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白崇山。”
    “年齡。”
    “43歲。”
    “職業。”
    “中醫院骨科大夫。”
    張霖和餘大千，正在審訊室裏審問白崇山。
    白崇山坐在審訊椅上，一臉認命的表情，異常的配合。
    “說說吧，為什麽找人散布謠言並且篡改標語。”
    “上級給的指示。”
    “上級？你上級是誰？”張霖很是開心，這又要抓一串了啊。
    “不知道。”沒想到，從白崇山的嘴裏蹦出了這三個字，張霖無比的失望。
    “不知道？不知道怎麽給你下的指令？”餘大千看到張霖的表情，立馬問道。
    “通過電台。”
    “電台？你隱藏的身份是什麽？”聽到有電台，張霖落下的心又升了起來。一般有電台的都是精英小組，看來是抓了個大魚啊。
    “光頭黨華北局獵人小組電訊員。”
    “你們小組還有什麽人？”
    “沒了，就我自己了。”白崇山說到這裏，神色有些落寞。
    “沒了？什麽意思？”
    “49年年底，我們小組全部被打掉了。組織裏其他人，沒有把我供出來，所以我留了下來。”白崇山的神情有些波動。
    張霖一臉詫異的看著白崇山，這年頭被抓捕之後不供出組織其他成員的敵特可不多啊，結果沒想到他就遇到了兩個了。
    之前的北鬥小組也是，那個喜歡擼貓的狗子，就這麽被留下來了。
    “電台你一直留著？”
    “對，電台一直留著。”
    “這期間有沒有執行過其他任務？”
    “沒有，這幾年一直沒有人聯係我，我以為上邊把我忘了，或者以為我也跟著一塊被抓了。”
    “我記得你50年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對嗎？”張霖很好奇，這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又有了家庭，為什麽要開始‘重操舊業’呢。
    “對的。”聽到說起自己的老婆孩子，白崇山的眼睛裏有了一些光，不過，馬上就又黯淡了下去。
    “那你是為什麽又開始執行任務了？”餘大千對這個也很好奇。
    “我可能是暴露了。前些天，我正常下班回家，但是回到家裏，卻發現口袋裏有一張紙條，上邊寫的，讓我打開電台，接收命令。”
    “紙條？你不知道誰放進去的嗎？”
    “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你們知道，我是個大夫，白天基本就在醫院裏，很少會有人可以接觸到我的自己衣服的口袋，因為外邊要套白大褂的。”
    張霖和餘大千對視了一眼，看來，還有其他潛伏的敵特啊，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組織本事還不小啊。
    “然後，你就打開電台，接收到了新的命令？”
    “我害怕，怕自己的媳婦孩子受到傷害，所以，隻能打開電台。結果第二天晚上，我就收到了新的命令。讓我針對9月的大會進行破壞。”
    “你是怎麽想到散布謠言和篡改標語的？”
    “我們小組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了，其他的也做不了，隻能做這塊任務了。”
    “你那麽擔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就不怕被抓嗎？”張霖敲了敲桌子，語氣有些嚴肅。
    “怕，但是沒辦法，你們至少比他們有人性。我如果不聽他們的，我不知道我的媳婦孩子會怎麽樣。但是就算被你們抓了，至少不會牽連到我的媳婦和孩子們。”白崇山說完，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顯示他的聰明。
    張霖和餘大千心裏憋了口氣，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政策。那邊不講究，牽連家人，用家人威脅。但是張霖他們可不能這樣，他們要在法律的大框架下邊行動。
    這也就是有時候……算了，不說了。
    “下來講講你的具體行動吧。”張霖也是無話可說。
    “好。我接到命令之後，就開始想要怎麽執行任務。不能糊弄，但是又幹不了什麽大事。後來我上班的時候，聽到醫院裏的護士經常湊在一快傳閑話，我就有了主意。別的幹不了，散布點謠言開始可以的。這樣既能擾亂視線，也能給你們添麻煩。”白崇山說到這裏，抬眼瞄了一下張霖和餘大千。
    “看我們幹嘛，繼續。”餘大千敲了敲桌子。
    “於是，下來我就開始物色人員。平常沒什麽時間，我先盯上了教堂的雜工。因為最近我發現他有點不正常，經常一個人愣神，以前我們去做禮拜的時候，他都笑嗬嗬的跟我們打招呼，但是現在經常自己一個人坐那不知道在想什麽。還有，我發現他有時候會掏出一些錢來數，我就想，他是不是缺錢了。所以，我第一個找上了他。”
    “厲害啊，你猜的很準。”張霖誇獎了白崇山一句。
    “謝謝，以前我其實也接受過一個月的專業訓練。”白崇山客氣了一下，又提了一下自己過往的經曆，他以前在的小組看來還是個精英小組。
    “好了，繼續吧。”
    “後來，我又找到了章文澤。他就更簡單了，他一直在糧食店門口擺攤，最近經常為了一兩分錢跟人家糾纏，以前可不這樣。這也說明，他最近應該是缺錢了，所以，他也接受了。”
    “你一共收買了多少人幫你一塊散布謠言和篡改標語啊？”餘大千問。
    “大概十多號人吧，各個城區都有，不過主要還是在咱們這邊居多，因為我平常要上班，也沒時間去走太遠。”
    “把這些人都交代一下吧。”
    “除了剛才說的鄭老實、章文澤。還有一個是xx飯店的跑堂，一個是xx胡同x院的大媽，一個……”白崇山記憶力很好，所以每個人他記得都很清楚。
    餘大千在本子上一個個的記錄，這些都是要抓回來的。雖然他們不是敵特，但是參與敵特行動了，所以，也是犯罪。
    白崇山接下來又交代了自己的電台、密碼本和其他的一些物資儲藏的地方，還有就是那個威脅他的小紙條在哪。
    這些，張霖他們都要拿回來，看看有沒有線索抓到其他的人。
    不過，希望不是很大。白崇山的物資是他們小組的物資，但是他們小組已經被抓了好幾年了。
    至於小紙條，不知道誰放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放的，不知道在哪放的。靠幾個字去抓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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