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猶格.索托斯
    刀身吞噬精血的瞬間，林澈背後浮現九道仿佛橫亙於天地之間，仿佛時間刻痕的桎梏枷鎖。
    枷鎖獵獵作響，枷鎖的每一下碰撞都發出清脆的響聲。
    如……終焉之罪罰之音。
    罰以罪葬之罪。
    摧毀心裏的最後防線。
    “呼——”
    林澈呼出一口濁氣，他猛的的睜開眼睛。
    精神力全部湧向手中【寂淵】。
    他抬起直刀貼近耳畔，似是聆聽刀之音，傾聽它的低吟。
    “老夥計，看來你又要陪我再戰一場了，你……願意與我再戰一場嗎？”
    嗡嗡嗡——
    刀鳴不斷，似是回應林澈的請求。
    林澈微微一笑，甩出直刀。
    “【極寂！！！】”
    刷——
    林澈斬出一刀。
    一刀千變萬化。
    刀出，時寂，萬物滅。
    這一刀，蘊含林澈的一切，是誓死無歸的決絕，是暗無天日世界末日的悲愴，是那一抹不知何來，又不知是真是假的思念……思念？
    他思念嗎？可又思念誰？他不知道，或許在內心深處真的有一個她吧……
    可是，現在林澈沒時間去想那些，也不會去想那些，時間一到，自會得到答案。
    呼——
    這一刀，極快，快到連時間都能斬斷；但又極慢，慢到林澈斬出這一刀之時永遠無法斬到他，仿佛咫尺天涯，其間有著無窮無盡的空間阻隔，難以企及。
    修格斯首次露出驚恐神色，那些寄生在時空褶皺裏的觸須瘋狂回縮。
    但這一道刀光實在太快快到他根本沒辦法作出回應，頃刻之間已然構成斬殺之勢，將它的力量防禦逼向了斬殺線。
    血條直掉，什麽不死特性，在這一刀之下，所有的人一切都會黯然失色，灰燼無光。
    修格斯掙紮著，可始終無法掙脫這一刀。
    這一刀鎖死了他，他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隻有一個結局——死亡！
    他隻有死，也隻能死！
    “不！！祂承諾過......”畸形神軀在林澈這一賭上了一切的刀光中寸寸湮滅，最後半張人臉突然恢複成裴奇的模樣，“求求你，饒了我，救....我......”
    林澈漠然以對，兩耳不聞窗外事。
    修格斯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但林澈全都當作雜音過濾掉。
    “你好狠心，你是惡人，你……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救救我，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就算沒有，我也一定幫你找來，隻要你能夠……放了我……”
    “混蛋，你個生孩子沒屁眼的混賬玩意，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你永遠無法擺脫輪回，生生世世，永墮輪回……哈哈哈哈……”
    ……
    林澈聽著垃圾話，看著逐漸隕滅於斬殺刀下的裴奇或者修格斯，談不上心情感傷。
    他撐著【寂淵】，身形踉蹌，但還是死撐著，勉強維持身形。
    他手止不住的打顫，腳步虛浮，像是一夜十三次的拚命三郎。
    衣著的暗紅色鬥篷早已在大戰之中變得破破碎碎，就隻剩下幾根破布條能夠看得出來是一件鬥篷，簡直淒慘的不行。
    乞丐在他的麵前估計都得磕個響頭，認祖歸宗。
    血流盡，氣燃沒，骨碎了，隻留三分傲氣尚存。
    就憑著這三分傲氣，林澈才站起身來，注視著修格斯的消失。
    林澈抹去嘴角黑血，看著囚籠中掙紮的怪物輕聲道：“你該慶幸，這招本來是為祂準備的，用大炮打蚊子，簡直是小題大做，你該感到榮幸……”
    林澈話還沒說完，裴奇就直接消失了，他在最後微笑著。
    笑容燦爛，像是春日暖陽般溫暖，花開萬裏，溫暖四季。
    他輕聲呢喃。
    “謝謝你，林澈，還有再見了，林隊長……”
    當最後一縷猩紅消散時。
    林澈看著他的消失，那一抹最後解脫的笑容，如此溫暖，可……那是最後的笑容。
    他離開了。
    算死的其所還是客死他鄉……林澈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他走了，來之時孤獨一人，被人利用；走時，亦是孤獨一人，為了林澈的局而死！
    他所有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局，或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是假的，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什麽是真的？
    林澈感到慶幸，從始至終，他多遇到的姑且算是‘真的’，可誰又知道這都不是一個他根本不知道的存在安排的呢？
    一切皆是虛假……或許吧。
    林澈踉蹌著單膝跪地，【寂淵】收刀入鞘，他撐著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受著活著的美好，可是這一切結束了嗎？
    又一個問題浮現。
    林澈將裴奇掉落的物品撿起。
    爆裝備了，自己怎麽能不撿裝備，不撿白不撿，不撿是傻子。
    他總共爆出了五件東西。
    一件是【酆都帝璽】，一件是【酆都大殿】，一件是【人皇幡】，最後一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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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澈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看著樣子像是個蛋，可摸起來卻沒有蛋舒服，所以林澈也不知道是什麽。
    可就算不知道是什麽，但還是知道這肯定是了不得的好寶貝，就算現在不知道，以後呢？以後肯定會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的。
    留著總算是好的，就算它是個垃圾，難道就不可以用來砸人了嗎？
    誰有規定了暗器隻能是飛鏢之類的小巧類武器？你說的？還是你說的？
    沒人說吧，所以這個蛋就可以用來作暗器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林澈說。
    舔包結束，林澈拋著【酆都帝璽】，扛著【寂淵】，站在青銅城的廢墟之上，俯視著白雲蒼狗。
    雖然酆都城中沒有白雲，但不妨礙林澈裝逼。
    畢，是要裝的，飯，是要吃的，怪，也是要打的。
    據調查，男人生活分三類，裝逼，吃飯，然後每天就是自我幻想，至於上班……什麽破班，狗都不上。
    至於為什麽我要上……不好意思啊，老子不是狗，老子是牛馬，牛馬的事關狗什麽事，所以……這年頭，牛馬比狗還低賤。
    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回家螺旋丸啊——
    就在這時，林澈突然對著虛空輕笑：“看夠了就出來吧，猶格.索托斯，還是說應該叫你……【門之鑰】！”
    虛空變換，無數空間，化作氣泡，
    整個世界開始呈現出令人作嘔的幾何學痙攣，空間如被揉皺的羊皮紙般扭曲折疊，飛濺的空間碎屑竟在半空懸浮成克萊因瓶的形狀。
    隨著空間的漣漪扭曲，猶格.索托斯真正出現在林澈麵前，投影到現在時空。
    而林澈也真正看清楚祂的樣子了，無數個球體在四維空間中的投影，每個截麵都在不斷分裂出更小的宇宙，又在瞬間被更大的幾何結構體吞噬。
    全知全能，橫亙於時間長河之上，封鎖時間，不朽的存在。
    永恒的真理之門——【門之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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