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一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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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一顆心免於哀傷》,這首作為背景音樂並沒有停下來。
    流螢的視野回到了穹的身上,“對不起,我的確是一個「偷渡犯」。”
    穹點了點頭,“我知道。”
    “果然瞞不住你呀。”流螢頓了頓,再次看向了天空,
    “我的故鄉在很久以前就毀滅了,也許是軍團幹的,也可能是蟲群…我是個星際難民,就和匹諾康尼的許多「本地人」一樣。
    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大都會中,有些人的夢名為匹諾康尼,而有些人的夢…卻和現實無異,盡管每一個來到這裏的普通人,最初都懷抱著相同的目的。
    我也一樣。現實裏的我有著求而不得的願望——它太過強烈,因此我訴諸夢境……”
    【臥槽,這跟格拉默的裝備描述好像啊!】
    【不會就是格拉默吧?】
    【啥東西?】
    【互動城,模擬宇宙,蒼穹戰線格拉默遺器文本。】
    【一定是米忽悠幹的!】
    【背景音樂是啥?感覺跟流螢台詞配合起來,我總覺得她有一股破碎感。】
    【流螢激起了我的保護欲!】
    【這種小女友的人設,誰又能不愛了?】
    【米忽悠塑造這種人設不是信手拈來?】
    ——
    穹走到流螢的身邊,一同靠在欄杆之上,“是什麽願望?”
    “「失熵症」。你聽說過這個詞嗎?”流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她想要抓住前方的某樣東西,“是一種奇怪的現象。罹患這種病症的人,物理結構會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離。這意味著你正在慢慢消失,而這種「消失」在旁人眼中甚至難以察覺——
    你依舊能跑、能跳、能和他人交流。一切看起來都那麽正常,隻不過你總是比別人慢一點點……
    …然後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自己和整個世界的輪廓都變得模糊不清。你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因為它們變得同樣破碎。”
    鏡頭也切換到了流螢的第一視角,她的視野有那麽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不好!有刀啊!!!】
    【隊友呢?隊友呢?救一下呢?】
    【藥王慈悲,救救流螢吧!】
    【米忽悠現在是裝都不裝是吧?這麽快就給遞你刀子了?】
    【流螢要是被刀了,我一定去跟米忽悠爆了!】
    【帶上我,一定要帶上我。】
    【流螢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她真的好好看,我真的好喜歡。】
    【可惡的米忽悠,你給我一個健康的流螢啊,你到底要幹嘛啊?你還是人嗎?】
    【求求你,米忽悠做個人吧!】
    【唉,以後我是真的不敢看崩鐵網劇了。】
    ——
    “所以,我該如何拒絕呢…你能想象嗎?在這場夢裏,我竟然可以…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醫療艙」裏……”
    流螢擠出一個微笑,
    “我可以將醫生的話拋在腦後,用我自己的身體,隨心所欲地去聽、去看、去觸碰、去思考、去領會。盡管這個世界並不真實,但這感受卻無比珍貴……就像此時此刻。”
    流螢眼神認真的看著穹,“對不起。因為一些原因,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向你全盤托出。但也有些事,我應該對你坦誠。
    「鍾表匠的遺產」固然是我的所求,但我們未必要分道揚鑣,走向對立,至少…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我也希望如此。”
    【你看穹的眼神,已經拉絲了,我感覺不像演的。】
    【你上去演你也拉絲。】
    【嗚嗚嗚……我特麽好羨慕!】
    ——
    “謝謝你。”得到穹的回答,流螢很開心,
    “「我夢見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著朝陽綻放,向我低語呢喃。」
    還記得邀請函上的問題嗎——生命因何而沉睡?
    你看,在這片夢想之地,一切都被允許,一切都有可能。不堪回首的過去像泡沫一樣散去,不願麵對的明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人們為何選擇沉睡?我想……是因為害怕從「夢」中醒來。”
    流螢低頭搖了搖腦袋,“氣氛突然變得好沉重,抱歉,不該這樣的…讓我想想,怎麽活躍氣氛比較好?
    對了——你在列車上有很多朋友。你們平時遇到這種狀況,是怎麽做的?”
    穹低認真思考起來,“姬子會給我們泡杯咖啡…”
    “咖啡?”流螢眨了眨眼睛,“當下好像也沒有這個條件……我們…應該還可以參考其他人的做法?”
    “三月會拉著我們一起自拍…”
    聽到這句話,流螢恍然大悟,“自拍,自拍…你說得對,我來這裏好多次了,怎麽沒想到拍張照呢?”
    她語氣之中帶著一份羞澀,眼神有刻意的閃躲,
    “不過對著自己一個人…總有些不習慣。要一起嗎?就當是留個紀念。”
    “好啊。”
    “我有點怕鏡頭的,別笑話我哦。來…你拿著吧。”
    正當此時,背景音樂恰好來到了高潮之處。
    音樂,佳人,將觀眾的情緒積蓄到了一個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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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螢將手機遞給了穹,眼神裏滿是期待。
    穹接過手機,呼出相機應用,切換攝像頭。
    一氣嗬成。
    然後,他伸直胳膊,將手機拿遠,確保取景框中能夠容納他們二人。
    “稍等,讓我準備一下……”
    流螢趕緊整理一下自己的淩亂的幾根頭發,“…好了!開始吧。”
    “一……”
    “二……”
    “茄子——!”
    兩個人的合作呈現。
    【她真好看,每時每刻!】
    【願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求求你米忽悠,救救流螢吧,我什麽都會做的,我真的什麽都做的。】
    【沒刀她啊,我求求你了。】
    【截圖,我要截圖!】
    【世界名畫。】
    【誒?我為什麽會哭了?】
    【可以了,網劇到這裏就可以完結了。】
    【沒錯,就在這裏已經完結了。】
    ——
    穹將手機還給了流螢,
    隨即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機抖動了一下。
    流螢看著手機的照片,臉上止不住的微笑,
    下一刻,她還想對穹說什麽,不過她發現獨處的時間已經到了,
    “你要回去了嗎?時間過得真快呀。”
    穹點了點頭,“確實,跟你在一起總感覺時間過得好快。抱歉。”
    流螢趕緊搖頭,“不要道歉,是我硬要拉著你來的,我也打算返回現實休息了…走吧,我們就在「黃金的時刻」分別。”
    ……
    不多時,
    穹和流螢已經回到了「黃金的時刻」。
    通過短信交流,穹也知道了列車組幾人都獲得一些情報,
    特別是三月七,還發現了一個石膏頭。
    兩人一路走著來到夢境中的白日夢酒店門前,卻看到了桑博…
    穹一臉狐疑的看著桑博,“桑博?你在這裏幹什麽?”
    “唉!”桑博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來你根本沒把我的勸告放在心上啊…真可惜,那姑娘就這麽讓你著迷?你真的…太盲目了。”
    【是的!】
    【沒錯,我就是饞人家身子。】
    【我特麽已經饞瘋了。】
    【是!我承認我愛上她了!】
    【沒錯!自豪音)!】
    【我是流螢小姐的狗!】
    【她可太讓我著迷了。】
    【你說的對,是真的讓我著迷。】
    【我從未有一刻像此刻這麽堅定:是的!】
    ——
    穹準備向桑博出手,但流螢擋在了你的身前,
    “小心。現在我可以確信,你的這位朋友有問題。”
    桑博戲謔一笑,“誒喲,看來這位勇敢的小姐想保護你呀,為什麽?你們關係有這麽親密麽?”
    “廢話少說。”
    “我太喜歡你的性格了,親愛的。我承認,你和那小灰毛不一樣,鼻子還算靈敏。
    可即便如此,你也落後大部隊了。事到如今還沒發現麽——家族在隱瞞的,這片「美夢」背後的秘密。
    而至於你——拯救了冰雪世界的開拓者…哎,「桑博」那家夥到底在雅利洛6的故事裏摻了多少水啊?算了,會相信他的話是我的問題……
    …我真的、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臥槽?還有反轉?】
    【桑博確實有點問題。】
    ——
    桑博話音未落,穹晃了晃腦袋,他和流螢都感受到了一股眩暈感。
    桑博的瞳孔變成了紅色,周遭開始遊蕩著金魚。
    “不好意思……就請你在真正的「夢境」裏——小睡一會兒吧。”
    桑博朝著穹的腦門輕輕一彈。
    穹直接仰麵栽倒。
    假扮成桑博的少女顯現出原本的模樣,少女的眼裏閃過詭異的光。
    ——
    穹緩緩睜開了雙眼,“唔…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回到酒店了?不對,感覺…氛圍有點像剛入夢時的風景……”
    “嗯?”穹再次感受到了手機的抖動,是姬子發來的信息,
    隻不過穹好似無法在發送消息了。
    “怎麽回事?我好像完全失去了聯係。”
    【不會是,要搞什麽恐怖元素吧?】
    【流螢呢?剛剛我明明看見她暈倒了的。】
    【臥槽,還真是!人呢?】
    【難道被刀了?】
    【大哥,不要一直說刀還是不刀,流螢身份肯定不簡單的,沒那麽容易刀的。】
    ——
    突然,穹的麵前空間浮現出文字,並且還回蕩起米沙相同的聲音。
    【嚇老子一跳。】
    【落單,走廊,不會是要美式恐怖了吧。】
    “米哈伊爾,你在裏麵嗎?”
    “米哈伊爾,你去哪兒了?”
    “好安靜…隻有鍾表的滴答聲…”
    <,穹看著麵前的文字咽了一口唾沫,“天啊…這太詭異了……”
    穹終於離開了房間,他發現流螢在門外的走廊裏,腳邊躺著一隻一動不動的驚夢劇團的彈簧荷官 …
    穹狐疑的看了一眼怪物,隨即他欣喜的看著流螢,“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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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螢認真的打量了一眼房間,“我…不知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還在夢裏,而非別的什麽地方,更不可能是現實…空氣中有憶質獨特的觸感,我不會認錯的。
    但這裏和我所熟知的「美夢」差別好大,幽閉…僻靜…不安…還有這些飄浮的文字,你也能看見吧?家族治理下的匹諾康尼不可能會有這種地方。所以,是夢泡…?
    不,不對——還記得嗎,在我們不省人事前,你的那位「朋友」是這麽說的——「真正的『夢境』」……”
    “莫非?”穹倒吸一口涼氣,他似乎想到不得了的東西,“這裏是真正的夢境…?”
    流螢點了點頭,“我不敢肯定,這個發現太突然了。但無論如何,家族一定隱瞞了什麽,關於夢境的真相……
    而且,你醒來時也注意到了吧,遍布四周的時鍾和滴答聲…直覺告訴我,藏在這裏的秘密恐怕也和那位神秘的「鍾表匠」有關。
    如果它指向「鍾表匠的遺產」——就和現在身處匹諾康尼之夢的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無論是為了找出真相還是離開這裏,我們都得出發。”
    穹跟流螢一拍即合,決定還是先找到出路為止。
    一路走著,奇怪的藍色字體就突兀的飄著。
    【不會是恐怖片的套路吧?】
    【我感覺很像啊,小情侶鬼屋探險?】
    【嚇死我了,這個氛圍真的不太對勁。】
    ——
    二人來到一處極具想象力的地點。
    流螢看著麵前的一幕不禁感慨道,“不可思議…真的就像夢裏才能看見的風景……
    從剛才開始,這些文字就不停地浮現、消失,它們是誰的心聲嗎?「米哈伊爾」又是誰……”
    穹頷首沉思,“米哈伊爾…好像在哪聽過……”
    “我好像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情緒。迷茫…畏懼…悲傷…以及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
    視死如歸的決心……”
    隨著劇情的推進,那藍色的字體的內容越發的駭人起來。
    那神色的字體充滿不舍,留戀,以及被拋棄的感覺。
    配合著聲音,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好在穹和流螢無視了一切,打開門後進入一條長廊,
    但周圍的燈光變暗,氣氛突然詭異了起來…
    再次開門後你們來到一間隻有一個寶箱的房間…
    穹慢慢來到寶箱前,他輕輕將其打開。
    下一刻,整個房間的燈光全部都突兀的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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