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的是誰？
    自己在這想打探一下向領導是什麽火，怎麽跟我扯起小女孩了？
    “方局，你別打馬虎眼，我是問……”
    沒等周毫說完，
    方同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我就是在跟你說現在的情況呢，”
    “這件事啊，和老師懷裏抱著的小女孩，可有脫不開的關係。”
    這下，周毫是不得不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依依身上了。
    作為被向克繼影響最深的人，
    他當然很了解向克繼，
    首先，
    這老頭幾乎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魔都的體製，根本就沒有後人，
    現在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女孩，
    而且，
    隱隱的，周毫還聽到了小女孩喊向克繼爺爺，
    這周毫就納悶了，
    “向老哪來的孫女啊？”
    方同會心一笑，
    “實不相瞞，這小寶啊，倒不是老師的親孫女，”
    但！
    周毫已經豎起耳朵等著了，
    他知道方同這句話後麵，肯定有一個反轉。
    “但，這小寶對老師來說，可比親孫女還要親。”
    嘶，
    周毫已經越聽越糊塗了。
    本來就沒有親孫女的，現在卻來了一個比親孫女還要親的小女孩，
    不由得，
    周毫緊著眉頭問道：
    “這孩子……”
    方同停下腳步，似乎有意和向克繼拉開一定的距離後，說道：
    “這小女孩啊，是顧欣的女兒。”
    哦，
    顧欣？
    怎麽那麽……耳熟呢？
    原本，倆人在交頭接耳之後，開始並排行走了，
    可走著走著，
    “等等，你說……你說她是……”
    周毫猛地停住了，
    而且，眼睛瞪的溜圓！
    可方同卻格外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你沒聽錯，”
    “她就是嘉禾董事長，顧欣顧董的女兒，依依。”
    啪的一聲，
    周毫直接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下，
    “我就說向老為啥發這麽大的火呢！”
    說完，
    周毫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追上了前麵的向克繼，
    “向老……老領導，您等等我啊，”
    “這事啊，您可得聽我解釋。”
    解釋？
    向克繼腳步不停，直接說道：
    “行啊，解釋吧，”
    “我現在啊，什麽都沒有，唯獨就是時間多，”
    “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這話裏話外的，周毫都聽得出來向克繼的火。
    以至於解釋起來，更加賣力氣了，
    “是，這個事呢，的確是經過我的手了，”
    “但您老也知道，我對嘉禾呢，一直都是比較重視的，”
    “畢竟嘉禾是咱們魔都的門麵產業，所以我就想啊，能幫嘉禾做的更完善一些，”
    “也正好，這時候江任給我提了個方案，我就……”
    說到這，
    向克繼腳步一停，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這個最高領導，還要聽下麵人的意見？”
    這話可把周毫給嚇壞了，
    “不不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老領導，我也是琢磨，能幫嘉禾徹底洗清稅務問題，這不就是變向幫嘉禾宣傳一波嘛。”
    宣傳？
    向克繼都要被氣笑了，
    是，
    周毫的確是好心，
    但他就不琢磨琢磨，下麵的人怎麽會平白無故地要給嘉禾“好處？”
    身為領導，在向克繼看來，這就叫失職！
    聊著聊著，
    這會也已經到了周毫的住處門口，
    等打開門後，
    一位婦人笑臉相迎地走了出來，
    “老領導？”
    “哎呦，您今天怎麽有時間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這婦人，就是周毫的老婆，
    常紅娟，
    本本分分的鄉下人。
    她知道，周毫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向克繼，
    所以，
    對待向克繼，她是真的恭恭敬敬的，
    “周毫，你也真是的，老領導來咱們家你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說一聲？”
    幾句埋怨之後，
    常紅娟就趕緊去泡茶，
    等把所有的茶水都端到桌上後，脫下圍裙說道：
    “老領導，方局，您二位先坐，喝點茶水，”
    “我啊，去樓下買點好酒好菜，今兒你們就在這吃，正好您也有日子沒嚐嚐我的手藝了。”
    說完，
    常紅娟轉身就要下樓。
    但，
    向克繼揮揮手，攔住了她，
    “紅娟，回來吧，今兒啊，不在這吃了，”
    “一會還要帶依依回去練筆。”
    依依？
    聽到這個名字，常紅娟的眼睛也看向了向克繼懷裏的依依，
    “哎呦，這小寶貝長的，跟個娃娃似的，”
    “老領導，這是寶貝孫女吧？”
    “您瞧瞧長的，真水靈。”
    讓常紅娟這麽一說，一旁的周毫更尷尬了，
    要是地板夠軟，
    這會，周毫的腳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行了行了，沒什麽事你回屋吧。”
    往常，的確是這樣，
    周毫家裏一旦來了什麽領導，要談什麽話，常紅娟都會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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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次，向克繼卻搖搖頭，
    “我一個退休老頭子了，跟你談的也不是工作上的事，紅娟哪都不用去，就在這坐著就行。”
    向克繼發話了，那周毫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剛才的話題，
    “老領導，是調查組給嘉禾惹出了什麽麻煩麽？”
    “您老放心，如果這事是真的，我一定狠批他們。”
    周毫的確不是說說而已，
    他的本心，的確是想讓嘉禾更好，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江任並不是什麽好人。
    “惹麻煩？”
    “我倒是覺得啊，你這個三區聯合行動，本身對嘉禾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抹黑了，”
    “還要幫嘉禾？怎麽，現在位置高了，腦子就可以丟掉了是麽？”
    周毫一低頭，滿臉慚愧。
    而常紅娟，一聽到嘉禾，皺著眉頭問道：
    “周毫，什麽嘉禾？”
    “你們的工作，怎麽會涉及到嘉禾了？”
    雖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人，
    可就是因為是鄉下人，所以常紅娟很認死理，
    而恰恰是這種性格，
    在周毫這些年的體製路上，也算是扶持了周毫一把，
    讓他始終都能保持接地氣。
    所以，工作上的事，但凡是能說的，周毫都會對常紅娟不做保留，
    “哎，也是我糊塗，沒想到這一層，”
    “這樣吧老領導，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江任把調查組給我帶回來！”
    說著，周毫就要摸出手機。
    但，
    向克繼卻端起茶杯攔住了他，
    “既然已經去了，現在再撤走，肯定會被不少別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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