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別不當回事，畢竟他是廠長，保衛科雖然不歸他管，但是人家在福利這塊要是卡你怎麽辦？趙副廠長可是已經跟他攪到一塊去了，哥哥我在趙副廠長手底下，也不好硬頂著來啊。”李懷德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張霖。
    “好啦好啦，李哥，我知道了。不過這個車有點特殊，我就算給廠裏，廠裏估計也沒人敢開。”張霖不動聲色的吹了個牛筆。
    “哦?”李懷德把話聽到了耳朵裏，也沒再繼續問，但是他可是深深的記在了心裏。
    一輛車，別人不敢開？這是什麽情況？
    又跟張霖扯了一會，李懷德告辭出了辦公室。走到門外的時候，李懷德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霖的車，就是比較常見的威利斯，車沒什麽特別的，大家都比較常見。
    李懷德看了一眼車牌，軍牌？然後深深的記在了腦子裏，準備一會去問問自己老丈人。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李懷德，立馬拿起電話給自己老丈人打了過去：“喂，爸，是我，懷德啊。沒打擾您工作吧。是這樣的，您之前交代我要交好的那個保衛科科長，今天開了輛車來廠子裏，是他自己的車，不是公安給配的車。我聽他那意思，那個車來頭不小，這不想問問您嗎？對對，我看著就是一輛常見的威利斯，沒看出什麽特別，不過牌照是軍牌，是。對，您認識嗎？您也不認識啊，沒事沒事，我就是好奇打聽一下。您身體還好吧，等周末我跟小娟回家看您。唉唉，您忙，不打擾您了。”
    李懷德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沉思。老丈人也不認識這個車牌，要麽就是一個普通的軍牌，要麽就是牌照後邊的大佬太大，自己老丈人也夠不到的級別。
    他認為還是第一個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張霖那個自信的樣子又讓他拿不準。
    如果真的是第二種情況，那對張霖的評級還得往上調個幾級，這不但不能得罪，還得往死裏巴結啊。
    不丟人，為了進步丟什麽人啊？君不見祁同偉，為了進步當眾跪梁璐，給趙立春家哭墳，給陳岩石鋤地。
    就有這種人，為了進步，麵子什麽的都是可以拋棄的。麵子，當你一窮二白的時候，最不值錢的就是麵子。
    再說張霖那邊，李懷德走了沒多久，趙副廠長就上門了。
    “趙廠長大駕光臨，有什麽指示啊？”張霖看到上門的趙副廠長，心說李懷德猜的還真準。
    “哈哈哈，副廠長，副廠長。張科長哪裏話，我哪裏敢有什麽指示啊，這不是來你這串串門，沒打擾吧？”趙副廠長還是有些腦子的，沒說一上來就直接問車的事。
    “沒有沒有，來，嚐嚐我這茶葉怎麽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張霖也給趙副廠長倒了杯茶。
    “好茶，好茶。”趙副廠長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連連誇獎。
    “哈哈哈，就是普通茶葉，當不得趙廠長誇獎。”
    “張科長謙虛了，這茶葉還普通，那我那個茶葉就得扔了。”趙副廠長還在兜圈子，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張霖也沒什麽事，就陪著他兜圈子唄，就當解悶了。
    倆人又繞了半天的圈子，趙副廠長終於是沉不住氣了：“今天張科長是開車來的？”
    “對呀，那不車還在門口停著呢？”張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怎麽了？有什麽事嗎趙廠長？”
    “張科長啊，你也知道，咱們廠上級就給配了一輛車，這有時候廠長書記都出去的話，調配不開。您看，都是一個廠的同事，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車呢?”趙副廠長還知道扯虎皮拉大旗了。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按理說我不應該拒絕的。但是這真的不方便啊。”張霖先裝作恍然大悟，然後又大喘氣的說出了後邊的話。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玩。
    聽到前邊張霖的話，趙副廠長露出了笑容，結果聽到後邊的時候，笑容果然就僵在了臉上。
    “不是，張科長，我知道，你是公安，嚴格來說不是軋鋼廠的，但是咱們畢竟在一塊工作是不是。就算車是市局給你分配的，我們偶爾借用一下應該問題也不大吧，到時候我們多補貼你點汽油怎麽樣？”趙副廠長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
    “啊，我知道，咱們都在一塊，連老百姓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呢。但是吧，這個車真不能借。”張霖還是裝作一臉遺憾。
    “不是，怎麽就不能借了？我們又不是一直用，偶爾借用一下嘛。”趙副廠長有些氣急敗壞。
    張霖心說，還特麽偶爾借用一下，我要是答應了，你們幾個得特麽輪著番的來我這借車出門，“哎呀，趙廠長，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不是，你聽我解釋啊。”
    趙副廠長一臉的氣憤：“好好好，我聽，我聽。”說完拿起茶杯大喝了一口。
    他現在心態已經變的很怪了，現在在他心裏就好像是張霖把本該是他的車強占了一樣。
    “這個車啊，不是上級配給我的。這是因為我媳婦不太方便，一個長輩借給我的車。人家的車我不太好做主是不是。”張霖裝的一臉委屈，那個像哦。其實他心裏已經快笑死了，逗傻子玩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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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張科長，你這是不拿我們當自己人啊，我說了，我們隻是偶爾調不開的時候臨時借用一下，要不我給周書記和楊廠長打個電話，你不信我還不信他們啊？！”看到張霖還在推辭，趙副廠長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哎呀，趙廠長，您別為難我，長輩借我的車我也不好往外借。要不這樣，我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問一下，相信他聽了趙廠長的這番話，一定會同意的。”張霖連忙解釋。
    “哎呀，就這麽點小事。你打吧。”趙副廠長已經被氣昏頭了，正常來說他幹不出這個事的，但是跟楊廠長保證好了，結果來了張霖推三阻四，還找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嗯，在他看來張霖找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借口。
    張霖聽到趙副廠長的話，用看稀世珍寶的眼神看著他，心說，特麽的好久沒見過這麽純傻比的人了。
    “好，我現在就給海子裏打個電話，不知道這個點他老人家忙不忙。”張霖裝模作樣的要拿電話。
    開始聽到張霖要打電話，趙副廠長的氣還消了一些，但是聽到‘海子裏’這幾個字，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別別別，剛才我跟張科長開玩笑呢。您這車既然有用，那我怎麽可能強行要借呢，是吧，哈哈哈，我在開玩笑，開玩笑。”
    說著，冷汗就流了下來。
    “哦？是開玩笑？沒事，我就打個電話問一下，他老人家肯定會理解你的，估計借車肯定沒問題。”
    “不用，不用，我就是開玩笑，真的，開玩笑。那什麽，我那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趙副廠長連忙起身，有些慌亂的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往外急急忙忙的走。
    “hetui~罵了隔壁的臭傻逼，有病，你特麽給我等著。”張霖看著趙副廠長離去的背影，沒想到這人能到這種程度，留著是純純的惡心人。
    不過，得想個光明正大的辦法把他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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