我！”
    “不符合規定，審訊還沒結束呢，您作為可能的相關人員，可不能看啊。”張霖晃著手裏的本子。
    “陳正東！你告訴我，你沒有通敵特，對不對？！”孫副局長轉頭對著陳正東吼著。
    “孫副局長，我沒有！我隻是不小心被下屬蒙蔽了，我絕對不知道他們是敵特。”陳正東眼睛裏透著希望，孫副局長來了，他的事雖然不小，但是應該不至於往更壞了發展。
    “嗯？”孫副局長聽出了陳正東隱藏的話，他確實和敵特有過接觸，還給敵特提供過便利。雖然可能不是主觀的，但是……
    “啊，陳正東，你還是老實配合審訊，相信組織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答案。那什麽，我有點東西落辦公室了，我得趕緊去拿，一會還得回家呢。”孫副局長到了這裏急忙就要轉身走。
    “哎哎哎，孫副局長，怎麽這就走啊。這不是您的心腹下屬嗎？您不得撈他出去嗎？”張霖攔住了孫副局長。
    “那什麽，都是一個所裏的同事，可能他的治安大隊受我的領導管轄，但是哪有什麽心腹下屬的說法。咱們組織是反對山頭主意的，我絕對不會越過這條線。再說了，分局這麽多人，不能都說是我的下屬啊，你看，田娃也在這呢，對不？”孫副局長的腦子轉的是真快啊，現在就想把自己撇幹淨。
    “嗬嗬，陳隊，現在有什麽想說的嗎？”張霖看到孫副局長的表現，又轉頭看向了陳正東。
    陳正東嘴唇動了動，看了看孫副局長，眼睛裏閃著絕望。
    “霖子啊，你看你，叫什麽職務啊，叫叔！”孫副局長臉變得是真快啊，“叔就不耽誤你工作了，挺晚的，你們忙，我就先走了。”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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