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噬魂玉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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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藏書閣的琉璃瓦正被血色星光照得妖異,像是蹲伏在夜色裏的巨獸睜開了第三隻眼。
"何家小子,該不會要臨陣脫逃吧?"李長老的嫡傳弟子王霄躍上擂台,烏木劍鞘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聲響。
他束發的銀冠綴著九顆噬魂玉,每顆都在吸食著從觀眾席逸散的靈力。
我彎腰撿起銀鈴碎片,冰霜凝成的箭頭突然崩解成霧氣。
掌心裏的數據解析眼泛起灼痛,視網膜上跳動的數值讓我呼吸一滯——王霄的靈力波動竟比方才暴漲了37,這根本不是中階巔峰該有的數據。
"聽說你擅長複製招式?"王霄突然拔劍,劍鋒擦過我耳畔時帶起十二重殘影。
觀眾席傳來驚呼,他竟將《飄雪劍訣》與《燎原槍法》糅合成了新殺招,漫天劍光裏裹挾著火係靈力的爆鳴。
我踉蹌著後退,解析眼瘋狂閃爍紅光。
往常能瞬間拆解的動作此刻如同亂碼,那些違背武學常理的變招像是被刻意打碎的拚圖。
左肩傳來劇痛,三道血痕在白衣上綻開,觀眾席有人倒吸冷氣。
"躲得挺快。"王霄甩去劍上血珠,噬魂玉泛起饜足的幽光。
他突然壓低聲音:"知道為什麽選你當祭品嗎?
因為廢物最適合喂養噬魂玉。"
台下賀萱突然站起來,她捧著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我看見她嘴唇翕動,讀懂了那個口型——噬魂玉共鳴時會有0.3秒的靈力滯澀,那是數據解析眼唯一能捕捉的破綻。
王霄的劍勢驟然變得暴烈,七種不同流派的殺招在他手中如毒蛇吐信。
我左臂又添新傷,但解析眼終於捕捉到異常:每次變招瞬間,他後頸的噬魂玉都會閃過不易察覺的灰芒。
"黔驢技窮了?"王霄突然騰空而起,劍鋒化作九道虛影。
這次我清楚看見他手腕不自然地抽搐——就是現在!
解析眼突然發出尖銳蜂鳴,視網膜上的亂碼重組成了清晰的路線圖。
當劍鋒距離咽喉隻剩半寸時,我鬼使神差地側身抬肘。
這個《伏虎拳》起手式讓王霄瞳孔驟縮,他強行變招導致劍勢出現刹那凝滯。
觀眾席爆發的驚呼聲中,我嗅到了陰謀潰散前的焦糊味。
"不可能!"王霄的怒吼裹著腥甜血氣。
他脖頸間的噬魂玉突然同時炸開細紋,那些本該吸食我靈力的幽光,此刻正瘋狂湧向西北角的藏書閣。
賀萱的羅盤指針突然指向擂台下方,我看見青石板縫隙裏滲出的冰霜正凝結成新的箭頭,這次指向的竟是......王霄劍鋒上的幽光突然扭曲成漩渦,那些從觀眾席偷來的靈力正不受控製地倒流。
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炒豆般的爆響,《伏虎拳》第三式"虎嘯山林"裹著剛偷學來的《燎原槍法》內勁,拳風竟在青石板上犁出焦黑痕跡。
"你居然用外門功法......"王霄踉蹌後退時還在嘴硬,銀冠上第九顆噬魂玉突然炸成齏粉。
我欺身而上,數據解析眼終於看清他周身流轉的靈力脈絡——那些本該護住心脈的赤紅色光點,此刻全在往他腰間玉佩匯聚。
觀眾席突然傳來茶盞墜地的脆響。
我餘光瞥見李長老正死死攥著座椅扶手,他背後浮現的靈力虛影分明是某種傳音秘術。
王霄突然像提線木偶般僵直半秒,劍招竟比先前淩厲三倍不止。
"小心他腰間的饕餮佩!"賀萱的喊聲混在風裏,我後頸突然泛起針刺般的寒意。
解析眼終於捕捉到關鍵數據——每當王霄使出超階武技,玉佩上的饕餮紋就會吞噬他三成精血。
那些被噬魂玉吸走的靈力,此刻正在他丹田處凝成危險的漩渦。
我故意賣個破綻,左肩硬接他一記虛招。
當王霄獰笑著使出《九霄驚雷掌》時,藏在袖中的冰棱突然折射月光——這是賀萱剛才摔碎鐲子時,我用霜氣悄悄凝成的棱鏡。
"鏡花水月!"我模仿著三日前在藏書閣偷看的幻術口訣。
王霄的雷霆掌風撞上冰棱瞬間,整個擂台突然炸開漫天晶塵。
觀眾們驚呼著抬手遮擋,而我早已借著解析眼標注的靈力軌跡,鬼魅般繞到他身後。
"這招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貼著他耳畔輕笑,右手食指精準點在他後頸第七節椎骨。
王霄渾身靈力突然像被紮破的水囊般狂瀉,那些本該通過饕餮佩轉化的能量,此刻正化作紫色閃電在他經絡裏亂竄。
當裁判敲響銅鑼時,我正用《清風拂柳步》躲開最後一道失控的雷光。
王霄癱在焦黑的擂台邊緣,銀冠碎成滿地星屑。
最諷刺的是,那些噬魂玉碎片正瘋狂吞噬著他潰散的靈力,像一群反噬主人的毒蛇。
"勝者,何逸!"
張長老的聲音裹著靈力響徹雲霄,我抬頭時恰好看見血色星光被朝陽刺破。
西北角藏書閣的琉璃瓦恢複正常青碧色,方才滲入地縫的冰霜箭頭早已化作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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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這廢物明明......"何雨在觀禮席打翻茶盞,滾燙的茶水在他衣襟洇開大片汙漬。
何雪默默往旁邊挪了兩個座位,手中折扇"唰"地展開,正好遮住嘴角玩味的笑意。
賀萱提著裙擺衝上擂台時,我正蹲著研究王霄的饕餮佩。
玉佩內側的暗紋讓我後頸發涼——這分明是魔宗煉器手法,但表麵又鍍著正宗玄天閣的符咒。
"你肩膀還在滲血。"帶著藥香的手帕按在傷口上,賀萱指尖亮起鵝黃色治愈靈光。
我趁機把饕餮佩塞進她掌心,她瞳孔猛地收縮,隨即若無其事地將玉佩藏進袖中。
張長老的雲紋靴踏上擂台時,我注意到他腰間玉牌閃過微光。
這位以"鐵麵無私"著稱的刑堂長老,此刻竟用秘術在我掌心寫下四個字:將計就計。
"何逸。"他聲如洪鍾,袖中飛出枚鎏金令牌,"即日起入我天樞峰門下,賜玄級洞府一座。"觀眾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玄級洞府向來隻賜予內門精英弟子。
我躬身行禮時,解析眼突然自動激活。
張長老周身流轉的靈力竟有七處暗傷,最嚴重的心脈處纏繞著墨綠色毒霧——這分明是十年前魔宗"碧磷掌"造成的舊傷。
慶典的煙花在傍晚炸響時,我正站在宗門廣場的鎏金榜前。
何風的名字高懸榜首,但我的玄級令牌此刻正躺在第二十七位,像把匕首插進某些人的喉嚨。
"看夠了嗎?"賀萱捧著熱騰騰的茯苓糕出現,發間多了支刻著防禦陣法的木簪。
她耳語時呼出的熱氣拂過我耳垂:"藏書閣地字三號架,戌時三刻。"
我假裝欣賞煙花抬頭,果然瞥見觀星台上有黑影閃過。
那人鬥篷翻飛時露出半截劍鞘,鞘身纏繞的藤蔓紋路讓我想起王霄炸裂的噬魂玉。
更詭異的是,解析眼反饋的數據顯示,那柄劍的靈力波動竟與西北角藏書閣產生共鳴。
當亥時的更鼓響起時,我蹲在藏書閣飛簷上,看著賀萱用羅盤解開禁製。
她鬢角的汗珠在月光下像碎鑽閃爍,而我懷裏揣著的饕餮佩突然開始發燙——今夜注定要翻開某些人精心藏好的棋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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