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神秘的金毛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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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簌簌的出現雖然短暫,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驚得一眾散修惶惶不安,不敢高聲言語,紛紛作鳥獸散,生怕再惹上什麽麻煩。
    陳業,正是其中一員。
    他混在人群中,低調地離開了胡丹師的小院。
    “資質平庸……行事鬼祟………”
    陳業心裏又好氣又好笑。
    說他資質平庸,他認了,五靈根在這修真界確實是墊底的存在。
    可行事鬼祟是從何說起?
    自己不過是謹慎了些,怎麽就鬼祟了?
    臨別時,白簌簌和李秋雲並未特意壓低聲音。
    陳業將她們的前半段交談,聽的一清二楚。
    看來,自己在靈隱宗弟子眼中,確實隻是個不起眼的棚戶區散修。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暫時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隻是,白簌簌為何會特意點出他?
    僅僅是因為好奇他那手遠超修為的庚金訣嗎?
    陳業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如今修為突破至練氣五層,實力大增……勉強算是大增。
    但麵對靈隱宗這等龐然大物,依舊如同螻蟻。
    更何況,他現在還夾在兩大幫會鬥爭之中。
    而且,最讓陳業在意的是,白簌簌口中的魔修一事。
    胡丹師之死,背後似乎還有其他內幕。
    這小丫頭上一次便提醒自己,這一次……不會也是在隨口提醒自己吧?
    “希望這五十五顆養氣丹,能多提升些修為……”陳業心中暗道。
    “陳道友!”
    一聲略顯沉悶的呼喊自身後傳來。
    陳業回頭,見是煉器師平卓快步跟了上來,肩上依舊扛著那柄赤錘。
    “平道友。”陳業停下腳步,拱手回禮。
    平卓走到近前,先是心有餘悸地朝胡丹師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咂咂嘴道:“真是晦氣,好端端的一個內集,竟鬧出人命。白家這位小姑奶奶,行事可真是……嘖嘖。”
    肉眼可見,平卓很是不滿。
    陳業聽出了他話裏的潛台詞,試探道:“莫非,以往靈隱宗不會斬盡殺絕?可這一次,胡丹師好似和魔修有勾結。”
    平卓搖頭歎氣:
    “諾大雲溪坊,暗地裏和魔修有牽扯的多了去了,靈隱宗哪管得過來?隻是這位小姑奶奶為人乖張,性情暴戾,動不動就殺人。”
    “胡丹師這件事,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一上稱千斤打不住。靈隱宗平時不管,等胡丹師養肥了再管,擺明了是借刀斂財,事後還要拆橋……”
    眼見平卓話越說越收不住,幾乎要將靈隱宗的陰私抖落幹淨。
    陳業連忙咳嗽一聲打段:“平道友慎言。依我看,白姑娘或許隻是嫉惡如仇,年紀雖小,卻是個好孩子。”
    平卓看陳業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眼神古怪:
    “這位姑奶奶可不是小姑娘,看著小而已……難不成陳道友好這一口?”
    陳業老臉一黑,差點沒繃住。
    這平卓當真是蠢貨,人家白簌簌一手飛劍出神入化,一看就是築基修士。
    築基修士,有神識在身。
    他怎麽敢背後說她壞話?
    陳業為人謹慎,不肯冒一絲風險。
    雖然也想吐槽白簌簌,但強行忍住:
    “什麽叫好這一口!她無非就是個子矮了點,和其他女修又有什麽區別?而且……還挺可愛的。”
    最後一句,他說得有些心虛。
    畢竟剛剛那小姑娘殺人不眨眼的樣子,跟可愛實在沾不上邊。
    某個神秘的金毛團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平卓見陳業不欲多談此事,便也不再糾纏。
    隻是含蓄一笑:“陳道友,其實……我也一樣。不過,道友之前,似乎買了不少養氣丹?”
    神秘的金毛團子,厭惡地蹙了蹙眉心。
    陳業聞言,立馬警惕起來。
    好家夥,以後不能讓這位鄰居和他徒兒接觸了。
    聽到後半段話,陳業主動從儲物袋中取出二十塊靈石,遞了過去:
    “平道友,多謝前些時日的通融,這是重鑄鐵劍的尾款,還請收好。”
    平卓接過靈石,仔細清點後,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
    他拍了拍陳業的肩膀,哈哈笑道:“陳道友果然是同道中人!我就知道沒看錯你!那鐵劍,用著可還稱手?”
    “稱手得很,多謝平道友費心。”
    還清了靈石,他心中也鬆快不少。
    隻是,現在身上隻剩下五十六塊靈石。
    錢這東西,
    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修真界,都是越用越不禁花啊……
    兩人並肩往回走,平卓收了靈石,心情大好。
    同時,對陳業的認可大幅度上升。
    話也多了起來,隨口聊起了坊市近況:
    “陳道友,你剛搬來避水街不久,可能還不太清楚。最近這雲溪坊啊,可不太平。”
    他壓低了聲音,眼神往四周掃了掃。
    陳業心中一動,順勢問道:“哦?此話怎講?在下初來乍到,還望平道友指點一二。”
    平卓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注意,才湊近些道:
    “還能是啥?不就是玉蜥會和石鏡會那幫人鬧的!為了東溝穀那點破事,三天兩頭就在坊市外頭幹架,連帶著坊市裏的氣氛都緊張了不少。我聽靈寶閣裏的老人說,這都快趕上當年開辟石鏡鎮那會兒亂了。”
    他歎了口氣:“前兩天靈寶閣接了個大單子,要一批護甲法器,指名要加急,我看八成就是那兩個幫會要火拚了。”
    “那靈隱宗不管嗎?”陳業問道。
    “管?怎麽管?”平卓撇撇嘴,“靈隱宗那些大人物,哪有心思管咱們這些散修的死活?隻要不在坊市裏頭鬧出人命,他們才懶得理會。再說,現在內門弟子不是正在三千大山試煉嘛?宗門大部分精力都在那邊呢。今天白家那位小姑奶奶突然來這麽一出,我看也是殺雞儆猴,敲打敲打各方勢力,別太過火了。”
    “多謝平道友提醒。”陳業鄭重地拱了拱手,“在下省得了。”
    “嗨,客氣啥!咱們是鄰居嘛!”平卓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走了走了,回家了!”
    兩人並肩而行,很快,就趕回了避水街。
    夕陽的餘暉將青石板路染上暖意,寒風卻依舊凜冽。
    遠遠的,陳業便看到自家院門口那兩個小小的身影。
    昏暗的院門邊,正一左一右,各蹲著個小團子,裹著厚實的兔毛襖子,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卻還是執拗地望著巷口的方向,眼巴巴的。
    看到陳業的身影出現,兩個小家夥眼睛同時一亮,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