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霧撲在臉上時，我後頸的汗毛突然集體起立。
    青銅門滑開的縫隙裏湧出的不是黴味，而是類似金屬被強酸腐蝕的刺鼻氣息。
    "這味道..."賀萱的治愈術化作淡綠色光暈籠罩眾人，"含有神經毒素。"
    何風用劍柄捅了捅石壁上凝結的紫色晶簇，那些東西立刻像活過來似的收縮蠕動。
    我拽著他的後領往後扯了半尺，一簇毒針擦著他鼻尖釘進地麵。
    "數據解析眼，啟動。"
    視野瞬間蒙上淡藍色網格，瀑布後三十米厚的山體在透視圖中化作半透明建模。
    當我看清蜷縮在溶洞深處的生物時，喉嚨突然泛起血腥味——那團人麵蛛身的黑影正在啃食某種青銅器皿，八條節肢末端都長著類似數據接口的金屬凸起。
    "精神力消耗比預計多三成。"我咬牙咽下喉頭腥甜，賀萱立即將手掌貼在我後背。
    她的治愈術像冰鎮酸梅湯流過灼燒的神經，我趁機將解析結果共享給眾人："弱點在複眼後三寸的神經節，但..."
    "但是那玩意有六對複眼？"何雪的聲音在發抖，她腰間的尋寶羅盤正在瘋狂旋轉。
    溶洞突然震顫起來，守護獸的節肢敲擊岩壁的節奏，居然和我的心跳逐漸同步。
    何震長老暴喝一聲將拐杖插入地麵，青石板應聲裂開的紋路恰好截斷某種能量共振。
    "要來了！"
    最先破開黑暗的是十二枚琥珀色眼球，每顆瞳孔裏都浮動著不斷刷新的符文。
    當它完全現身的瞬間，我腕間的晶核突然投射出全息投影——守護獸的3d模型正在分解重組，那些流淌著數據洪流的血管脈絡，竟與我的解析眼產生了量子糾纏。
    "何逸！"
    賀萱的驚叫讓我猛然回神，守護獸前肢彈出的光刃已經削斷我三根頭發。
    何風突然從側麵撞開我，他的劍鋒與光刃相撞時迸發的不是火星，而是類似代碼錯誤的亂碼光斑。
    "你發什麽呆！"他反手甩出三枚爆裂符，爆炸產生的煙霧裏傳來金屬融化的滋滋聲，"不是說能看到弱點嗎？"
    我抹掉鼻血再次啟動解析眼，這次終於看清它複眼轉動的規律。
    每當第三對複眼轉向東北方位時，脖頸處的鱗片會露出0.3秒的間隙——但想要抓住這個破綻，需要有人能在正麵吸引全部十二枚眼球的注視。
    "我來當誘餌。"何風突然扯下頸間的護身玉墜，那上麵鐫刻的防禦陣法正在發光，"別誤會，我隻是受不了有人死在我麵前。"
    賀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的治愈術亮得驚人："他的風行訣突破到高階了，你看他腳踝的青色氣旋。"
    守護獸的嘶鳴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它腹部裂開的金屬口器裏，正有無數納米蟲組成的銀色浪潮噴湧而出。
    何雪拋出的玄冰符凍住第一波蟲群，但更多的納米蟲開始在空中組合成刀劍形態。
    "就是現在！"何風突然咬破舌尖噴在劍上，染血的劍鋒竟讓納米蟲群出現了瞬間的凝滯，"數到三，你丫的給我瞄準點！"
    他轉身時衝我咧了咧嘴，這個總是用鼻孔看人的家夥，此刻眼裏燃燒的竟是我從未見過的戰意。
    當他的劍光化作青鸞虛影撲向守護獸時，我視網膜上終於浮現出那個轉瞬即逝的紅色弱點標記。
    本章完）接上文）
    何風劍鋒上的血珠在半空劃出妖異的弧線，青鸞虛影發出清脆的鳴叫。
    守護獸的十二枚複眼同時轉向那道青色流光，連空氣都凝固在琥珀色的虹膜裏。
    我貓著腰鑽進岩縫時，後槽牙咬得生疼。
    數據解析眼在視網膜上投射出三維路徑圖，那些被納米蟲啃噬出的孔洞正在緩慢愈合。
    右手指尖傳來酥麻感——剛才複製何風的風行訣時，這家夥的靈力回路居然帶著倒刺。
    “三秒。”我默默數著從溶洞穹頂垂下的鍾乳石，守護獸背甲上幽藍的紋路突然急劇變亮。
    何風的護身玉墜炸成粉末的瞬間，我的靴底正好踩中它第三對節肢的關節凹槽。
    守護獸發出類似磁盤格式化的尖嘯，脖頸處的鱗片應聲翻開。
    那團跳動的神經節像被剝了殼的荔枝，透過解析眼能看到其中流淌的二進製數據流。
    我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玄鐵錐，這玩意是昨天從王猛的陷阱裏順來的。
    “解析完成度97……見鬼！”錐尖刺入的刹那，守護獸的金屬口器突然180度翻轉，納米蟲群在我眼前聚合成六棱鏡盾牌。
    後背撞上岩壁的瞬間，我忽然想起賀萱說這種變異獸有鏡像學習能力——它複製了我的戰鬥預判！
    喉嚨裏的血腥味衝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但嘴角卻不受控製地上揚。
    掌心貼著冰涼的石壁，昨天複製的土遁術在經絡裏蠢蠢欲動。
    當守護獸的光刃劈開我的殘影時，真正的殺招正從它影子底下鑽出來。
    玄鐵錐貫穿神經節的瞬間，整座溶洞響起了服務器宕機般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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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納米蟲像突然斷電的ed燈，嘩啦啦散落成滿地銀沙。
    我單膝跪地喘著粗氣，看見何風正用斷劍撐著身子，他左肩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血，嘴角卻扯著囂張的弧度。
    “下次發呆記得挑個好日子。”他扔過來一個染血的布囊，裏麵裝著三顆能暫時補充精神力的清心丹。
    丹藥剛入喉，後腦勺就撞進一團柔軟——賀萱的治愈術帶著忍冬花的香氣，她發梢掃過我鼻尖時，我發誓聽見了數據流卡頓的雜音。
    溶洞中央的青銅鼎正在褪去鏽跡，鼎身上的饕餮紋竟是由流動的代碼組成。
    當我的血滴落在鼎耳時，整座秘境突然響起了係統提示音般的機械聲：【基因認證通過，管理員權限已激活】。
    磅礴的能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那些困擾我多年的經脈滯澀處，此刻像被格式化的硬盤般清爽。
    何雪突然指著我的手腕驚呼，原本暗沉的晶核正在蛻變成半透明的數據模塊，無數微小的光符在皮膚下遊走。
    “恭喜啊，廢物。”何風用劍鞘戳了戳我胸口，力度卻輕得像在撣灰，“現在你變成會發光的廢物了。”
    返程路上賀萱一直攥著我的袖角，她指尖每隔五分鍾就要探一次我的脈門。
    直到秘境出口的光幕映入眼簾，這姑娘突然把整張臉埋進我肩窩，悶聲說了句：“下次再逞強，我就用愈合法陣把你縫在地上。”
    光幕外的景象讓所有人腳步一頓。
    李強和王猛帶著二十幾個別家弟子堵在傳送陣前，他們衣袍上的破洞還沾著陷阱裏的黏液，眼神卻比守護獸的納米蟲還貪婪。
    “何公子好手段。”李強指間轉著三枚淬毒的回旋鏢，“獨吞寶物，也不怕噎著？”
    我低頭看了看掌心浮動的數據流，突然發現能解析的不隻是戰鬥數據——那些家夥小腿肌肉的顫動頻率，暴露了七個人準備後撤，三個在偷偷摸符咒，還有兩個的瞳孔在劇烈收縮。
    “讓路。”我往前踏了一步，晶核自動投影出守護獸的死亡回放，“或者重溫數學課——”刻意讓數據流溢出體表，青石板在我腳下裂成完美的等邊三角形，“複習下等差數列？”
    王猛的回旋鏢突然脫手射向何雪，卻在離她咽喉三寸處詭異地懸停。
    我不過動了動手指，那些暗器就在空中重組成了“慫”字的金屬浮雕——新獲得的管理員權限，比想象中還有趣。
    人群自動分開的通道裏，我故意走得比平時慢半拍。
    賀萱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混著身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竟然比任何靈丹都提神。
    何震長老的傳音木鳥就在這時撞上我的肩膀，炸開的符文中浮起八個朱紅小字：“速歸，祖祠生變。”
    我捏碎木鳥時，餘光瞥見何風正在摩挲劍柄上新出現的青色紋路。
    他抬頭望過來的眼神，像極了發現副本隱藏關卡時的數據師——那種熟悉的、棋逢對手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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