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雙眼睛，正來自“隨便”二字之後的女人。
    此時的她，
    剛剛所有的事情，她全都盡收眼底，
    但，她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直到寧北的出現，
    讓她全程都無神的眼睛，終於泛起了一絲光亮！
    此刻，
    一旁的小鬱也看出了她的異樣，
    小嘴一泯，壞笑道：
    “楠姐，這場戲的主角，是不是出場的有點慢了？”
    慢麽？
    女人薄唇輕輕張合，
    “他一直都這樣。”
    嗯？
    原本是想說笑逗逗自己的老板，
    可女人這一句話，讓小鬱差點驚掉下巴！
    “楠姐，你……認識他？”
    女人微微一笑，什麽都沒說，
    而是直接岔開了話題，
    “好了，咱們也可以開始了。”
    開始？
    小鬱像是想到了什麽，
    “哦哦，好。”
    趕緊把平台支到了桌上，小鬱靈巧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起舞。
    沒人知道她在做什麽，
    也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直到馬馳身後的下屬，像是發瘋一樣，跑到了他麵前，
    “馬總，這……你……你快看！”
    聽著下屬一驚一乍的聲音，
    馬馳直接一把扯住了他的頭發，
    “你踏馬的能小點聲麽？”
    “我不聾，能聽見！”
    很明顯，馬馳這是把剛剛的邪火，全都發到了自己下屬身上！
    但，
    下屬卻顧不上頭上的疼，一個勁兒地指著手機。
    馬馳眉頭一緊，
    目光，也終於落到了下屬的手機上，
    可就是這一眼，
    讓馬馳立馬鬆開了他，捏著手機，眼睛一圈接一圈，不斷瞪大！
    “這……這是怎麽了？”
    手機上，同樣是股市，
    也同樣是一路滑坡，崩塌之勢，
    可這一次的對象，不再是嘉禾了，
    而是……
    孫氏控股！
    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緊隨其後的響起，
    而看到來電號碼後，馬馳的神經，頓時緊緊繃了起來！
    “喂，老……老板。”
    電話裏，是孫南放。
    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嘉禾沒死，是麽?”
    一陣支支吾吾，馬馳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因為剛剛發生的事，他也見所未見，
    畢竟，
    這世界上，哪有隨手就可以千億起步的財團啊？
    更別說還隻是一個人！
    “老板，您聽我說，事情不是咱們……”
    沒等他說完，
    孫南放那恨不得吃人的聲音，直接吼了出來，
    “聽你說，你覺得我還有那個時間麽？！”
    嘟……
    電話，被掛斷了。
    ……
    與此同時，
    遠在千裏之外的京都。
    孫氏控股大廈頂層，
    足足百平的辦公室裏，此刻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西裝領帶，氣質不凡，
    可現在全都耷拉著腦袋，沒了精氣神。
    而孫南放，正站在落地窗前，呼哧呼哧地抽著雪茄，
    “查到了麽，誰做的？”
    在孫南放說話的空隙，
    旁邊的辦公桌上，
    三個穿著白襯衣的程序猿已經忙的滿頭大汗，
    甚至汗珠落到鍵盤上，他們都沒空理會，
    終於，
    在漸漸停下的敲擊聲過後，
    三人幾乎全都抬起了頭，
    “老板，是……是咱們自己的股東。”
    這話一說完，
    吧嗒！
    孫南放拿起的雪茄，停在了半空中！
    隨後，
    一道殺人般的目光，瞬間鎖住了站在麵前的這群人！
    也就是這個目光，
    讓在場所有人全都不自覺倒退，甚至身體發顫！
    是的，
    這些人，正是孫氏控股的所有股權人，
    其中一些，擔任著孫氏控股大大小小的職位，
    而少數幾人，單純拿股，不在孫氏控股就職。
    可無論他們在不在孫氏控股，
    就孫南放的害怕，是發自骨子裏的！
    不是因為孫南放是老板，是他們的財神爺，
    而是因為，孫南放在京都，可以隻手遮天！
    “孫董，會……會不會是搞錯了，咱們……咱們自己人怎麽可能會賣掉咱們自己家的股份啊？”
    “是啊孫董，不可能的事嘛。”
    “孫老板，誰會放著錢不掙，來拆您的台呢？況且，誰有這個……這個膽子啊？”
    “老板，我們人都在這，如果真是因為我們，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敢站到您麵前啊！”
    這些話，聽上去句句在理。
    但，孫南放卻壓根就不信他們一點！
    “沒膽量？各位是不是太過謙虛了？”
    剛說到這，
    噠噠噠，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中，
    孫南放的貼身秘書，抱著厚厚一摞文件走了進來，
    不對，
    確切的說，是一路小跑。
    呼啦！
    等這一摞文件全都躺到孫南放辦公桌上後，
    秘書附身孫南放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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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董，都查清楚了，”
    “二十一個，一人一股。”
    聽到這，
    “呼！”
    孫南放吐出一口煙霧，
    頓時間，
    白色的煙氣，遮擋住了他整個臉，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刺啦！
    刺啦！
    而孫南放，一個個撕開桌上的文件，
    二十一個袋子，
    孫南放整整看了半個小時。
    而在這期間，
    所有站著的人，腦門上幾乎全都大汗淋漓，
    甚至有幾個因為極度的害怕，腿軟坐地，
    更有甚者，已經趴到垃圾桶上狂吐不止！
    窒息！
    陰森！
    此刻，孫南放的辦公室仿佛變成了閻羅殿！
    而執掌他們生死的人，就是孫南放！
    等最後一遝看完，
    吧嗒！
    孫南放把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隨後，衝最前麵一排的人說道：
    “老何啊，過來一下。”
    老何，
    年紀比孫南放大不了多少，
    長的很瘦弱，帶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
    站到孫南放跟前後，
    他整個人都無法自控地開始哆嗦，
    “孫……孫董。”
    嗯，
    孫南放點了點頭，
    隨後，
    拿起抽了半截的雪茄，慢慢靠近老何的眼鏡，
    “你在公司多少年了？”
    老何已經快說不出話了，
    “十……十一年。”
    “哦，十一年，這麽說，你算是公司老人了吧？”
    雪茄還在靠近。
    終於，
    撲通一聲！
    老何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心理上的折磨，跪倒在地！
    “孫董，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當初您給的股份，我……我發誓，我就賣出去一股！”
    “是因為……因為對方給的……太多了，我沒抗住那些錢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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