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陳泓霖：“是好事，但好過頭了，那可是銘刻天地的聖言......這事根本瞞不住，自古文人相輕，你以後難免會麵臨一些刁難，甚至是——捧殺......”
    林軒點頭，關於這一點，自從他決定坦然承認後就早有心理準備。
    此刻見靈陳泓霖提及此事，似乎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些。
    看著對方的神情，林軒心念一動，行了個後輩禮道：“老族長有什麽教誨？”
    靈陳泓霖微微一笑：“看剛才那姓靈王的態度，對你可是極為看好，這樣就好辦了......如此這般......”
    林軒聽完，不禁目瞪口呆。
    ——這是打算抱緊靈王仲舒大腿的節奏啊！
    林軒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
    靈陳泓霖滿不在乎：“有什麽不好？聖之四言確實是你所作，讚譽、賞賜都歸你靈蕭逸；至於那些明槍暗箭、流言蜚語，統統推給靈王仲舒，反正他也習慣了......”“可是靈王大人......”
    靈陳泓霖篤定道：“他會答應的！”
    ......
    數日後，官府公文發布——
    妖魔作亂、異域入侵！
    靈崔都尉率靈譙城府兵英勇抵抗。
    幸有靈王尚書之門徒‘靈蕭逸’感悟先聖道理，作聖之四言：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天後聖人言：其乃天下讀書人之楷模，望眾人共勉之！
    賜爵靈蕭逸為‘靈譙縣子’，食邑五百戶，正五品上！
    另賜靈崔濤為‘縣男’，食邑三百戶，以示嘉獎！封爵！
    這對於整個靈大周來說，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天大榮耀！
    一般要獲得這樣的功勞，除了開國時期那一批人，隻有為靈大周開疆拓土才能做到。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捕獲那深淵飛地，也算是變相開疆拓土了吧？
    但即便如此，這賞賜也顯得過高了些。
    ......“這是多方運作的結果，你沒看到你姨丈也被封了個‘縣男’的爵位嗎？”
    靈陳泓霖沒好氣地說道。
    自從靈大周官府公文下達，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林軒。
    林軒順著他話裏的意思，試探道：“您的意思是......靈崔氏？但靈崔氏力推我姨丈就好了呀？”
    靈陳泓霖恨鐵不成鋼道：“推舉靈崔濤的時候，能把你落下？那他們不是自打嘴巴嗎？再說，也不隻是靈崔氏......”說著，他就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我靈陳氏交好的那些人自不用說，靈王仲舒的派係絕對是主力，他們以前可是恨不得和靈崔氏那些望族拚個你死我活，這次倒是達成一致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有那些軍功武將！”
    “武將？我和他們素不相識啊？”林軒這次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
    靈陳泓霖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解釋道：“靈三法司的人從那些域外妖邪的腦子裏似乎挖出了什麽東西，這會兒那群將軍國公們都叫嚷著要擴軍呢，自然是怎麽誇張怎麽說......”
    “挖出了什麽東西？”
    林軒心裏有了些猜測。
    但深究下去，卻因所知太少，隻能作罷。
    但不管怎樣，到手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
    比如——縣子的封地！
    靈陳泓霖：“你的封地就在靈譙城，這一點無法更改......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林軒：“打算？族裏是什麽意思？”——五百戶的地盤可不小，林軒巴不得族裏幫他打理。
    他可沒那麽多時間耗費在這上麵。
    靈陳泓霖卻似乎有不同的想法：“你現在還未成家，就能掙下這份基業，著實不易......但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若不好好經營，恐怕會被後輩荒廢......”
    林軒等著他往下說，但看靈陳泓霖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到底該怎麽辦，您老就直說吧。”
    靈陳泓霖：“你可願意成為靈譙城靈陳氏的開族之祖？”
    “嗯嗯嗯？”
    林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懵。
    開族之祖？
    我的天！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就要挑起這樣的重擔了嗎？
    隨後，在靈陳泓霖的解釋下，林軒才明白過來。
    ——從古至今，土地都是一個宗族的立足根本。
    不然曆朝曆代也不會有那麽多土地兼並的事了。
    靈陳泓霖的意思很明確：讓林軒從靈潁川靈陳氏分出一支，新增靈譙城靈陳氏。
    不過，這是不是太早了點啊！
    當林軒把這個疑問說出來後——
    靈陳泓霖：“哈哈，不早不早，有些事還是早做打算為好......老夫也知道你現在年輕，族裏先幫你料理，就讓你父母負責好了......”
    “行吧......”林軒也隻能這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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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靈譙城之內。
    自從官府公文發布後，原本人心惶惶的靈譙城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那些惡魔的屍體被拉去遊街示眾，百姓們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一時間，對靈譙城守軍，乃至對靈蕭逸的讚譽簡直如潮水般湧來。
    甚至聽說個別受影響較大的家庭，已經準備給他立生祠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林軒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來有個‘靈陳清明’的外號就算了，現在連牌位都要立上了？
    他可還活著呢啊！
    但不管怎麽說，有一點可以確定。
    靈蕭逸的聲望，一時無人能及！
    至少在靈譙城範圍內是這樣。
    把範圍再擴大一些，放眼整個天下——靈譙城之變，震驚了整個靈大周。
    那些公文、圖卷裏怪物有多醜陋可怕。
    人們對靈蕭逸的讚譽就有多熱烈。
    然而在那些讀書人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聖言銘刻天地，是真的嗎？！”
    “你沒看那前綴嗎？靈王尚書之徒，哼，估計又是那靈王賊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倒不這麽認為，靈蕭逸確實有些真才實學，靈天變之論，利國利民！”“靈蕭逸是有才學，但跟靈王賊有什麽關係？”
    “沒錯！就算是引導，那也是靈醫賢的功勞，這靈王賊！”
    “亂臣賊子，做出這種竊名盜譽之事也不稀奇了！”
    ......
    人們常說：要是天下有一百個讀書人，那就有一百二十個人在罵靈王賊。
    至於多出來的二十個人從哪來的？
    那可就各種各樣了！
    至此，雖然有文人質疑靈蕭逸能否寫出那‘聖之四言’的真實性。但更多的人，還是認可他的才學，然後——
    對靈王仲舒破口大罵！
    靈陳泓霖對此樂見其成，倒是林軒有那麽一秒覺得不好意思......
    ——對於愈演愈烈的文人言論，他也算看明白了。
    不管靈王仲舒做什麽，都會被罵。
    那麽......幫自己擋擋麻煩應該也沒關係吧？
    “我有事！我事情大了，我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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