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劉海忠訕笑一下，“那什麽，霖子，今天你們怎麽去了軋鋼廠啊？”
    “哦，這個事啊。軋鋼廠啊有點事，然後保衛人手不夠，我們過去幫忙。”張霖敷衍了一下。
    “啊？不是國家要接管軋鋼廠啊。那，那什麽，霖子你回家吃飯吧。”說完劉海忠直接轉身就回了家。
    張霖回到家，跟楊雪何雨柱、何雨水吃飯，暫且不提。
    婁半城回到家可沒心思吃飯。
    譚夫人看到婁半城回家，迎了上去，沒想到看到的時候婁半城陰沉的臉。
    “老爺，出什麽事了嗎？”譚夫人關切的問。
    “沒事，別留我的飯了。”婁半城麵無表情的說完，然後就去了書房，關緊了門。
    這時候屋裏跑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臉上是肉肉的嬰兒肥，一頭的短發，身上穿著平常人家絕對見不到的華貴服飾，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
    “媽，我爸怎麽了？”小姑娘跑過來，拉著譚夫人的手。
    “小娥啊，沒事，估計是工作遇到點事，咱們先吃飯吧。”譚夫人摸摸婁曉娥的頭，強笑了一下。
    婁曉娥陪著譚夫人來到餐廳，桌子上的菜式倒是不多，但是卻都很精致，食材也是偏名貴。
    空蕩的餐廳裏，隻有譚夫人和婁曉娥咀嚼的輕微聲音，婁家規矩多，吃飯時是絕對不允許說話的。
    平常婁半城也有不回來的時候，但是那時候氣氛沒這麽低。今天倆人心裏都有事，所以雖然是珍饈美味，但是吃到嘴裏也味同嚼蠟。
    婁半城到了書房，房門緊鎖。
    推開書桌前的椅子，婁半城坐到椅子上，渾身的氣一下子卸了。
    書房裏的燈沒有打開，屋子顯得有些昏暗。婁半城的脊背罕見的有些佝僂，他雙手抓在一起，兩個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
    桌上幹淨整潔，桌角放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平常在辦公室總會喝點茶水提神的婁半城今天沒有心情泡茶，紫砂的茶壺和茶杯沒有了往日的濕潤。
    婁半城眉頭皺到了一起，拱起的皮膚猶如山川溝壑，起伏不平。眼神空洞，毫無焦點。今天的事好像一張大網，將他緊緊包裹。越是掙紮越是束縛的緊，呼吸都不由的急促起來。
    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又站起身，推開書房的窗戶。窗外的冷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打在婁半城的臉上，讓他有了一絲的清醒，又莫名的感到一絲的輕鬆。
    “捐了吧，都捐了吧。”婁半城輕聲的自言自語，語氣卻無比的堅定，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又坐回椅子的婁半城，抬起頭，盯著潔白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現在都交出去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心中的不舍卻如影隨形。
    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音。
    婁半城打開門，外邊是譚夫人，手裏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盞燕窩。
    “老爺，吃點吧。什麽事都不能不愛惜身子，身子是自己的，拖垮了就真的沒希望了。”
    “對，你說的對，隻有我們自己的身子，家人才是自己的。”婁半城從譚夫人安慰的話裏找到了下定決心的理由。
    “曉娥今天怎麽樣？”端起燕窩，吃了一口，轉頭又問起了自己的女兒。
    “就還是在家唄，出去也沒個朋友，又不想去外邊上學。”譚夫人也有些無奈，他家以前朋友很多，多少人見到他家都是低姿態的巴結，不過這兩年人逐漸的少了起來。
    以前的一些老朋友，也都去了外邊。
    “唉，是被我拖累了啊。不過，還是讓曉娥去外邊上學吧，多融進去，咱們才不會被特殊對待啊。”
    “老爺，是出什麽事了嗎？”
    婁半城想了想，還是把今天軋鋼廠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老爺，這沒什麽事吧。不就是廠子裏的幾個人犯了事嗎，這總不至於也牽扯到咱家吧？”譚夫人有些擔心。
    “暫時應該不至於。不過，我有些想法，明天想去找一些人談一談，這個軋鋼廠，還有其他一些產業，我打算捐出去了。”
    “啊？不會吧？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沒有，隻是，未雨綢繆吧。等真到了那一步就晚了。現在咱家也不缺什麽了，即使沒有這些產業，咱家幾代人也能過得很好。”婁半城拍拍譚夫人的手，安慰了一下。
    “老爺您做主就成，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
    “哈哈哈哈，跟我還謙虛起來了。當年的譚家二小姐，可不隻是個隻知相夫教子的婦道人家。”可能是下定決心了，婁半城也有了說笑的心思。
    “哎呀，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隻是婁德華的媳婦。”譚夫人有些害羞的拍了一下婁半城的胳膊。
    這一夜，多少人無眠，多少人膽寒。但是婁半城睡的卻挺踏實的。
    第二天一大早，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餐，就吩咐司機備車，去了工業部。
    到了部裏，登記完之後，就到了部長的辦公室。
    “王部長，不請自來，請您見諒。”婁半城看著辦公桌後邊的男人，疾走兩步上前，主動伸出了手。
    “哦，是婁先生大駕光臨啊。請坐，請坐。小張，倒茶。”王部長起身和婁半城握了握手，然後招呼秘書給倒茶。
    “婁先生，我這粗茶比不上您家，不要嫌棄啊。”看婁半城坐好，王部長也坐了下來。這不是說婁半城有這麽牛逼，隻是一種禮節的客套。
    “不會不會，能喝到王部長的珍藏，我婁某人也是三生有幸啊。”婁半城也是和妙人。
    “不知道婁先生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寒暄了兩句，王部長直接進入了正題，他還是很忙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這，主要是為了我那個軋鋼廠。”
    “哦？軋鋼廠怎麽了？”
    “咱們國家新立，各行業都在蓬勃發展。鋼鐵是繼糧食等基礎物資之後的又一個重要產業。但是軋鋼廠在婁某人這有些浪費了，我也沒有更大的能力把軋鋼廠發展起來了。所以，我想為國家盡一份力，把軋鋼廠捐給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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