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少女的回答，林塵愣神片刻，旋即意味深長道：“祖傳的？”
    對上林塵那戲謔的目光，方玉凝意識到說錯話，當即道：“記錯了，是撿的。”
    她險些忘了，這玩意兒是林家祖傳。
    當時給分身用，無非是覺得分身這邊沒有什麽像樣的儲物道具。
    畢竟尋常儲物所用的納戒，即便是再高級，其容納的空間，都遠不能同墨玉相提並論。
    隻是沒想到，這玩意會有這麽大的破綻。
    林家老祖，徒手打造情侶空間。
    不僅能夠互通，相互還能有所感應。
    主身那邊可以消耗情緒值，或是利用係統對其進行壓製，切斷相互感應，和互通空間傳遞聯係。
    但分身這邊，方玉凝還未來得及布置。
    對麵林塵定了定神。
    他再次見識到了玉凝姐胡言亂語的功夫。
    對於眼前的少女，他有些無奈。
    對方既然不願承認，那他自然也不會強迫。
    或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於他而言，沈璃也好，方玉凝也罷，無非就是個名字而已。
    隻是林塵所希望的，是玉凝姐可以似曾經那般。
    若是實在不喜歡自己，自己走就是了，為何要推給旁人。
    沉思片刻，他上前一步。
    這邊方玉凝卻是反應及時，略微後退，看著林塵道：“怎麽，說不過來，便又想動手？這次我可是有所防備。”
    她也精通封脈之法，無非是看誰先手。
    同樣的招數，她不可能再中第二次。
    見方玉凝眼中帶有防備之色，林塵神情落寞。
    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前兩次做得或許有些過分了。
    把姐姐壓到牆角什麽的，確實不太好。
    可看著一向強勢的玉凝姐向自己嬌聲求饒，林塵心中莫名的有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這種暢快感，令他內心糾結。
    “不必緊張，那墨玉既是你撿的，記得千萬收好。”
    “我是想提醒你，我聽上官子怡說，之前給她施針的，都是方玉凝。”
    說著，林塵語氣一頓：
    “剛才你是用沈璃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妥當。”
    聽著林塵的話，方玉凝麵色一變。
    之前施針，她都是用神念之力，操控雲兒那小丫鬟代行。
    今天情況緊急，她便親自上手了，走後還囑咐了雲兒。
    親自上手，自然沒什麽。
    可關鍵的問題在於，她現在用得是沈璃這個分身的身份。
    若是等上官子怡醒來，雲兒說是景王殿下替她施針，那上官子怡會不會聯想到方玉凝同沈璃，實際就是一個人。
    主身和分身是同一個人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即便是林塵，現在也隻是將分身當做是方玉凝。
    並不知道主身在道清宗。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方玉凝說著，轉身就要再回廂房去。
    她得施展神念之力，讓雲兒這小丫鬟睡一會兒。
    等醒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隻是剛轉身，林塵便一把拽住了她。
    “幹嘛？”
    方玉凝回身看去，麵露不解。
    “有些遲了，人已經醒了。”
    林塵沉聲說著。
    聞言，方玉凝一怔，隨即看到了林塵那雙瞳間閃爍的紫焰。
    幽夢心炎，能夠輔助神念之力成長。
    同樣，也能達到和神念之力相同的效果。
    當即方玉凝也同樣施展神念之力。
    下一刻，廂房內主仆二人的畫麵，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雲兒，我這是。”
    廂房內，上官子怡輕揉著有些昏沉的額頭，從軟榻上緩慢坐起。
    小丫鬟則是在一旁端茶伺候，雙眼泛紅道：“小姐，剛剛你又害病了，是景王殿下來過來救了你。”
    “哦，對了......那個林塵也在。”
    畫麵中，說到林塵時，小丫頭語氣有些遲疑。
    卻不見自家小姐表情疑惑。
    “沈離哥哥？不應該是那位玉凝姐姐嘛？”
    上官子怡低聲喃喃著，雖是細若蚊聲，但神念籠罩之下，方玉凝卻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上官子怡的話，方玉凝挑了挑眉。
    怕什麽，來什麽。
    然而下一刻，她就發現自己有些多慮了。
    上官子怡這小丫頭，似乎沒有表麵看上去那般聰明。
    “莫不是，那玉凝姐姐用神念之力操控了沈離哥哥，來給我醫治。”
    上官子怡低聲說著，俏臉上突然露出恐慌之色。
    相較於林塵，她對這位神秘的玉凝姐姐，多少有些畏懼。
    畢竟，兩人從某種意義上，算是情敵。
    若是那姐姐真對自己不滿，到時候拿神念之力操控著自己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到時別說是打屁股，就是更過分的事情，恐怕也會有。
    越是這麽想著，上官的心裏就越是恐慌。
    方玉凝雖然神念之力強大，可到底不會讀心術。
    如果知道小姑娘這樣想自己，方玉凝估計會笑著安撫對方一陣兒，隨後告訴上官子怡，她想得太多，自己不會去跟她搶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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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會去做那些沒譜的事情。
    可惜現實沒有如果。
    在方玉凝通過具象畫麵上看到，上官子怡推斷出是她用神念之力操控了"沈離"的身體給她施針救治後。
    便放心的將神念之力收回。
    表情中帶著些許笑意。
    上官子怡這丫頭，雖是傻得可愛。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說得卻是正確答案。
    靈魂和神念是方玉凝沒錯。
    可惜身體卻並非是上官子怡記憶裏的沈離哥哥。
    現在，應該叫沈璃姐姐。
    方玉凝將神念之力收回，心中大定，當即再度朝著林塵擺手：“多謝你剛剛提醒，現在趁我心情好，乖乖找個空的廂房待著，衍空舟馬上就到上京了。”
    說罷，方玉凝抽身欲走，卻是林塵再度出聲，將她叫住。
    “姐，那個......”
    “哎呀，你煩死了，本王都認下你這個弟弟了，你還想如何？”
    不等林塵將話說完，方玉凝便率先打斷。
    因為從剛剛開始，她發現增益buff的增幅已經趨於停止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隻要承認自己就是方玉凝，和林塵相認。
    這個增益buff就會直接消失，往後就不能躺著賺情緒值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說。”
    見麵前少女神情惱怒，林塵並未走開，反而是斬釘截鐵道。
    丫鬟雲兒所言，他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內心十分在意。
    “那你快說，我聽著。”
    “不管你是方玉凝也好，還是沈璃也罷，我都不想再以弟弟的身份跟在你身邊了。”
    林塵說著，語氣一頓，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接著道：
    “姐，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武道一途漫長，你應該多把重心放在修煉上，以你現在的修為，怕是連太虛殿的大門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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