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
    崇楠走到電視台大門腳步頓了頓，轉頭說道：“海東衛視的事情我已經籌備了很長時間，一切交給我談，你旁聽，涉及到節目策劃你再開口，千萬別再自作主張。”
    秦浩點頭答應。
    不讓他開口無非就是怕他節外生枝，畢竟她在這方麵投入了太多時間精力和經濟成本。
    這些人際溝通的事情讓他做，他也做不來，本身也不擅長。
    而後跟隨崇楠來到了電視台趙總的辦公室。
    ……
    “你們坐。”趙總的表情顯得頗為凝重，眉頭也透露著低沉的意味。
    秦浩見他這副低沉的樣子，感覺今日之事恐怕不會太順遂，倘若諸事順暢的話，趙總定然早就熱情洋溢地迎上來了，決然不會是這般喪氣的神情。
    崇楠也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試探性問道：“趙總，您這是.....”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唉，不好意思啊小楠，合同的事兒，我沒能給你辦妥。”
    崇楠瞳孔放大，一時間表情怔住了，眼底一絲黯然閃過。
    秦浩見狀，趕忙代替她上前詢問道：“趙總，是因為什麽原因，方便告知嗎？”
    趙總眼神微微眯起，突然間變得有些憤慨起來。
    “別提了，上次咱們吃完飯回來後，我立刻就去找陳副台長，把節目方向極為詳細地講給他聽，然而他卻跟我說已經找了路遇公司在洽談合作，還讓我別再折騰了。”
    崇楠的美眸浮現出一絲祈求之意，她雙手合十置於胸前不停地作揖。
    “趙總，我們給出的節目方向真的是很出彩，上次您不也是相當滿意的嗎，能不能再幫我們爭取一下，拜托拜托。”
    她這模樣讓秦浩看在眼裏，心中有些不忍，也跟著幫忙問道：“趙總，您可以幫忙引薦一下陳台長嗎？”
    說的對啊。
    崇楠的眸底倏地閃過一絲光亮，秦浩的話無疑給她帶來了新的啟發。
    說到底，還是要這個陳副台長點頭同意，那不如直接與他當麵進行對接，這樣有什麽條件也能夠當麵談一談。
    崇楠啟口說道：“趙總，念在您和我父親交情頗為深厚的份上，能否幫忙引薦一下，無論成與不成，我都萬分感激！”
    趙總將頭撇向一邊陷入沉思，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複雜的意味。
    考慮好半晌，終於朝著二人點了點頭。
    而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隱隱約約能聽到那頭似乎在說有時間，等一會兒之類的話，聽得並不是很清晰。
    趙總放下手機，轉過頭來對他們說道：“陳副台長同意了見麵，不過我得提醒你，他說話可能不太中聽，而且他是從京城那邊調過來的，關係比較複雜，你父親估計也難以搭上關係，如果談不妥千萬不要去糾纏。”
    崇楠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左右，趙總又接了一個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站起身來言道：“走，我帶你們過去。”
    兩人便跟在趙總的身後，一同上了電梯，來到了頂層的台長辦公室內。隻見有個長著國字臉的中年人正在辦公室的角落裏澆花。
    趙總麵帶笑容地喊道：“台長，我把脈搏的人給帶來了，你們聊聊？”
    陳台長抬起頭瞧了他們一眼，嘴上並未言語，隻是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而後他又繼續澆花，似乎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
    趙總朝著崇楠使了個眼色，隨後便退了出去。
    此刻，辦公室裏除了陳副台長就隻有他們二人。
    秦浩和崇楠不禁蹙眉對視了一眼，實在搞不明白這位陳台長把他們晾在這兒卻不說話，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見他慢悠悠地澆完花後，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翻著文件，一邊隨口說道：“你們是脈搏集團的？”
    崇楠趕忙回應道：“對的陳台長，我是脈搏的總裁崇楠，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王牌策劃秦浩。”
    他身體往後一靠，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們做的都是些什麽狗屁策劃，我本來還打算找你們去要個解釋呢，你們自己倒找上門來了，這次有何貴幹啊。”
    崇楠不禁蹙眉，這位陳台長絲毫沒有上位者的體麵，上來就先給她來了個下馬威，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繼續往下聊。
    負責電視台節目策劃的項目她了解過，對接的人因為年紀偏大，給策劃各種限製，這不讓做，那也不讓做，導致出來的節目成品變成了眾人想法的大雜燴。
    不過這個不能埋怨客戶，錯的也隻能是自己這邊。
    她在心裏略微思索了片刻，而後笑容滿麵地開口說道：“陳台長您也說了是以前呀，這次我們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想來，趙總應該跟您這邊說過我們準備的節目了吧。”
    他往下扶了扶眼鏡，眉頭微微一挑，看了崇楠一眼。
    “那個脫口秀？”
    崇楠依舊微笑著道：“對的呀，您覺得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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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台長搖了搖頭：“我覺得很一般。”
    秦浩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當聽到他說一般時，不禁抬頭看了一眼。
    脫口秀大會在前世那可是知名度極高爆款作品，這居然隻是一般？
    他不是強加概念給別人。
    就算認知有所不同，接受程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他作為一個接觸過無數節目的電視台前輩，也應該能夠看出這個節目的創造性和新穎性才對。
    上次飯局上趙總聽到這個策劃方向時，差點驚喜到蹦起來，秦浩覺得這才是一個相對正常的反應。
    崇楠聽到這淡淡的一句評價，也是愣了一下，心想這還怎麽溝通？
    這時，陳台長的眼神瞥了過來，說道：“節目效果雖然確實一般，但我有個想法，你們看看能不能同意。”
    崇楠連忙道：“您說。”
    陳台長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緩緩說道：“這個脫口秀大會呢，你們給我們詳情策劃，我這邊先立項，到時候播出看看效果怎麽樣，收視率如果合格，將來我們可能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秦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搞了半天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不就是不想花錢，卻又想要這個策劃案嘛。
    他看向崇楠，在心中暗暗祈禱，你可千萬別犯傻啊，白給的事兒絕對不能幹！
    崇楠的雙目蒙上了一層冷意，看出了他想空手套白狼的目的，一邊和路遇公司合作，另一方麵又想白白拿走一個方案。
    她微微抿起嘴唇笑了一聲，美眸中泛著冷意，淡淡地說道：“陳台長，看來咱們確實沒什麽合作的機會了，挺可惜的。”
    陳台長眼中也閃過一絲戾氣，輕輕把手中的保溫杯放在桌上。
    “你們也別怪我要求苛刻，確實因為你們水平不太行，我這也是給過你們機會了，實在有難處，我也不勉強，請回吧。”
    崇楠神色莫名的笑了一聲，站起身朝門口走去，秦浩也冷冷看了他一眼，跟著往外走。
    陳台長聲音從背後響起。
    “下次這種事兒讓底下人來就行了，女人做這些事老是讓人覺得不痛快。”
    崇楠腳步在門口位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平靜說道：“告辭。”
    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浩滿心憂慮地望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
    他很想效仿爽文故事裏的主角，無所畏懼地回過頭去撂下一句狠話，為她出口惡氣。
    然而，趙總的話仍縈繞在耳畔：這個人關係繁雜……
    雖說放完狠話能解氣，可說不定回頭會給脈搏帶來什麽麻煩。
    像這些官麵上的人，手段繁多，絕非區區一介商人所能招惹得起的。
    算了，真是窩囊透頂。
    綜藝的事情看來得另謀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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