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孤要親征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正德殿內，擺在殷壽麵前的禦案被殷壽兩隻手掀翻並順著台階向下滾落，鋪設於禦案上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殷壽怒不可遏，臉色鐵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他雙目圓睜，緊緊地盯著下方默不作聲的朝堂諸公喝罵道：“你們這群廢物，誰能告訴孤這是怎麽回事，之前不是還說那餘化率軍一路連勝橫推那姬昌小兒八百裏嘛？這才兩個月不到你們就告訴孤汜水關被西岐拿下來了？那餘化是幹什麽吃的？還有那東伯侯，孤的十萬大軍難道都是擺設不成嘛？”
    殷壽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正德殿內回蕩，震得四周的柱子都似乎在微微顫抖。
    聽到殷壽的怒斥，朝堂之上，群臣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們低著頭，目光閃爍，不敢與殷壽那憤怒的目光相對。
    費仲跪坐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剛才在鳳鸞殿被比幹踹了一腳，否則此時自己恐怕也要成為殷壽怒火的發泄對象。
    而跪坐在另外一側的比幹此時則是淡定許多，這話還沒說完你這豎子就已經這樣了，不過回想起自己手中的戰報，比幹看了一眼被殷壽怒火嚇得不知該怎麽辦的殷郊，雖說這殷郊殷洪兄弟確實是王上的親子沒錯，但東伯侯可是薑後的母族，一想到那薑恒楚幹的荒唐事……
    “王上息怒，這……這戰報……還沒說完呢。”
    正當比幹思索之際，朝中一位不怕死的老臣顫顫巍巍的對著殷壽說道。
    “還沒說完？莫不是薑……東伯侯與那逆賊姬昌兩敗俱傷？也是，汜水關可是有孤安排的十萬將士，若是以一關之地打殘西岐主力大軍，雖然關破……你，還不速速說來！”
    站起身來，殷壽俯視著下方匍匐在地的將士，
    那老臣被殷壽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沒昏死過去，感受到來自殷壽那如刀般的目光，退無可退之下，那將士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回……回稟大王，汜水關淪陷確實不假，不過那東伯侯薑恒楚，他……他降了！”
    “降了？降什麽了？汝可知謊報軍情是何等罪過？”
    “王上恕罪！”那將士匍匐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麵，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微臣不敢謊報軍情，那東伯侯薑恒楚……確實已經向西岐投降，那逆賊姬昌沒費一兵一卒便拿下了汜水關，而今……而今兩者合兵一處，正往界碑關的方向趕來。”
    “什麽？”
    此言一出，整個正德殿陷入了一片死寂。殷壽的臉色變得愈發鐵青，他雙眼圓睜，仿佛要將那將士生吞活剝一般。
    “混賬！孤的東伯侯，竟然降了西岐！孤的十萬大軍，難道就這般拱手讓人了？”
    “王上贖罪，微臣，微臣也不知汜水關到底發生了何事，這些都是界牌關探馬打聽到的消息，說是那西伯侯姬昌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於營中斬殺餘化將軍，而後東伯侯之子薑文煥被擒，那西伯侯姬昌帶著薑文煥叩關……臣，臣不知……”
    話還沒說完，那將士隻覺心中發毛，匆匆抬頭瞥了一眼卻見一柄利劍自上而下徑直向著自己飛來，那劍的速度極快，幾乎就在抬頭的瞬間，那劍便已貫穿胸膛將其一整個給釘在了地上。
    “王上！”
    見此情形，跪坐在武將第一排的黃飛虎就想上前說兩句話，可殷壽的咆哮聲卻是蓋過了正德殿內一切的聲音。
    “假的，全都是假的，此人禍亂軍心，其罪當誅，什麽汜水關淪陷，此人一定是那逆賊姬昌送到朝歌的奸細，如此狼子野心毫無下限之輩也敢妄自稱尊，荒唐，天大的荒唐，薑恒楚怎麽會反，他如何能反！”
    聽到這話，剛抬起手的黃飛虎也是直接就將自己的手給放了下去。
    說句實在話，這回傳訊之人乃是界碑關總兵黃滾的親兵，那黃滾乃是黃飛虎的父親，作為父親親衛，黃飛虎又豈能不識。
    不過既然王上這麽說了，這親兵不是奸細也隻能是奸細，而今汜水關破西岐東出的門戶洞開已成不變之事實，無論那薑恒楚是不是真的降了西岐，這汜水關一破，殷商的東伯侯就已經死了。
    與其讓一個回不來的人擾亂朝歌這邊的士氣還不如將這消息就當做假消息看待，雖說這親兵的性命十分可惜，就眼下之局而言，當年與自己一同在太師帳下南征北戰的殷壽似乎又回來了？
    默默跪坐回去，黃飛虎就全當自己沒有看見這一幕。
    不過這父親的親兵說的肯定是實話，既然這西岐兵不血刃的吞下了汜水關的全部兵力，縱使雙方聯合也不足二十之數，惡客界牌關又不是什麽屯兵重地，父親手下不過才三萬多人，三萬麵對西岐十幾萬大軍，這仗……
    想到這一層，黃飛虎頓時就有點坐不住了，他很想請命帥朝歌精銳急速支援界碑關，可令兵傳訊需要數天的時間，此時征調大軍開拔，自己真能來得及嗎？
    黃飛虎坐立難安，此時的殷壽亦是雙目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來。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孤要親自出征，孤要親手斬殺那姬昌老兒，孤要踏平西岐，讓天下人都知道孤的厲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群臣聞言皆是一驚，雖說這殷壽想要親征西岐這話說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可看著被殷壽掀翻的禦案還有擲出一劍後無力垂落的手臂。
    若是初登人王之位的殷壽尚還能稱作殷商第一猛士，過去你托梁換柱想要率軍親征確實沒什麽問題，可現在你連桌案都得雙手才能掀起來了，就這模樣去對付斬殺了大將韓榮、餘化的西岐，你確定不是親自帶著人過去送上一波然後順理成章的將成湯祖業拱手讓出去嘛？
    “王上，王上息怒，此事萬萬不可啊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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