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霖把楊雪送到軋鋼廠之後，安排了一下工作。
    自己就跑去永定門糧食加工廠。
    之前說來拜訪齊處長，但是一直忙，沒時間來。
    正好，昨天幾個廠長副廠長的找自己聯絡感情把自己煩得要死。今天估計那堆科長也想打自己主意，雖然有腦子的不會這麽幹，但是怕的就是沒腦子的。
    所以就眼不見心不煩，自己躲出來就好了。
    到了門衛，通報登記了身份信息，門衛給齊處長打去了電話。
    齊處長直接讓門衛放行。
    “齊叔，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張霖沒臉沒皮的打著招呼。
    “想我不來看看我？上次你打完電話，我還以為你就要過來了呢，結果一直等不著人。”齊處長白了張霖一眼。
    “嘿嘿，這不是工作忙嘛。當時保衛科剛成立，一堆的事。好不容易理順了，合營的工作組又到了。這不昨天開完會，我著今天就來了。”張霖笑嘻嘻的解釋。
    “我猜一下，是不是好多人找你，你煩了，上我這躲清淨了。”齊處長一語道破了張霖的動機。
    “不是，齊叔，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你怎麽知道的？”張霖配合的表演著。
    “你想騙我，還嫩著點。你一個保衛科科長，我是誰，保衛處處長，你經曆的這些個，我去年都經曆過了。”齊處長一臉過來人的驕傲。
    “是是是，您經驗豐富，所以我這不是找您來取經了嘛。”張霖順杆爬，這不就立馬捧上了。
    “你先說說你們現在是怎麽安排的？”齊處長拿起煙盒，掏出根煙叼嘴裏。
    張霖立馬拿出打火機給點著。
    張霖這點火技術比後世的那些領導秘書差遠了。人家是什麽水平，領導的煙到嘴裏，火同步到煙前，不能讓領導等一秒。關鍵是這抬手的過程中打著火，火還不能滅，嗯，不防風的打火機。
    給齊處長點著了煙，張霖順勢拿過煙盒，也給自己掏出一根煙，然後順手就把煙盒塞到了口袋裏。
    齊處長看到這一幕都愣了：“不是，霖子，你這來找我取經，我還沒跟你要禮物，你這還順走我一盒煙。”
    “哎呀，就一盒煙嘛，這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張霖腆著個大臉毫不害羞。
    “你呀你，行了，趕緊說你們什麽配置，弄完趕緊走，看見你就生氣。”
    張霖不以為意，把自己保衛科的配置介紹了一遍。
    齊處長聽完，吸了口煙：“你這安排的還不錯，不過槍庫那邊稍微薄弱了一些，可以適當加強。不過你們現在廠不大，沒那麽多事，足夠了。”
    “不是，齊叔，我大老遠跑過來，就這麽打發我了啊？”張霖有些不滿意。
    “你特麽一個400人的小廠，一個保衛科多大點，50來個人，你還想怎麽著？你現在安排的不錯了，本來一個保衛科能有多少職能。等你升了處長，那時候事才多。保衛、經警、宣傳、消防、民兵等等。”
    “不是，齊叔，保衛處的保衛和經警是分開的？”
    “對呀，你別看你們現在都是公安的同誌。等你以後升了保衛處，下邊就有很多非公安係統的成員了。”
    “那這些人員？”
    “當然是廠裏招啊。”
    “啊？廠裏招？不是都歸公安管嗎？”
    “你想什麽呢，四九城多少廠子，全國又有多少廠子，都歸公安係統管管得過來嗎？”齊處長有些氣的說了一句。
    “不對啊，廠保衛工作是歸公安係統的啊。”
    “你一看就沒仔細看文件。業務指導歸公安係統，行政管轄歸各自工廠。”
    張霖有些傻眼：“不是？以後我除了聽書記的，還得聽廠長的？”
    “你們廠長有負責保衛這塊的工作嗎？”
    “沒有。”
    “你們有負責保衛的副廠長嗎？”
    “也沒有。”
    “那你聽個屁。”
    “不是，您不是剛才說行政管轄歸工廠嘛。”
    “人事、工資、福利等歸工廠管轄。”
    “工資和福利我懂，人事也歸工廠了？那不是隨便往裏塞人嗎？保衛隊伍的純潔性怎麽保證？”
    “普通保衛成員或者保衛幹事，工廠有招聘權，但是你能否啊。保衛幹部，工廠有推薦權，要推薦到相應的公安部門，由公安部門審批。當然，對這個幹部推薦，公安部門也能直接否決。”
    “那就是我保衛科以後除了公安，還會有一群‘普通人’？”
    “什麽叫‘普通人’？！招聘也是有需求的，以轉業或者退伍軍人為主，政治可靠的工人占比很低很低。”
    “哦，那還好那還好。”
    “你這話可別出去說啊，讓人家聽到以為你嫌棄工人呢。”
    張霖連忙解釋：“那哪能啊，我就是說這保衛工作，畢竟專業性和危險性都比較高，所以工人同誌不一定能適應。”
    “哼~”齊處長白了張霖一眼。
    “齊叔，你剛才問我我們廠長副廠長的什麽管不管保衛工作？”張霖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看廠子，不同的廠子要求不一樣。有的工廠廠長對保衛部門有管轄權，有的工廠會設立專職副廠長管轄保衛工作。”
    “那不是就又是頭上多個人管著了麽？”
    “怎麽，你就這麽害怕有人管著你啊。你們現在一個處級工廠，既然廠長的職責裏沒有這塊，那也就不用擔心有專職副廠長了。等你們升了保衛處再說，或者你努努力，自己升到副廠長不就得了。”
    “齊叔，您這就開玩笑了。等我們升保衛處的時候，廠子估計就廳級了吧。您是覺得我能從科級蹦到廳級？”張霖沒好氣的回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哈。”齊處長看著張霖笑，沒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齊叔，你笑啥？”被齊處長笑的有些發毛，不過張霖也沒敢往那邊想。
    升級保衛處，他直接升處長都有點夠嗆呢，還廳級副廳級的副廠長？做夢吧，夢裏啥都有。
    畢竟，家裏老張也才是個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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