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焚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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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爐的高溫光束在滄溟君的時空血漿與林夜的葬紋共振下逐漸黯淡,初代崩解的殘骸如星塵般飄散。林夜踩著機械佛徒的骸骨走向爐體,戰甲上的星砂樹根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感知著某種未知的威脅。當他的手掌貼上爐壁的瞬間,那些刻滿文明名單的凹槽突然滲出幽藍熒光,"林家" 二字赫然出現在 "待處理" 目錄的首位,墨跡未幹的備注欄寫著:"情感汙染高危樣本,建議優先清除"。
"清瑤,看這些契約書!" 洛清瑤的星砂腕輪投射出全息影像,爐心漂浮的羊皮卷正緩緩展開。最上方的落款讓林夜瞳孔驟縮 —— 藥王穀與初代的簽約日期,竟是他出生前的第三天。泛黃的契約條款在星砂光線下扭曲變形,化作鎖鏈纏繞在他的腳踝:"林氏長子作為活體清除工具,需定期返廠格式化記憶"。
"這不可能..." 林夜的斷劍當啷墜地,樹根本能地刺入爐心試圖破壞核心。然而接觸燃料輸送管的刹那,串聯管身的佛國舍利子突然迸發金光,存儲其中的文明科技如病毒般侵入他的戰甲。戰國的青銅機關術、未來的量子重構協議在血管裏橫衝直撞,而那些契約書化作實質枷鎖,正將他胸口的葬紋扭曲成奴隸烙印。
滄溟君踉蹌著扶住爐壁,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地麵聚成星圖:"哥哥,你看這些舍利子的排列... 是初代實驗室的坐標!" 他的指尖劃過刻著 "2023 年地球文明" 的舍利,裏麵封存的核聚變技術正在瘋狂迭代,卻始終無法突破某個技術瓶頸 —— 就像被無形的手掐住了發展咽喉。
洛清瑤的腕輪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檢測到記憶汙染!林夜,你的意識正在被契約條款覆蓋!" 她的星砂凝成光刃斬斷纏繞林夜的鎖鏈,卻見斷口處立刻生長出新的契約文字。林夜的眼神開始渙散,恍惚間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正跪在初代麵前,胸口的葬紋亮起屈辱的紅光。
"用錯誤記憶!就像對付血疫樹根那樣!" 滄溟君將最後的星砂注入林夜體內。林夜強撐著回想起母親哼唱的童謠,當記憶碎片滲入契約枷鎖時,那些文字竟開始褪色。但代價是劇烈的頭痛 —— 他看到了更殘酷的真相:林家祖祖輩輩都是初代租借給血神殿的 "清潔工具",而洛清瑤的真實身份,竟是質量監督員的備選容器。
"清瑤... 你早就知道?" 林夜的聲音帶著撕裂感。洛清瑤的星砂突然紊亂,腕輪投影出她嬰兒時期的畫麵 —— 初代正將微型星棺植入她的心髒:"樣本 a72,情感模塊已拆除,具備監督者資質"。現實中的洛清瑤捂住胸口,淚水混著星砂滾落:"我被植入了記憶封印... 但每次見到你,那些鎖鏈就會鬆動..."
焚化爐的燃料管突然劇烈震顫,串聯的舍利子如多米諾骨牌般依次破碎。存儲其中的文明科技化作數據流湧入林夜的戰甲,樹根紋路開始逆向生長,將奴隸烙印重新刻回葬紋的模樣。當他的斷劍斬斷最後一道契約枷鎖時,焚化爐突然發出瀕死的轟鳴,整個星墟空間開始扭曲。
"不好!它要自毀!" 滄溟君的警告被金屬撕裂聲淹沒。焚化爐的核心艙彈射出正在融化的地球版星棺,棺蓋上蝕刻著當代人類的集體意識圖譜。淒厲的悲鳴從棺內傳出,林夜看見無數熟悉的麵孔在星砂中掙紮 —— 那些都是被初代判定為 "情感汙染" 的地球人。
"原來地球不是意外..." 洛清瑤的星砂腕輪瘋狂閃爍,"初代早就將人類列為必須清除的文明,而你..." 她的聲音被星棺爆裂的氣浪吞沒。林夜撲向正在消散的棺體,掌心觸碰到的瞬間,海量記憶如潮水湧入:地球實驗室裏,初代正與血神殿的黑袍人舉杯慶祝,桌上擺著林夜的基因圖譜。
焚化爐的殘骸中,最後一顆舍利子滾到林夜腳邊。他拾起舍利,看見裏麵封存著母親最後的影像:年輕的林母將顱骨茶具沉入茶海,對繈褓中的林夜輕聲說:"孩子,茶海的根會保護你..." 話音未落,畫麵被初代的獰笑覆蓋,他的手指正指向茶海深處某個坐標。
"哥哥,茶海的秘密就在那裏!" 滄溟君的聲音虛弱卻堅定。三人腳下的星墟突然裂開縫隙,往生客棧的茶匙武器順著裂縫墜落,在深處碰撞出詭異的回響。林夜握緊斷劍,戰甲上的葬紋重新亮起 —— 這次不是枷鎖,而是燃燒的複仇之火。
"初代以為清除文明就能重塑宇宙..." 林夜將舍利子嵌入斷劍,"但他忘了,被焚化的文明從不會真正死去。" 星棺碎片化作星砂暴雨,每一粒都承載著被抹殺文明的怨念。當雨幕散去時,茶海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初代的爪牙們正駕駛著機械巨像,朝著母親守護的秘密據點進軍。
洛清瑤的星砂凝成羽翼,滄溟君的傷口再次湧出時空血漿:"我們一起。" 三人的身影沒入星墟裂縫的刹那,焚化爐的廢墟中升起新的坐標 —— 那是茶海深處某個被封印的祠堂,匾額上 "林家祖祠" 四個字正在剝落,露出底下隱藏的星棺啟動密鑰。而在更遙遠的時空,初代的意識殘片寄生在某個平行體身上,正對著林夜的基因圖譜露出陰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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