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張科長果然大才啊。我剛看了一下，很不錯，一會我跟楊廠長說一下，盡快給你們安排到位。不能耽誤保衛科訓練。”周書記也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上過戰場。雖然時間不長，也沒打過什麽硬仗，但是看著張霖安排的項目回想了一下自己戰場遇到的情況，立馬就察覺了這些訓練的好處。
    “周書記過獎了。我主要也是有一些相關的經曆。然後就自己琢磨了一下。不過還需要通過實踐的檢驗才知道行不行。”張霖謙虛了一下。
    “我看了，我對你有信心。也相信，咱們廠保衛科在張科長的帶領下，一定會成為一支能打硬仗、能打勝仗的隊伍！”
    “是！”張霖起身敬禮。
    周書記這話不隻是期許，也算是任務了。所以張霖很鄭重的接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完成了，剩下的交給周書記跟楊廠長去溝通了。
    畢竟這個400米的場地需要的地方不小，看這些領導們怎麽協調吧。還有一些器材，比如單雙杠鐵絲網等等，需要製作，正好在楊廠長的管轄範圍。
    張霖回了辦公室，思索了一下今天沒什麽其他事，就打算出去轉轉。
    天天在廠子裏當該溜子，不坐辦公室的領導，張霖也算是軋鋼廠獨一份了。
    不過之前開會，楊廠長說，領導要深入一線，張霖這算完成任務了。
    叼著煙，在廠裏溜溜達達。
    這時候外邊人不是很多，正是上班的點。
    除了巡邏的保衛科同誌以外，就是偶爾從院子裏路過的個別工人或者行政人員了。
    車間外邊的角落裏，還有工人聚在那裏抽煙。
    想當初上高中的時候，張霖都是跟同學藏在男廁所裏抽，旱廁啊，那味道，銷魂的很。外邊還得站個站崗的，怕男老師過來。
    不過老師很少來，因為他們辦公樓的廁所環境比這個破旱廁好太多了，除非偶爾有身體不舒服忍不住的。
    人群裏又有賈東旭。
    不是，賈東旭不是人才，不是踏實肯幹嗎？怎麽每次看見抽煙的都有他？
    人群裏的賈東旭，也看到了旁邊路過的張霖。
    抬起頭，對著張霖擠眉弄眼的。
    張霖看見，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賈東旭看到張霖往廁所那邊走，心裏笑了一下。
    等煙抽的差不多了，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尖碾滅。
    “哥幾個，我上個茅房。一會跟我師父說一聲，馬上回來。”賈東旭邁開步子往廁所的方向走。
    “行了，知道了。”
    “沒事，今天任務差不多了，下班肯定能忙完。”
    賈東旭也沒再搭理後邊，快步往前走。後邊的人看到賈東旭的步伐，紛紛開始調笑。
    “謔，東旭這是憋壞了啊。”
    “這可不能憋壞了，大小夥子憋壞了還能用啊。”
    “你還操那個心，人家都有兒子了，壞就壞了。你特麽連個對象都沒有呢。”
    “我沒對象，你怎麽知道我這沒用過啊。”
    “你用也是特麽的五毛的。”
    “我可去你的吧，老子找的兩塊的。”
    “哈哈哈哈哈哈。”
    “……”
    男人嘛，聚在一起，除了聊國家大事，也就是聊女人了。這倆都是青春期之後的男人們的共同話題。
    張霖站在廁所裏，等著賈東旭。看賈東旭的樣子，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沒兩分鍾，賈東旭也走進了廁所。
    “東旭哥。”
    “張科長。”
    “叫我什麽？”
    “這廠裏，叫科長合適。”賈東旭嘿嘿笑了一下。
    張霖也沒再糾結這個：“東旭哥找我是有事？”
    “我今天聽到個消息，但是拿不準，所以想反應一下。”
    “什麽消息？”
    “我們車間有個工人叫侯二。”賈東旭往外邊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之前他對合營就有意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抱怨過。今天他因為幹活磨洋工，被車間主任當眾訓了一頓，然後跟車間主任對著罵了起來。”
    張霖有些納悶，這車間裏的事，車間主任也沒找自己，那就是人家能自己解決啊，跟我說是什麽意思？“東旭哥，你這是？”
    “我還沒說完。後來這個侯二就被處罰了，罰了工資，也全車間通報批評了。然後侯二意見很大。中午的時候，我看侯二拉著其他幾個車間的人，不知道湊到一塊說什麽。那幾個人都是之前對合營有意見的，他們也都在大庭廣眾說過合營的壞話。”
    “是不是他們隻是在一塊抱怨？”
    “看著不像，倒像是在計劃什麽東西。他們看見我路過，立馬就不說話了。要是隻是說壞話的話，他們不至於這樣，畢竟之前都當著大家的麵說過了。”賈東旭搖了搖頭。
    “行，謝謝東旭哥，下來我找人盯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張霖想了一下，查一查不費勁，要是真有什麽事鬧大了不好。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當訓練保衛科偵查了。
    賈東旭走出了廁所，張霖又等了一會才從廁所出去。
    “賀堂，過來一下。”張霖站在保衛科辦公室門口，對著裏邊喊。
    賀堂聽到張霖的聲音，立馬走了出來。
    “科長，您找我有事？”
    “來我辦公室。”張霖帶著賀堂往辦公室走去。
    “坐。”張霖扔了根煙給賀堂，“這段時間在軋鋼廠怎麽樣？”
    “挺好的。跟以前在派出所不一樣，不過這段時間適應下來沒什麽問題。”賀堂先給張霖點煙，不過張霖拒絕了。
    “那就好，這次叫你過來，是因為剛才有個工人同誌向我舉報了一個事情。”張霖頓了一下，“有個對合營有怨言的同誌，因為上午工作不努力受了處分，中午的時候拉了其他不想合營的人，在一塊好像要密謀什麽。”
    “嗯？還有這事？抱歉，科長，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賀堂立馬承認錯誤。
    張霖叼著煙，擺了擺手：“行了，跟你們有什麽關係。現在叫你來，是想讓你安排人查一下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麽？千萬別搞出什麽破壞、罷工之類的事來。不然的話，咱們全廠都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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