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全福的話，賀堂崇拜的看了一眼張霖，科長這就是審訊界的大拿啊，一點證據沒有，靠著懷疑都能撬開嫌疑人的嘴。
    張霖感覺到旁邊賀堂的目光，手指敲了敲賀堂前麵的本子。
    賀堂回過神，趕忙拿起筆準備記錄。
    “說說吧，你的職務、代號、上下線。既然想交代了，就別遮遮掩掩的，態度好一些，咱們都省事，對不對。當然，你也可以不配合，看我能不能看出你說謊？”
    “我叫李全福，代號獵犬，職務行動人員。上下線在50年的時候已經全部失聯。”李全福看了看張霖，眼睛又低了下去，不過還是老實交代了。
    “失聯？你的上下線叫什麽名字，以前你們小組是負責什麽的？”張霖有些好奇。
    “我們組長叫趙守城，組裏當時有一共有6個人，我隻負責執行，對於其他幾個人的真實姓名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的代號。”
    “那你怎麽知道你們組長名字的？按說，你不知道組員姓名，更不可能知道組長姓名啊？”
    “組長是我遠房表哥。”
    “……”張霖和賀堂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說什麽，然後張霖對著李全福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李全福又開始繼續語氣低沉的交代：“我們小組當時也沒有具體的任務，隻是組長接到指令之後就給我們分配任務。”
    “你們之前都做過什麽破壞活動？”
    “我們之前就是偽裝成一些商人或者小販之類的，潛伏獲取、傳遞情報，沒有怎麽進行破壞活動。當時我記得是50年冬天的時候，組長召集我們，說有行動，讓我們掩護傳遞一封信。當時我家裏貓丟了，我去找貓了，所以沒參與，結果過了兩天發現組長和其他人全失聯了。”李全福說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霖和賀堂，更是特麽的無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去找貓了?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啊？！”賀堂拍著桌子吼道。
    “我，我真的是去找我家貓了。”李全福很委屈，“我家貓，跟我好幾年了，我把他當家裏人一樣，丟了，我可不得著急麽。再說了，就傳個信，組裏那麽多人，有沒有我有區別嗎？”
    張霖選擇了接受，雖然這個理由真特麽扯淡，但是後世就有很多把寵物當家人的人，這是人家的自由，而且寵物有時候比家人都可靠。
    雖然這個年代，大家不把它們叫寵物，而是與“牲畜”等同，但是免不了有那麽一個半個的喜歡的。
    “好了，你們小組當初代號是什麽？有電台和密碼本嗎？”張霖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接著往下問。
    “‘北鬥’，電台和密碼本都是組長管理的，我不知道在哪。”李全福眼睛裏還是對張霖和賀堂的表現有怨氣，愛貓怎麽了，你們不知道貓軟軟的有多可愛嗎？
    “你們小組代號叫什麽？？？”張霖詫異的看著李全福。
    “‘北鬥’啊。”
    張霖今天一天無語的表情，都快趕上往常一年了。
    ‘北鬥’小組，隸屬於光頭黨“國防部二廳”，成員偽裝成商人、小販等職業，長期潛伏北京，負責傳遞情報並策劃破壞活動。1950年冬，因一名特務在傳遞密信時暴露，公安機關迅速行動，一舉搗毀該組織，查獲電台和密碼本。真實組織，劇情經過改編。）
    特麽的，沒想到還有個漏網之魚，一個因為喜歡貓，出去找貓逃過了一劫。
    “你們小組50年冬已經被抓獲了。不過我好奇，就算其他組員不知道你身份，你們組長應該知道啊，他怎麽沒把你供出來呢？”
    “我們組長小時候父母去世了，雖然我們兩家關係不近，但是住的近啊。他以前就是我爹娘養大的。”李全福眼睛裏莫名的透出一點驕傲啊。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特務，代號獵犬，喜歡貓，因為出去找貓耽誤了小組行動，你特麽的還驕傲個屁啊。光頭黨要都是你這樣的，我們可特麽省事了。”張霖感慨了一句。
    李全福被張霖說的又委屈上了，張霖和賀堂又好氣又好笑，“行了，你以後別叫獵犬了，你叫擼貓的狗，愛貓的狗吧。”書友‘擼貓的狗’自取。）
    “你策劃這次的活動，是為了什麽？你的小組都失聯了，你也在廠子裏這麽多年了，你就繼續隱藏身份好好生活不就行了嗎？”賀堂繼續審問。
    “不為什麽，搞破壞不應該的麽。我本來就是特務。”
    “你要是沒說前邊的事，我還就信了。當年為了貓拋棄組織行動不顧，你現在裝什麽啊？”
    李全福眼睛突然泛起了一絲淚光？？？？張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神？？？？這是怎麽了？？？
    “我，我家的貓，去了。”李全福的聲音帶著哽咽，“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臥槽！！！張霖沒了繼續審下去的心思，特麽的要瘋了。估計侯二趙德柱他們幾個，要是知道自己是因為一隻貓死了，被拉去搞破壞，估計能生吞了李全福！
    “好了，賀堂，關起來吧，我是審不下去了。連筆錄一塊交到分局，讓分局頭疼去吧，正好跟之前的‘北鬥’並案。”張霖靠著椅背，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賀堂把人帶走。
    賀堂也算見多識廣，但是這種人還真沒遇到過。
    張霖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給分局打了電話：“喂，爸。對，是我，我們廠今天抓了幾個帶頭破壞生產的人，不是，不是，是這個策劃活動的人是個敵特，審了，50年抓的那個‘北鬥’小組的漏網之魚。我這不想著把他送分局，到時候你們繼續審審，跟‘北鬥’也能並案啊。好，好，下來我就安排人送過去。小雪挺好的，她工作也不忙，每天上下班都是我帶著，行，好的，那我先掛了，爸。”
    這個讓張霖一口一個爸的，不是張明良，是楊雪的父親，分局副局長，聽說局長要調走了，他馬上要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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