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目露奇光，若有所思的望向氣勢滔天的柳曜。
    片刻之後，他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所謂的勢，竟是本源之力。”
    林淵低聲呢喃，饒有興致的望向柳曜。
    對於修者來說，天地靈氣是基礎能量，而天地本源則是更高階的存在。
    兩者之間有相同之處，但彼此間的質卻天差地別。
    隻是令他稍顯意外的是，柳曜身上的本源之力，並非自身修行靈力的蛻變。
    而是通過某種媒介，借調的一絲微末的本源之力。
    搖了搖頭，將這些斑駁的雜念摒除在一旁，林淵神色淡漠，看著氣勢衝天的柳曜。
    “能將我逼到這個份上，你便是死，也足以自傲了。”
    柳曜聲音低沉，目光冷冷的凝視著林淵。
    旋即他身形一動，沒有絲毫猶豫的閃身而出，直奔林淵暴掠而來。
    手中黑色長劍撕裂長空，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直奔林淵爆刺而出。
    長劍錚鳴，空間崩碎，天空上方更是黑雲翻滾，雷聲轟鳴。
    “雷電本源麽？”
    林淵神色淡漠，手中長刀血光一閃，滔天的血氣翻湧中，發出一道道鬼哭狼嚎般的嘶鳴聲。
    他雙手驟然一握，看著那暴掠而至的黝黑劍芒，體內靈力洶湧而出，瞬息湧出血刀中時，力拔山兮的一刀橫掃劈出。
    “轟！”
    驚天動地的炸響聲轟鳴響徹，恐怖的氣浪宛若潮水般席卷而出。
    沿途所過之處，地麵顫抖，山石崩塌，罡風呼嘯，宛若末日來臨一般。
    那數十名柳家弟子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便被那恐怖的氣浪席卷的自爆開來。
    林淵身形後退數步，抬頭時，望向同樣翻滾出數米距離的柳曜，黑眸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
    “這等攻勢，你還能擋住幾次？”
    柳曜冷然低吼，聲勢震天，腳尖一點地麵，身形再度暴掠而起。
    手中長劍劍光抖動，化作七點寒芒，閃電般的直奔林淵爆刺而來。
    幽深的劍光所過之處，空間接連被崩碎開來，一道道令人心悸的空間罡風，瞬息沾染在劍體之上。
    那原本幽深的黑劍，瞬間被冰冷刺骨的空間罡風所覆蓋，一股毀滅般的波動，自那黑劍上彌漫而出。
    “寒冰刺！”
    柳曜怒聲低吼，渾身氣勢滔天，手中長劍一往直前，刹那間便臨近林淵。
    “乾坤變法，縮地成寸！”
    林淵神色淡漠，低聲呢喃間一步踏出，身體驟然消失而出。
    再度出現時，已然身處柳曜身後，手中血刀血光璀璨，力劈而出。
    “什麽？”
    一劍刺空，柳曜臉色微變，近乎本能的身形一轉，手中黑劍橫在胸前。
    “當！”
    沉悶的碰撞聲驚天而起，恐怖的氣浪轟然席卷開來。
    那黑劍上的罡風瞬間潰散，連同著幽深黑劍的劍體，也在那驚天的對撞聲中龜裂開來。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傳出，那黝黑的長劍瞬間化作漫天的光點消散開來。
    與此同時，恐怖的勁氣波動，使得柳曜身形爆退，直至退出數十丈外，方才堪堪止住身形。
    “這...怎麽可能？”
    柳曜猛然抬頭，臉色陰沉的盯著數十丈外的林淵，眼神中湧著濃濃的駭然之色。
    他沒想到，林淵的速度竟然能恐怖到這種程度。
    先前的一劍，蘊含著他全力一擊，更是動用了至高劍訣，鎖定林淵。
    可就是那驚天一劍，竟被林淵給躲避開來，這種違背常理的操作，超出了他的認知。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那蘊含著雷電本源的長劍，同樣被林淵一刀給崩碎開來。
    “噗嗤！”
    柳曜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清瘦的臉龐上湧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長劍被崩碎，其上的雷電本源被毀，連帶著他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此刻體內氣血咆哮翻湧，甚至連氣海內的靈力都無比紊亂。
    “你先前...並未盡全力！”
    “你到底什麽修為？”
    柳曜臉色蒼白，唇角噙著血跡，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淵，厲聲道。
    “對付你這種廢物，也配讓我用盡全力？”
    林淵淡淡問道，眸光冷漠的望向柳曜。
    手中血刀嗡鳴，其內血氣在先前那驚天一刀下，被那雷電本源吞噬了近乎三成。
    “你...”
    被林淵當麵反問嘲諷，柳曜神色頓時一僵，眼中湧著濃濃的羞惱之色。
    他深吸口氣，極力的平息著體內翻湧不休的氣血。
    盡管內心充滿不甘，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以他如今返虛境的修為，哪怕全力以赴，手段盡出，都不是眼前林淵的對手。
    想到林淵是林嘯和靈瓏的子嗣時，柳曜臉上的羞怒之色越發濃鬱。
    他是柳族少主，傾心靈瓏多年，可那個女人當年卻甘願走出結界，嫁給世俗的林嘯，令他羞憤之餘，怒不可遏。
    這些年來，他拚命修煉，就是想要跟靈瓏證明，他柳族的血脈，比起所謂的世俗林家，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可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如今麵對兩人的子嗣，他竟然毫無反抗的完敗了下來。
    “我承認，先前的確小看了你，也不得不承認，你的修為在我之上。”
    柳曜深吸口氣，極力的將內心的怒意抑製下來。
    “今日之事，是柳家技不如人，被滅了滿門也是死有餘辜！”
    “此事...就此作罷，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尋你麻煩。”
    柳曜神色凝重的接連說道，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淵。
    他緩緩起身，強撐著體內翻湧的氣血，轉身便欲離開。
    “等等！”
    看著柳曜轉身，林淵淡然開口，目光直視柳曜。
    “我有說過，會放你走麽？”
    “那你還想如何？”
    柳曜臉色一僵，冷眼盯著林淵，怒聲問道。
    他沒想到，自己已經放下身段，主動服軟，算是給足了林淵臉麵，但後者竟然還不依不饒，令他怒意滔天。
    “當然是...履行諾言！”
    林淵淡淡說道，眼神平靜的望向柳曜：“做人要言而有信，說殺他全家就要殺他全家。”
    “我先前說過，今日不老山柳家，雞犬不留，而你...也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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