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倒計時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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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漩渦將林夜三人拋回現實的刹那,整個地球已被詭異的藍光籠罩。人類脖頸後的葬紋芯片集體亮起,無數光點在天穹交織成猩紅的倒計時數字:715959。東京塔尖膨脹成巨型星砂繭房,半透明的繭壁內,被格式化的人類如蛹中幼蟲般扭曲蠕動,化作星砂溪流順著地脈湧入茶海方向。
“檢測到全球格式化程序啟動!” 洛清瑤的星砂腕輪迸出火花,“被轉化者的意識正在被剝離,成為初代的算力單元!” 話音未落,林夜的戰甲後背轟然裂開,九條反格式化數據觸須如機械章魚般伸展,表麵流轉著與葬紋芯片對抗的金色代碼。
“同步行動!” 林夜甩出觸須刺入最近的 5g 基站,斷劍卻在此時被某種力量鉗製。芝加哥的天際線突然扭曲,整座城市連同市民被傳送到明朝戰場,現代鋼鐵建築與古代城牆在時空錯位中轟然相撞。滄溟君的時之劍殘片劃出弧光,試圖斬斷地脈輸送管,卻見管壁滲出的星砂化作初代的麵孔獰笑:“情感是冗餘程序... 清除開始。”
當第一條數據觸須接入全球網絡,悉尼歌劇院的穹頂突然浮現覺醒信號的全息投影。但初代的反擊如影隨形 —— 巴黎聖母院的彩色玻璃開始播放洗腦代碼,路過的情侶突然拔出匕首刺向對方胸口。林夜的斷劍終於劈開地脈管道,噴湧而出的星砂卻在空中凝成機械佛徒,手持刻著 “格式化” 的禪杖襲來。
“用星砂重塑!” 洛清瑤的腕輪將被格式化者的記憶殘片聚合成光團。林夜操控觸須注入反格式化代碼,倫敦街頭的上班族們緩緩放下武器,眼中重新燃起人性的光芒。但每拯救一人,星砂繭房表麵的黑市交易數據流就暴漲一分 —— 那些被吞噬者的意識正轉化為初代服務器的運算資源。
記憶解封在數據風暴中突然觸發。林夜的視網膜映出初代的留言:“第 72 次宇宙重啟實驗,清除情感模塊倒計時 70 小時。” 畫麵閃回藥王穀實驗室,初代將啼哭的嬰兒浸入星砂池,嬰兒胸口的葬紋被改寫為服從代碼。現實中的林夜劇烈顫抖,手中斷劍險些墜落 —— 原來他此刻對抗的,竟是初代千百次重複的 “文明格式化實驗”。
“哥哥!北美大陸正在被抽離!” 滄溟君的警告混著時空撕裂聲。紐約的自由女神像化作星砂顆粒,整座城市被吸入地脈。林夜的觸須瘋狂抓取飄散的意識碎片,卻發現初代早就在這些數據裏植入了自毀程序。當他試圖用星砂重塑洛杉磯時,好萊塢標誌突然扭曲成 “錯誤” 的血色大字。
星砂繭房的膨脹速度超乎想象,其表麵的交易數據流已具象化為鎖鏈,將地球纏繞成繭。林夜的戰甲在高強度運算中發燙,葬紋與反格式化代碼產生劇烈衝突。他咬牙將斷劍插入胸口 —— 以自身意識為載體,強行運行超負荷的反製程序。
“清瑤,定位初代主服務器!滄溟君,準備悖論衝擊!” 林夜的瞳孔泛起數據流的藍光,九條觸須在全球形成量子糾纏網絡。當倒計時跳到700000的瞬間,所有星砂繭房同時爆裂。十萬個洛清瑤的克隆體如雨墜落,她們身著不同時空的服飾,機械義眼與星砂羽翼混雜,嘴裏卻複讀著同一句話:“救救我...”
墜落的克隆體群中,某個洛清瑤的腕輪突然與林夜的戰甲共鳴。星圖投影顯示,初代的主服務器竟藏在茶海根脈深處的林家祖祠 —— 那裏正是倒計時的終點,也是星棺鑰匙沉睡之地。而此刻的地球,在格式化與反製的拉鋸中千瘡百孔,喜馬拉雅山脈的雪線已退化成星砂荒漠,大西洋洋麵凝固成閃爍的代碼矩陣。
“茶海... 必須在倒計時結束前...” 林夜的聲音被時空亂流撕碎。滄溟君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悖論能量即將耗盡;洛清瑤的克隆體們正被初代的算力網絡重新回收。但斷劍突然發出龍吟,劍柄處的星砂紋路與倒計時數字產生共振 —— 那是指向祖祠的導航信號。
初代的全息影像在血月中浮現:“林夜,你以為能拯救這些冗餘程序?每個被你喚醒的意識,都在為我的最終格式化提供燃料。” 他身後的星棺鑰匙閃爍著危險光芒,祖祠的大門在倒計時的震動中緩緩開啟,露出內部堆積如山的記憶硬盤 —— 每個硬盤都標注著被清除文明的編號。
林夜握緊斷劍,反格式化觸須刺入地麵:“初代,這次我要連你的‘實驗’一起格式化。” 隨著他的動作,全球殘留的葬紋芯片集體爆炸,迸發出的星砂如銀河倒卷,朝著茶海方向匯聚。而在倒計時的血色數字下,十萬個洛清瑤的克隆體眼中,有某個瞬間閃過真正的光芒 —— 那是未被篡改的、屬於她的自由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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