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殘留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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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解釋一下唄,這算不算是強行劇情?】
    【意思就是周天哥留下了點垃圾,但是他肯定在匹諾康尼待不下去了,所以就要把垃圾清掃幹淨在離開。】
    【哦,原來星期日是清潔工啊。】
    萬維克無奈搖頭“那你也該知道,公司不會救你第二遍。要是再落到家族手裏,你就徹底完了。”
    “總有些舊習難以改變。”星期日目光凝重,“領帶應在正中線上,襯衣不得從馬甲中露出,褲線必須筆直且對齊鞋頭的朝向…
    人在出門前就該確保一切井然有序,絕不偏移。而在辭別故鄉時,也應當如此。”
    【難怪會去踐行秩序。】
    【是因為性格喜歡秩序,還是秩序的影響沒有消除幹淨。】
    【感覺都有一點吧。】
    ——
    萬維克和星期日結伴而行。
    再次碰見了獵犬家係的成員。
    而獵犬家係似乎在說出了一套同樣的說辭。
    “抱歉,公園設施出了些故障,正在重新布設。請之後再來吧。”
    萬維克哦了一聲,使用了同諧的力量,“哦,情況我大概了解,不用再匯報一遍了。”
    獵犬家族的成員,起初還有點懵逼,可下一刻就完全被改變思想。
    “啊,萬維克先生?我真是累迷糊了,竟然沒認出您。”
    萬維克擺了擺手,“我想了解下裏頭的狀況,你應該不會為難吧?”
    “唉,也沒什麽好說的,獵犬自己都沒查明白。大概是星核事件的餘波吧。”
    星期日眉頭微蹙,“餘波?”
    “這位是?”
    萬維克隨口說道,“算是我的部下,著名的加班狂人「工作日先生」。你不認識?”
    【哈哈哈,工作日。】
    【我服了哈哈哈。】
    【本來一日七休,現在變成724無休。】
    【星期日不要變成工作日啊!!!!】
    【那簡直就是噩夢!】
    【唉,星期日是理想,工作日是生活。】
    ——
    “原來如此,失敬。”獵犬家係的成員微微頷首,“說回公園,總而言之,附近出現了一些「絕對不能觸犯的事」。”
    “觸犯了會怎樣?”
    獵犬家係成員輕聲說道,“很不可思議,會被糾正。用言語難以描述,您要親自看看嗎?”
    “行啊。那麻煩你看好入口,咱倆進去瞧瞧吧。”
    不多時。
    星期日看了一眼身後的獵犬家族成員,確認這個距離無法被偷聽到對話,他緩緩開口,“你不必說那句話的,會顯得我們十分可疑。”
    萬維克雙手一攤,“哪句?”
    星期日正色道,“工作日先生。”
    萬維克輕哼一聲,“陳述事實而已。我一直覺得這名字更適合你。所以為什麽要來這兒,你在這當過園長?”
    “也可以這麽形容。那時我還是一個孩子,為成為橡木家係的「鐸音」,在歌斐木先生門下學習。”星期日頓了頓,往日之影曆曆在目,“在一次平常的散步中,他臨時起意,交予了我治理此地的權力。在他劃定的方圓內,我的每一句話都將重如律法。
    現在想來,那或許是我第一次實踐「秩序」。”
    萬維克打趣道,“你後來步步高升,看來是幹得不賴咯?”
    “恰恰相反,一片狼藉。所幸遊客們隻當那是一場狂歡,無人在意。”
    “這算什麽,曆練一下你?”
    “也許歌斐木先生是在以一種代價較小的方式,向我展現他的人生經驗:規則不存在完美的範式。如果維係者不能維持自省,曾經高尚的決策也會日漸卑劣。”
    “就像此時此地,被扭曲過後的「秩序」餘音…隻會徒增混亂。”
    萬維克搖了搖頭,“來看看筆記上都寫了什麽……”
    此刻紙條內容出現在屏幕之上。
    堪稱規則怪談。
    “——除漢堡外的食物均不可食用,尤其是冰淇淋。
    ——非演職人員請勿走上台前。
    ——不可對鳥類態度惡劣。
    ——垃圾桶裏禁止丟垃圾。
    ——體驗遊樂設施時,請勿使用驚夢劇團售賣的蘇樂達瓶蓋。
    ——請勿在花壇附近倒立前進。
    請注意:沒有被提及的行為僅僅是未經驗證而已,並不代表它們很安全。”
    【我勒個規則怪談啊。】
    【最後一條是怎麽被發現的?】
    【倒立前進是個什麽鬼?】
    【倒立前進那條是哈基星試驗出來的嗎?】
    【垃圾桶裏禁止丟垃圾,開拓者點了個讚!】
    【不可對鳥類態度惡劣,星期日夾帶私貨了哈。】
    ——
    “嘶……”萬維克倒吸一口涼氣,“「請勿在花壇附近倒立前進。」先不論獵犬是怎麽發現這個事實的,感覺後果頂多也就是被翻回正麵,要不你試試?我想看你倒立的樣子。”
    星期日一臉淡然,“容我拒絕。”
    “無趣。”
    說罷二人來到了一處甜品餐車外。
    “「除漢堡外的食物均不可食用,尤其是冰淇淋」…該不會是你定的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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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搖了搖頭,“我對甜品並無偏見,當初立下的法則也隻是叫人們不要哄搶,依序拿取。”
    “違反了會怎麽樣?”
    “就像那位獵犬說的,會被糾正。”
    萬維克偏不信這個邪,“我倒要試試看。”
    隻一眨眼的工夫,麵前的冰激淩就被萬維克吃進了肚子。
    星期日都來不及說出口。
    萬維克舔了舔嘴角,“這不什麽都沒發生嗎?”
    星期日思索片刻,“不應該是這樣。”
    “我說什麽來著,輪不到你出手,家族自己就能解決問題。”萬維克指了指舞台,“下一條,去舞台邊看看。”
    二人來到了舞台邊緣,“「非演職人員請勿走上台前」——這條規矩倒是正常。”
    “也容易驗證,你我二人都談不上「演職人員」。試試看吧。”
    萬維克和星期日嚐試來到了舞台之上。
    下一刻,duang的一聲。
    兩人傳送回到了舞台之外。
    “…咦?”
    “我們再試一次。”
    再次嚐試走上舞台,再次duang的一聲。
    “什麽情況。”萬維克驚訝的看著星期日。
    “「行錯路的,便引他們回到正途」——看來這就是獵犬口中的「糾正」了,和我當年的做法如出一轍。”
    “合著你小時候就這麽鐵腕。”此時,萬維克忽然想到了什麽,“先等會兒。如果是以這種形式糾正,那我剛才吃掉的。”
    星期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提醒過你的。”
    萬維克:“……”
    他突然覺得食道翻湧,如同路邊常見的醉漢一般,他從口中吐出了一道彩虹。
    不多時。
    吐得不能在吐了,萬維克擦了擦嘴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感覺如何?”星期日在一旁問道。
    “我有點想殺了你……”
    【哈哈哈哈,這兩個人真的好有趣。】
    【其實有點奇怪,這兩個人的性格相差那麽多,到底是怎麽玩到一塊去的?】
    【有點想講相聲的。】
    【我要是說一句我沒看懂,沒有人會鄙視我吧。】
    【不會的。】
    ——
    “總之,既然艾迪恩公園的麻煩與我有關,就不能置之不理。不需要築夢師,我來根除這些扭曲。”星期日語氣嚴肅。
    “你打算怎麽做?”
    “並不複雜。任何扭曲都有根源,一旦顯現便可追查。可以故意違背一些準則,隻要我們能承擔後果就行。
    當浮現的餘音試圖將你我糾正時,我就能尋獲它的所在。然後,就用「調律」撫平夢境吧。”
    萬維克聳了聳肩,“簡單來說——現在,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星:導演她說的都是我的詞兒!】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爺:侵權,赤果果的侵權!】
    二人先來到了黃金扭蛋機前。
    萬維克拿起紙條朗讀了,“「體驗遊樂設施時,請勿使用驚夢劇團售賣的蘇樂達瓶蓋。」”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哪有驚夢劇團,躲起來了?”
    就在這時。
    在不遠處傳來一聲狗叫。
    “在這呢,還挺會藏的。來吧,第一步是從它手裏買瓶蓋。”萬維克衝著星期日晃了晃腦袋。
    “稍等。”星期日將一些苜蓿幣放在了氣泡鋰犬麵前。
    氣泡鋰犬再次嚎叫了起來,“嗷嗷嗷嗚——”
    “哎,我倒是聽懂了,給你翻譯翻譯:「這點錢糊弄誰呢?」”
    星期日一臉無語,放上了更多的苜蓿幣。
    “如果這些還不夠,就得勞煩你出手了。”
    萬維克有些不解,“出什麽手?你不會就這點錢吧?”
    “我現在的身份是逃犯。”
    “嗷嗷!”驚夢劇團發出了短促的叫聲,它向前湊了湊,將掛在身前的汽水瓶朝向兩人。
    【感覺像是斯科特配音的。】
    【我有點這種感覺。】
    【斯科特的狗叫聲,過於深入人心。】
    ——
    而後二人得到了蘇樂達瓶蓋,在一陣嚐試過後,雖說過程有些風險,至少是找到扭曲之處。
    細數往事,清除隱患,該離開艾迪恩公園了——回望,隨後前進,人一生中能做的或許隻有這兩件事。
    星期日在離開公園的大門口停下了腳步。
    “又怎麽了?”萬維克問道。
    “隻是回望。”
    “那裏什麽都沒有。”
    “這正是故地重遊的意義。在我眼中,一切都曆曆在目。
    年少的我在此處經曆失敗,為收拾殘局疲於奔命。我本以為自己改變了許多,但現在看來仍是在原地打轉。
    很高興能以這種形式重溫過去。走吧,這場告別還很漫長。”
    受夠了長篇大論,萬維克問道,“接下來去哪?”
    “奧帝購物中心。不過那條路上也有獵犬,還是避開人流吧……”星期日眉頭微蹙,往身後瞟了一眼。
    “我無意冒犯,但二位最好不要接近那邊。”瓦爾特楊出現在二人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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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維克一臉無辜的看著瓦爾特,“怎麽了這是?”
    “事態還不明朗,隻是附近出現了一些異狀,家族正在排查。”瓦爾特注意到麵前之人有些奇怪,“你還好麽?”
    而在瓦爾特楊的視角中,星期日是一位女性智械。
    【哈哈哈,原來在別人眼中是這個樣子嗎?】
    【所以星期日算不算女裝大佬?】
    【我看星期日都汗流浹背了。】
    【星期日表示有一種即將被列車創飛的感覺。】
    【知更鳥好像也過的是這個皮套,感情哥妹審美都差不多。】
    【我列個星期日女士!】
    ——
    星期日大方回頭,“我沒事。雖然「星核」風波已經平息,但別有用心之人未必就不存在了。先生提醒得對,我們這就繞行。也請您多加小心。”
    說罷二人準備穿過馬路。
    “請留步!”瓦爾特楊叫停二人。
    一滴冷汗滑過星期日的額頭。
    “雖說美夢是安全的,但也請注意往來的車輛。”
    星期日總算鬆了一口氣,“多謝。”
    然後拉著萬維克快速消失在馬路另一邊。
    【哈哈哈,老楊真的好貼心。】
    【我要笑了。】
    【老楊說車輛是不是在暗示什麽,比如星穹列車。】
    ——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瓦爾特楊抬頭看向了知更鳥的海報。
    而另一邊。
    萬維克和星期日都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那男的不是一般人啊,剛才沒被發現真是奇跡。”
    “星穹列車應該早就啟程了,他為什麽還在匹諾康尼?”星期日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我們不必為此調整行程,但務必要多加留心。希望在我成為囚徒的這幾天,匹諾康尼沒有遇上新的麻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星期日提議二人分開點距離,再繼續行動。
    萬維克點了點頭,往後方走去。
    星期日繼續往著目標前進,頓時,他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寒意。
    “是我心懷僥幸了。能允許我解釋幾句嗎?”
    “可以,但在那之前。”瓦爾特楊拿起了拐杖,他扶了扶鏡框,無數黑洞在星期日的周圍,不斷閃動,“將雙手放在背後,用短句回答我的問題。”
    “短劇?”
    瓦爾特楊微微一笑,“我得確保你的言語中沒有暗含某種危險的吟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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