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劉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張霖笑嗬嗬的回應道，“沒錯，軋鋼廠要合營了，軋鋼廠呢以後就是國營廠了。”
    “那我們呢？我們就是鐵飯碗了吧？”劉海忠還是急不可耐。
    “如果不出意外，大家就都是國營廠的工人了。”
    劉海忠聽到張霖的話，長舒了一口氣。
    易中海聽到後，倒是眉頭皺了一下，但是沒說什麽。至於許富貴，則從開始就穩坐釣魚台。他應該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畢竟他家跟婁家的關係在那呢。
    閆埠貴則對這些毫不關心，至少他沒看出來軋鋼廠合營跟他有什麽關係：“來來來，大家都忙活一天了，讓人家霖子線吃口菜墊墊。”
    閆埠貴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屋裏這幾個人都知道是他想吃了。
    易中海也就招呼著大家：“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聊。”
    眾人開始吃了起來。
    見大家吃了幾口菜，易中海端起酒杯：“霖子，我看保衛科這段時間處理了不少人，今天食堂主任都給抓了，這是個什麽章程啊？”
    “易叔，這個跟大家沒關係，大家好好工作就成。”張霖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確實也是跟他們沒關係，工人好好配合工作組工作就成。
    “那我們現在就算是國營廠工人了嗎？”劉海忠還對這個念念不忘。
    張霖看了一眼劉海忠，直接回答了出來：“現在還不算，要等工作組工作結束，正式交接的之後，軋鋼廠才算國營廠。”
    “那，那什麽時候結束啊？”劉海忠眨了眨小眼，一臉求解的看著張霖。
    “劉叔，那我哪知道去？我又不是工作組的人。”
    “不是，不是你們都……”
    “行了，老劉。霖子是保衛科，不負責這個事。”易中海看劉海忠還要繼續問，就打斷了他的話，別把人張霖問煩了。“對了，霖子，車間主任通知我們明天早到一刻鍾，是幹什麽？”
    “這個我還真知道。”張霖放下筷子，“這是工作組要求的，每天早上會帶領大家讀報紙。”
    “讀報紙？”易中海很詫異。
    “對，讀報紙。主要是讀一些報紙上關於總路線的一些社論文章之類的。”這是真的啊，不是我編的。）
    “那，那我們一個車間工人，讀那個幹什麽啊？我們不懂啊。”這又是劉海忠。
    “劉叔，就是因為不懂才要讀，才要學。作為工人階級的一份子，不懂國家的政策和路線怎麽行呢？以後大家怎麽當家做主啊？”
    “哦，哦。”劉海忠把這句話記到了心裏，也埋下了關注國家政策方針的種子。以後聽廣播聽新聞的習慣，從這裏開始。
    接下來的飯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當然，主要是他們問，張霖回答。但是職責之外的，即使張霖知道，也沒怎麽透露。
    其實，他們幾個也就是有些擔心，對未來未知的恐懼。
    不過全程許富貴倒是沒問任何問題，可能他不需要吧。
    等飯局結束，大家又聊了幾句，就散場了。但是出了門，張霖被許富貴叫住了。
    “霖子，去我家聊聊吧。”許富貴看著張霖，發出了邀請。
    “行啊。”張霖看了看許富貴，剛才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他心裏憋著事，但是一直沒問，張霖也就沒提，看來現在是準備說出來了。
    到了許富貴家裏，沒有其他人，連閨女都不在。
    “你嬸帶著鳳玲回娘家去了，大茂在學校沒回來。”許富貴看張霖疑惑的表情，解釋了一句。
    “哦哦。”
    “霖子，我問你個事。”許富貴給張霖倒了杯水，“你說，像婁家這種大資本家是不是要完了？”
    張霖聽到許富貴的話有些詫異，這許富貴眼光這麽長遠嗎？“許叔，這話怎麽說的？”
    “你看，這麽大個軋鋼廠，這麽多年的產業，說交就交了。我聽說他好像要把家裏其他的產業也一點點的交給國家。”
    “許叔，這個事呢，比較複雜。”
    聽到張霖這麽說，許富貴抬了抬手：“霖子，這屋裏就咱倆人，你也別怕有人聽了去。我就想知道他們這種人以後會怎麽樣，會不會牽連到我家。你也知道我跟你嬸基本都是靠著婁家的。”
    張霖想了想，許富貴一家以前幫過自己不少忙，田文靜的事，楊雪被綁架的事，還有後來許大茂舉報的事等等。
    索性說點不違規的，許富貴是聰明人，應該能自己想明白。
    “許叔，你說，咱們國家誰當家做主？”
    “？”許富貴做了個疑惑的表情。
    “人民！我們國家是怎麽解放人民的？推翻一切壓迫！”
    許富貴露出恍然的表情。
    “那，我們家這種沒什麽事吧？”
    “您家壓迫過老百姓沒？你家什麽成份啊……”
    “哦哦，你要這麽說我就明白了，明白了。我這顆心啊，總算放肚子裏了。你不知道啊，自從知道婁廠長這一係列的決定，我就吃不好睡不好的。”許富貴還誇張的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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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沒事了吧，許叔，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別呀，霖子，我還有個事要谘詢你一下。你覺得我現在把大茂弄進軋鋼廠怎麽樣？”
    “嗯？許叔，你這是怎麽想的?大茂還在上學吧？”張霖很詫異，雖然許大茂最後進了軋鋼廠，但是不是現在吧？
    “這不是大茂這個學習也不怎麽樣，我就想著早點上班也沒什麽事。而且這軋鋼廠馬上就是國營廠了，以後工作也有個保障。再說了，以後軋鋼廠還好不好進也沒個準數，我就想趁著婁廠長還在……”
    張霖心想，好家夥，剛才還想著跟婁廠長撇清幹係，現在就想廢物利用了。
    “許叔，大茂進廠幹什麽啊？進車間嗎？”
    “不是，我這不是放電影麽，我就想著大茂到時候進廠跟我放電影就行。我自己帶也放心，這怎麽也算個體麵工作啊。”
    “許叔，您也知道，現在對放映員的要求跟以前不一樣了。大茂這個高中沒畢業，這……”
    這年頭放映員要求都很高，有文化是必須的。不是放映技術難學，而是有別的要求。
    1950年8月，文化部電影局在南京召開電影放映訓練班，培訓近兩千名學員。這些學員後陸續回到全國各地，成為工會、農村放映隊的骨幹成員。
    這時候的放映員，初中文化就行。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對放映員要求越來越高。等到了60年代的時候，幾乎就是徹底要求高中文憑了。因為60年代以後涉及到下鄉的放映員要學習半年左右的“紅色文化”才能拿到放映證。
    “唉，我這也是擔心，大茂這個以後要進廠的話，會不會不好進了。”
    “許叔，這公私合營，婁半城又不是徹底跟軋鋼廠沒關係了。”
    “你是說，以後婁廠長還能在軋鋼廠說上話？”
    “行了，許叔，我先回去了，出來時間挺長的了。小雪那離不開人。”張霖沒有繼續回答，而是告辭回家。
    “哦哦，行，那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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