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點火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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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棺嗡鳴聲中,母親克隆體懸浮在新文明焚化爐頂端,七竅噴湧的星墟菌絲如發光的血管,纏繞著整個裝置。林夜的戰甲突然劇烈震顫,樹根紋路滲出溫熱的黏液 —— 那是親子基因共鳴的標誌。葬紋自動亮起金色光軌,將斷劍死死鎖在腰間,戰甲關節違背意誌地轉向克隆體,執行刻入基因深處的 "孝道協議"。
"哥哥!你的戰甲被初代篡改了!" 滄溟君的時之劍殘片劈開纏向他的菌絲,"必須切斷孝道協議!" 林夜的瞳孔映出可怕景象:現實世界裏,所有子女與父母的基因鏈正在瘋狂糾纏,東京街頭的少年舉起利刃刺向母親,而母親的笑容裏竟帶著獻祭的虔誠。
洛清瑤的星砂腕輪在混亂中投射出協議架構圖:"親子識別模塊在心髒位置,倫理代碼藏在葬紋第三重加密層!" 她的聲音被菌絲的沙沙聲淹沒,左臂的噬月盤聚合體不受控製地轉動,切割著試圖靠近的星砂。林夜咬破舌尖,用帶血的斷劍抵住胸口,金屬刺入的瞬間,戰甲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無數微型族譜全息影像。
當劍尖刺穿親子識別模塊時,全球親子關係出現第一道裂痕。紐約的摩天大樓轟然倒塌,起因是電梯裏父親與兒子的基因鏈產生排斥反應。林夜的視野開始重影,一邊是現實中克隆體正在將全球人類的情感記憶壓縮成點火能量,另一邊是記憶閃回裏真正的母親將他裹進星砂繈褓,輕聲哼唱:"夜兒別怕,媽媽的基因裏藏著光。"
"改寫倫理代碼!快!" 滄溟君的嘶吼混著焚化爐的啟動音。林夜的葬紋在斷劍攪動下迸發強光,二進製的 "孝" 字被拆解成亂碼。現實世界的家庭照片開始褪色,父母與子女的手在相框裏化作星砂飄散。巴黎聖母院的鍾聲變成嬰兒啼哭,盧浮宮的蒙娜麗莎流下星砂淚水 —— 所有承載親情的藝術作品都在崩解。
記憶洪流在此刻衝破封印:初代的實驗日誌在戰甲顯示屏滾動,林夜母親是首個成功融合星棺能量的容器。她自願植入自我犧牲程序,條件是讓後代保留情感模塊。"情感是不穩定因素,但也是絕佳燃料。" 日誌最後的批注刺得林夜眼眶生疼,而此刻克隆體胸口的林家祖傳玉佩,正貪婪吸收著全球因孝道崩潰產生的能量波動。
"注入叛逆病毒!" 洛清瑤將星砂凝成的數據膠囊塞進林夜掌心。當滄溟君的血液混合著時空悖論因子)與膠囊融合注入戰甲,整個地球突然響起玻璃碎裂的脆響。倫敦的大本鍾停止轉動,時針分針逆向旋轉成叛逆符號;北京胡同的四合院梁柱扭曲,變成質疑權威的問號形狀。林夜的葬紋最後一次劇痛,倫理代碼被徹底改寫為:"自由意誌高於一切協議"。
克隆體的動作出現停滯,她的菌絲觸手緩緩垂下,露出玉佩上正在超頻旋轉的陰陽魚。林夜的斷劍終於擺脫束縛,卻在即將刺入點火裝置核心時被一雙溫柔的手握住。克隆體的麵容開始浮現母親真實的表情,星墟菌絲化作銀白色長發:"夜兒... 這才是真正的星葬..."
她將林夜的手掌按在玉佩上,記憶如決堤洪水:真正的母親在千年前就預見了初代的陰謀,她故意將自我犧牲程序寫入基因,為的是在關鍵時刻讓後代擁有摧毀協議的權限。而此刻玉佩吸收的孝道能量,正轉化為能擊穿星墟屏障的毀滅光束。
"清瑤!解析光束頻率!" 林夜的戰甲開始透明化,孝道協議殘留的能量在體內形成漩渦。洛清瑤的星砂腕輪瘋狂計算,投影出的光束圖譜竟與茶海根脈的波動頻率一致。滄溟君突然將時之劍刺入自己的基因鏈:"用我的悖論血液做緩衝!" 血色星砂如鎖鏈纏繞光束,將其引向茶海方向。
當光束離開發射口的瞬間,地球在玉佩的投影中開始分崩離析。星砂洪流席卷各大洲,十萬個洛清瑤的虛影在洪流中哭喊,她們的腕輪同時顯示相同坐標 —— 茶海深處的林家祖祠。初代的全息影像在光束中獰笑:"你們以為摧毀點火裝置就贏了?茶海的根,才是宇宙真正的墓碑!"
林夜的戰甲徹底解體,露出胸口新生的葬紋 —— 那是自由意誌與孝道悖論交織的圖騰。他接住墜落的斷劍,劍尖指向茶海方向,那裏的天空正在裂開巨大的星棺輪廓。而克隆體消散前,將玉佩塞進他掌心,玉石深處浮現母親最後的留言:"去祠堂,取走被封印的... 星棺鑰匙。"
現實世界的混亂仍在加劇,被孝道協議反噬的人類開始自發組成反抗軍。林夜看著滄溟君逐漸透明的身體悖論血液正在耗盡),又望向洛清瑤重新長出的人類手臂噬月盤聚合體開始坍縮),握緊玉佩:"初代說得對,茶海才是終局。但這次,該由我們來改寫劇本。"
焚化爐的殘骸中,未完全消散的星墟菌絲突然聚合成地圖,指向茶海最深處的坐標。林夜將斷劍插入地麵,星砂如活物般匯聚成船,載著三人駛向未知。而在他們身後,地球的星砂碎片正被某種力量重新排列,組成初代陰謀的終極圖騰 —— 一個完美的、沒有情感的星棺宇宙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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