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無底深淵啊！”
    聽它說完，身後另一名長著三角尾的生物竊笑道：
    “怎麽？塔克統領想要給那兩名人族來個語言通曉？親自給他們介紹這裏嗎？”
    塔克搖頭：“當然不！讓那些低級劣魔上前消耗這兩個法師的法力，他們快撐不住了！那股力量還真是......奇特。”
    三角尾的生物對它的話並不在意，說道：“領主命你去馳援，你卻中途拐到這來捕獲這個位麵，他知道後......肯定會大發雷霆。”塔克滿不在乎，將目光投向一側的暗靈紅色區域，猙獰地笑道：
    “領主還在攻打那個難啃的星空世界，我去當炮灰？哪有這中途飛來的原始位麵劃算，隻要把這個位麵引導墜落，這領主之位......為什麽不能是我的呢？”
    ......
    靈崔府，又是一日清晨。
    林軒從床上醒來，望著窗外有些泛紅的天際。
    暗自思忖：“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剛打開房門，就聽到靈沁墨悶悶不樂的聲音。
    “下雨了......”
    林軒抬頭，果然看到絲絲水滴從天而降。
    他抬頭問靈沁墨：“下雨了，你怎麽不高興？不喜歡雨嗎？”
    靈沁墨搖頭，像是無意識地說：“她，好像在哭啊......”
    “哭？”
    林軒麵色一沉，開啟靈天心感悟，一股強烈的悲傷瞬間湧上心頭。
    天在哭泣......他再看向那從空中落下的雨滴，在殷紅天空的映照下，宛如血雨。
    林軒沉默了，情況似乎愈發糟糕。
    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
    可在這種情形下，一個秀才又能做什麽呢？
    “不如讀書！”
    ......
    靈鄉試之日，寅時末。
    天地依舊一片漆黑，三三兩兩的靈士子來到靈學宮之外。雖然一二三把手都不在，但僅憑靈學宮中剩下的人，依舊將靈鄉試辦得有模有樣。
    ——不知是這些人想借此表現自己，還是固有的‘祖宗之法’能讓他們找到內心的安穩。
    林軒跟著隊伍進入靈學宮，在石碑下靜靜站立。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軒感覺石碑上負屭之影顯得無精打采。
    但在他到來後，龍影突然精神起來。
    等到進入隔間，林軒發現——這並非自己的錯覺......
    試卷還沒發下來，眼前的紙張上已有龍影紋路顯現。
    龍影直立，龍頭探出！
    林軒見狀，隻能小聲說：“我還什麽都沒寫呢，你就占這麽大地方，我怎麽答題！快下去......”
    負屭之影卻不管不顧，對著林軒一陣張牙舞爪。
    可惜......林軒不懂手語，就算懂，估計也不明白它的意思。
    “你還是下去吧。”負屭著急了，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一躍而起，竟脫離紙張，化作流光衝向林軒。
    下一刻，林軒眼前景象陡然改變。
    他看到漫天的猩紅色鎖鏈緊緊繃起，將靈譙城上下朝著一個方向拉扯。
    “讓我看這些幹嘛，我之前就看到過，但我又能......”
    話還沒說完，眼前又浮現出從未見過的場景。
    他看到了城靈南浴血奮戰的軍士，看到了精疲力竭的靈崔都尉。還看到暗靈紅色區域內，一望無際的惡魔之海。
    就在這時，悲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靈譙城可以被攻破、將士們也可以英勇赴死......
    可我們這些讀書人呢？
    大可以躲在別人身後，鑽研自己的學問，等待靈大周的天軍降臨。
    可惜......等不到了。
    我雖渴望執掌一方，但城毀人亡又有什麽意義？
    將士能犧牲，百姓會死去。今日，也該輪到我們了......”
    說完，靈浩然之氣如長虹般在半空綻放。
    火雨落下，將不斷從暗靈紅色區域湧出的怪物湮滅。
    但城靈南的眾人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他們望著前方那孤獨的蒼老身影。
    “靈崔老！”
    “您......何必如此！”
    靈崔走召歎口氣，扭頭看向場中剩餘的眾人。“我本想將這些妖邪全部斬殺，但看樣子......還遠遠不夠，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
    說完，那空中的靈浩然長虹突然消散，光點紛紛落在場中眾人身上。
    為他們治愈傷口，恢複了些許力氣。
    而靈崔走召，在一陣暢快的大笑後，本就年邁的身軀，徹底化為飛灰。
    他的舉動似乎感染了場中的其他文人，有人撿起他的衣物，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唯有死戰！”
    “死戰！”
    ......
    靈學宮之內，林軒收回目光，一時不知該作何言語。
    一個在他印象中有點官迷的老頭，都能做到這般地步。
    那他呢？
    低頭看向剛剛把方法傳入他腦中、龍影逐漸變淡的負屭，輕聲說：
    “嗯，我知道我能做什麽了......天地本無心，以萬民之心為心；盡自己的心，便能知曉自己的本性。知曉自己的本性，就能知曉天命。保持本心，修養本性，這就是對待天命的方法......”
    說完，感悟靈天心。
    將筆墨放置在四方，林軒不再考慮這靈鄉試，把全部心思融入到書寫的靈人文之中。
    提筆寫下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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