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堂跟著賈東旭順著牆根溜了過去，傻柱也偷偷摸摸的跟在倆人身後。
    “就是那邊，蹲著的那三個。”賈東旭貓在牆角，指著遠處的一群人，“那個禿頂的是柳五兒，光頭是陳禿子，那個小年輕就是跟陳禿子說話的那個，就是汪小順。”
    “好了，我知道了。能不能麻煩你過去跟他們待會，看看他們今晚去不去。也不用刻意打聽，留意他們說話就成。”賀堂想了想，又對賈東旭說。
    “沒問題，不過你得讓柱子幫我去跟我師父說一聲。”賈東旭也沒拒絕。
    “東旭哥，我一會就去。”傻柱的聲音突然從後邊冒出來，把倆人嚇一跳。
    “你怎麽跟過來了。”
    “好奇啊，我來看看你們幹什麽。”傻柱一臉的坦然。
    “行了，柱子，你去幫我跟我師父說一聲，就說我在外邊抽根煙，別說幹什麽。我過去了。”賈東旭囑咐了一下傻柱，就衝著人群走了過去。
    賀堂則跟傻柱原路返回，傻柱去找易中海，賀堂直接回了保衛科。
    “科長，人都認好了，一會下班的時候我直接安排人跟上去就成。”賀堂來找張霖匯報工作。
    “行，你看著安排就行。”
    “我剛拜托賈東旭去幫忙聽聽他們聊天，看今晚他們要不要去賭。”
    “下班的時候，門崗安排人檢查一下。所有出廠人員全部搜查。”張霖想了想，做了個安排。
    “是！”
    “你去跟於浩說一聲，看你們怎麽安排。另外你安排人盯梢的話，明天廠裏執勤也要協調好。”
    “知道了，科長。”
    張霖坐在辦公桌後邊，他剛才安排賀堂去做出廠檢查，一是為了給負責盯梢的同誌一個記住幾人的機會，負責盯梢的同誌可以近距離接觸者三個人。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現在廠子裏的鋼材零件之類的，不能再有人偷出廠了，不然就是他這個保衛科失職。
    不一會，賈東旭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保衛科找賀堂。
    “賀隊長，他們都散了。”
    “他們今晚要去嗎？”
    “額~這個不知道，他們沒說，我也沒主動打聽。”賈東旭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就是沒幫上什麽忙。那什麽，我車間還有點活，我就先回去了。”
    “唉，慢走啊。”賀堂送走了賈東旭，拿出隊裏的花名冊開始挑起了人。
    既然沒打聽出來他們今晚去不去，那就隻能安排人盯梢了。
    自己要去，呂洪和沈才也是要去的，都是一個所出來的同誌。另外還要再挑三個人，兩人一組，可以避免有些特殊情況出現。
    叮鈴鈴，悅耳的鈴聲劃破天空，這是到了下班的點。軋鋼廠的工人們放下手裏的工具，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結果大家到了廠門口的時候，紛紛停止不前，因為他們發現門口站了一排帶槍的保衛。
    大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紛紛站住腳步。
    “今天例行檢查，請大家排成6列縱隊，依次通行。”於浩站在前邊，手裏拿個鐵皮喇叭對著人群喊話。
    “幹嘛啊，為什麽要檢查啊。”
    “幹一天活了，累的要死，還搞檢查！”
    “是啊，這多耽誤事啊。”
    “我還著急回家呢。”
    “這群保衛真是吃飽了撐得，第一天來就搞事。”
    “讓開，放我們回家。”
    “你們這是迫害工人啊。”
    “你們侮辱人格啊。”
    “我們特麽在廠子裏幹一天活，你們還把我們當犯人一樣搜查！”
    人群中有一些人開始吵鬧起來，想著煽動工人一起鬧事，讓保衛科放棄檢查。
    “大家安靜，這是例行檢查，請大家配合。如果出現不配合、鬧事等情況，我們將對你采取強製措施！請大家排好隊依次通過！”於浩又喊了一遍，然後吩咐下邊人盯住了人群，誰再鬧事就直接抓起來。
    堵在門口的工人們，看到旁邊圍起來的保衛開始用目光掃蕩人群，也都嚇得不敢出聲。
    眾人不情不願的排好隊，一個個上前接受檢查。
    因為有女同誌的原因，馬麗和另外一位女同誌也被安排在前邊，專門負責檢查女工。
    檢查速度倒是不慢，打開隨身攜帶的背包或者飯盒，簡單看一下，然後就是口袋捏捏。畢竟隻是工廠檢查，還沒到詳細搜身的地步，不過估計會有那麽一天的。
    “同誌，麻煩打開你的飯盒。”
    “打開飯盒幹嘛，這就是我中午吃剩的一些飯菜。”這位工人不滿的抗議。
    “同誌，請配合檢查，不要耽誤後邊人的時間。”
    “就是，快點的，別磨嘰。”
    “磨磨唧唧的幹嘛呢，快點，我著急回家。”
    這個工人不情不願的打開飯盒，裏邊果然是幾塊剩土豆，沒有其他的東西。保衛幹事又捏了捏他的衣服口袋，也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之後才放行。
    另外一個隊伍出了事，因為保衛幹事從麵前這位工人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根小銅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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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不大，可能是一些邊角廢料。這東西雖然是廢料，但是的確是好東西，現在物資匱乏，金屬很是寶貴。
    以前可能大家也會隨手拿點邊角料回去，給家裏打點東西。軋鋼廠當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以前那個狀態，誰特麽管禁止不禁止啊。
    “同誌，這是什麽？”
    “這就是塊廢料，幹嘛啊，大家都特麽拿，我拿就不行了？趕緊讓開，我要回家。”這個工人還挺橫。以前大家都拿慣了，也沒見誰被處理過。大家心照不宣嘛。
    “同誌，你不能走，請跟我去旁邊解釋清楚再說。”
    “用不著吧，就這麽一點廢銅，我還給你就得了唄。”這人還沒把這個當回事。
    保衛幹事看再磨嘰起來，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所以直接就上了手。
    “哎呀呀呀，放開放開，疼，要斷了。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後邊排隊的工人看到有人被抓了起來，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還有一些人明顯的麵色難看了起來。
    “你說這檢查什麽啊？以前也沒見有這個檢查啊？”
    “就是，剛才看見老王就拿了那麽點的銅就被抓了起來。以前大家不都這麽拿麽，家裏缺點什麽就在廠裏踅摸點。再說了，那都是廢料啊。”
    檢查完走出工廠的工人們還在議論，都覺得保衛科這是脫褲子放屁，婁半城都沒怎麽著，保衛科到上趕子找事。
    張霖不在乎他們議論，從保衛科進駐軋鋼廠的那一刻開始，廠子裏的東西就屬於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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