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狗子的地方，為什麽有這種幹部？私自賣了我爹的工位，不讓我們頂崗位，他說了要你們研究一下頂崗的事情。現在頂崗的政策國家改了嗎？還是你們軋鋼自己改了的？”賈二雷又問道。
    “紅星軋鋼廠是組織領導下的、人民的工廠，在任何時候都和國家保持一致，國家政策是怎麽樣，我們廠也是怎麽樣，政策現在沒有任何的改變”李懷德說道，這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沒有別的答案，其他的答案都是送命的。
    “那麽就是你們管理的問題了。你讓白狗子混進了人民的隊伍，他貪汙了我爹的崗位，篡改國家政策，打罵來辦事的群眾。我要找上級領導反映情況，我要找韓副總長告狀”賈二雷說道，說完之後他便想向外走。
    “小同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你父親是誰？你去告狀也不要緊，你得先把問題說清楚，再說了，你把胡告打成這樣，我們必須調查一下”李懷德說道。
    “行，我接受調查，但是我保留向上反應問題的權力”賈二雷說道。
    “去會議室，都散了，胡稿你去包紮一下，然後到會議室來”李懷德對眾人說道。
    李懷德、還有軋鋼廠的兩名同誌和賈二雷一起來到了會議室。
    “小同誌，你說說你的情況”李懷德給賈二雷倒了一杯水，讓他坐下，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麵。
    “李廠長，我叫賈二雷，轉轉業回到京城不久，現在是紅星糧站的一名員工；我來問的是我二叔賈有亮的工位，其實這個工位以前是我父親賈有光的，他幾年前犧牲在了廠裏，那時候我還小，便讓我二叔進廠頂了崗，我後來參了軍，然後受傷轉業。”
    “昨天早上，我二叔突發腦出血死了，處理完後事之後，今天上午我哥賈大雷便到廠裏來問工位的事，結果那個人說現在國家不讓頂崗了，城裏需要精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二叔的崗位是頂的我父親的，已經頂過一次了，現在不讓頂替了，我來問問是不是真的，結果情況和我哥說的一樣，並且那個人還罵我？我才打了他。他們隔壁辦公室的人肯定能聽得到”賈二雷說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徐主任去問問他們，我們在這裏等著，都聽清楚了嗎？ ”李懷德對身邊的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說道。
    “好的，李廠長，我聽清楚了，這就去調查一下”徐主任站起來，拿著筆記本走了。
    賈二雷在會議室等著，李懷德是個很健談的人，和賈二雷聊了十來分鍾，門口有個人找他，他說了聲抱歉，便出去了。
    賈二雷和軋鋼廠的另外一個人在會議室裏繼續等。
    李懷德出了會議室，直接跟著叫他的人來到了廠長辦公室。剛才從會議室出去的徐主任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華偉，什麽情況？”李懷德坐到了一邊，楊保華廠長從辦公桌後麵也來到了休息區，坐了下來。
    “這個賈二雷是我們一車間賈有亮的侄子，前幾年為了搶救廠裏設備犧牲了的賈有光的兒子。一個月前轉業，頭部有彈片，有頭疼病，不能受刺激。轉業辦的同誌對他的印象很深刻。轉業回來後，在家病了半個多月，病情好轉之後脾氣特別暴躁，有好幾次毆打了他的鄰居。
    他的戰友有很多，在棒子國時，他在司令部當警衛員，認識的領導有很多，東城區的楊區長就是他的戰友，他當年就是負責保護韓副總長，所以應該能見到老領導。”徐主任說了一下賈二雷的基本情況。
    “胡高那裏怎麽說的？賈有亮工位的事是個什麽情況？”楊保華問道。
    “賈二雷說的應該是真的，胡高今天上午的時候拒絕了他的堂哥賈大雷，說出的原因就是精簡和這個崗位已經頂過一次”徐主任說道。
    “胡高想幹什麽？”李懷德問道。
    “他的內侄還沒有工作，看上了這個崗位”徐主任說道。
    “胡扯”楊保華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現在怎麽和那個賈二雷說，其實他轉業的時候是安排到我們廠保衛科的，當時街道辦吉風起的兒子吉康貪汙了，然後賣給了我們保衛科的彭海，彭海剛上了兩天班就犧牲了，楊建坤發了脾氣，街道辦重新給他安排的工作，他對貪汙崗位這個事情特別痛恨，處理不好，他真有可能去找領導，對了，他有個外號叫二楞了，做事一根筋，不太聽人勸”徐主任說道。
    “二楞子？他媽的確實有點楞，一言不合就打了胡高，要是沒人說不定能把胡高打死”李懷德說道。
    “華偉，通知在家的廠長們開個臨時辦公會，懷德先過去暫時安撫賈二雷一下，就說胡高肯定會嚴肅片是，他家的崗位沒有任何問題，他個人有什麽訴求可以提，差不多的就答應了，10分鍾之後開會”楊保華說道。
    李懷德和徐華偉出了廠長辦公室，李懷德來到 了會議室。
    “小賈，久等了。事情調查清楚了，這個胡高嚴重違反國家政策和廠規廠紀，我們現在就要開會嚴肅處理他，你家的崗位現在我告訴你，沒有任何問題，你們隨時可以過來接崗”李懷德說道。
    “謝謝李廠長，你這麽一說我太高興了，其實工作我有，我哥兩口子也有工作，侄子還太小也用不到。但是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話必須得說清楚。就是讓我來接崗，我也不敢來，我感覺你們單位風氣不正。李廠長，今天這個事情我肯定會向上級領導匯報，希望你能理解，告辭了，我今天上中班，去晚了不合適”賈二雷說道。
    “小賈，你……”李懷德話還沒說完，賈二雷走了，並且走的還挺快。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態度這麽好了，你還要和領導匯報，你匯報給了領導，你讓領導們怎麽看我們？我們還進步不進步了？
    “那個賈二雷，還真有點楞，我還沒說完就走了，說他肯定會向領導匯報，還希望我們能理解。真是個急脾氣”李懷德對楊保國和其他幾位副廠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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