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真的很奇怪，但是靈悠很確定，“我不恨啊，她腦袋有問題，已經很可憐了，而且，我也沒出什麽事，我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她抬手一把抱住了陸景淵的腰，在他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
    小姑娘蹙了蹙眉，“好臭哦。”
    “陸景淵，我聞得到，你身上，有很多血的味道。”
    小動物是很有靈性的，雖然現在陸景淵身上幹幹淨淨，雖然他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但是靈悠就聞得到。“陸景淵，或許你不相信，但是以前有人告訴過我，這世界上是有因果輪回的，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會被記錄下來的。”
    “你放了她，或者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吧，我不想你的手上再沾染這些不幹淨的東西了。”
    靈悠皺了皺鼻子，否則，陸景淵死後，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她以前在家鄉見到過不少孤魂野鬼，他們偶爾會和她說一些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她認真地看著陸景淵，兩隻手緊緊地抓著陸景淵的手，執拗且認真。
    他望著靈悠那雙藍色的眼睛，那就像是月亮一般照耀著他的心。
    萬物皆有裂縫，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陸景淵的一顆心早已千瘡百孔布滿裂縫，可是此時此刻，他終於遇到他的光了。
    他的救贖。
    良久，陸景淵輕聲開口道：“送到警局。”
    說完，他俯身一把抱起了小姑娘，快步將她帶了出去。陸景淵走得很快很快，仿佛再慢一步，裏麵的黑暗就會將靈悠給侵蝕一般。
    靈悠兩隻手緊緊地摟著陸景淵的脖子。
    身後是那個女人不斷的叫罵聲，她受不了那一幕，每次看到陸景淵跟其他女人親近她都會發瘋。
    “賤人！賤人！貓精！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啊……”
    緊接著，那女人又傳來了一陣痛呼，咒罵聲漸漸低弱了下去。靈悠充耳不聞。
    她雖然是貓精，可她是一隻好貓精！
    才不會不得好死呢！
    他快步抱著靈悠走進了車裏，一離開那裏，靈悠瞬間便覺得整個人呼吸都順暢了。
    她實在是不喜歡那個地方，都是血腥氣。
    “對不起，悠悠。”
    陸景淵抬手，輕輕拂過靈悠額前的一縷碎發。
    靈悠有點不解地看向陸景淵，“你為什麽要和我道歉呀？”
    為什麽？
    這個答案隻有陸景淵自己清楚。
    他是身處黑暗的人，他的身世遠比靈悠能夠想象的還要複雜千倍。而靈悠是一張白紙，是一縷光。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留在他身邊的。
    如果想要長長久久地待在他的身邊，那麽他必然要親手摧毀這抹光。
    可是直到剛才……
    陸景淵閉了閉目，又睜開，認真地凝視著坐在他腿上的小姑娘，輕輕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吻道：“悠悠，對不起。”
    又是一句道歉。他為他剛才的想法，向靈悠道歉。
    靈悠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景淵，連尾巴都豎了起來，不再搖晃。
    她抬手探了探陸景淵的額頭，嘟囔著說道：“也沒有發燒呀！”
    小姑娘愣怔過後，又搖了搖尾巴，試探著將尾巴湊到了陸景淵的臉上，輕輕蹭了蹭，似是安慰。
    隨後又將尾巴乖巧地送到了陸景淵的手裏，很大方地說道：“給你玩吧。”
    尾巴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比她的命還要珍貴。
    能讓她輕而易舉交出尾巴的，除了她阿娘，就是陸景淵了。
    陸景淵將掌心收攏，握住了靈悠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另一隻手的手指在上麵摸索著。柔順的毛拂過了陸景淵的掌心，指腹，讓他眯起了眼睛。
    刹那間，靈悠隻覺得一陣酥酥麻麻的，半邊身子都軟了，腿根也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她兀自忍著，不動聲色。
    忽然，陸景淵抬眸看向了她，說道：“悠悠，我記得貓咪求歡的時候，就會拿尾巴蹭蹭另一半。”
    他猛地欺身，低啞的嗓音在靈悠的耳邊響起，“你，是這個意思嗎？”
    靈悠驀然瞪大了眼睛。
    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求歡的意思！
    到底她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貓精，不是幼崽了。
    靈悠猛地想將尾巴抽出來，但陸景淵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一把握住，下一秒，靈悠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噓，不要說話。”
    陸景淵一把扯下了領帶，將小姑娘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上。
    靈悠身下是柔軟的車座，她茫然無措地看著陸景淵，他胸前兩顆扣子被扯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視線再往下，是他的胸膛。
    隻一眼，靈悠便不敢再看。
    她抬手想去推他，但手堪堪伸出去，就被陸景淵單手握住舉過了頭頂。
    這樣極具壓迫性的動作，讓靈悠緊張得喘不過氣。
    “你……你要幹什麽？”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懼。
    他卻俯身，直接堵住了靈悠的唇。
    接吻這事，靈悠並不陌生。
    但很快，她就被吻得迷迷糊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朦朧中，她看到陸景淵一路往下，突然——
    一陣尖銳的疼痛讓靈悠猛然清醒，原來是陸景淵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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