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土法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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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遠也不多言語,抱著小茹連滾帶爬的爬上土坎,胖四提刀斷後,慌慌張張的回馬車去了。
    大約半炷香後,黎元城回來了,衣衫上有血。
    薑遠沒問黎元城怎麽處置的那些流民,黎元城也閉口不談,騎了馬,讓胖四趕車快走。
    薑遠大抵是能猜到那些流民的下場,不,戓者那些流民已經算不上是人了,已經變成了野獸!
    黎元城大抵是不會讓一群變成野獸的人活著的。
    這是作為一個有正常人感知的底線!
    小茹受了極大的驚嚇,在馬車上一直吐,直到吐無可吐才昏昏沉沉的睡去,雙手緊緊的抓著薑遠的衣服,怎麽也不肯放開。
    薑遠的胃也很難受,他都不敢去仔細想那口大鍋裏煮的是什麽,摟緊了懷裏的小茹,看著馬車外飛速倒退的景物發呆。
    胖四駕著馬車急馳,直到天黑,才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馬車。
    小茹依然昏睡,薑遠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想是受了驚嚇引起發燒了。
    荒山野外,缺醫少藥,一旦病倒,幾乎就等於一隻腳進了閻王殿。
    此時又已天黑,連尋些草藥來都是極難了。
    “道爺,小茹燒得厲害,如何是好?”薑遠下得馬車,對黎元城道。
    黎元城趕忙爬進車廂查看,果然小茹呼吸沉重,臉色通紅,再輕觸一下小茹額頭,燙得嚇人。
    “糟了!”黎元城急道:“這荒山野嶺的,天黑又趕不了路,此地距離前邊榆門關還有百來裏路,這可怎麽是好。”
    薑遠嗆道:“你不是道士嗎?!怎麽連個發燒都沒辦法!”
    黎元城呸了聲,反駁道:“道爺我就是個徦道士,帶兵打仗那是不在話下,這治病救人我哪裏會!”
    薑遠也知道自己是急火攻心胡亂發火,道:“對不住了道爺,我也是急的。”
    黎元城擺擺手:“無妨事,道爺我明白。實在不行,連夜趕路去榆門關,雖說那是兵家駐地,想來必不缺大夫!”
    胖四道:“不可啊道爺,這裏山高林密,地勢險要,咱們沒帶馬燈,根本走不了夜路。”
    薑遠長舒一口氣,如此缺醫少藥的情景下,做為主心骨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慌,越慌越出事。
    “胖四,把水壺給我,再把匕首也給我。”薑遠吐了口濁氣,吩咐道。
    胖四不知道薑遠要水壺又要匕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也不敢問,便將兩件事物遞了過去。
    薑遠爬進車廂,先用水壺給小茹喂了幾口水,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來,用水打濕了,敷在小茹的額頭上。
    隨後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火折子來,去了蓋子,對著火折子猛吹兩口,火折子便冒出豆大的火焰來。
    薑遠將匕首尖在火焰上烤了烤權當消毒了,又令胖四也上得馬車來,讓其拿了火折子照明。
    “如今隻能用土辦法了。”薑遠自語著,一手輕輕捏住小茹嬌小的耳垂,另一隻手拿著匕首輕輕的在小茹的耳垂上一戳,一道細小的傷口便被劃了開來,殷紅的鮮血頓時滴落下來。
    薑遠又依法施為,在小茹的兩個中指上各紮一小孔,讓鮮血流出。
    “少爺,您這是?”胖四見薑遠拿著匕首給小茹放血,不解的問道。
    薑遠長吐一口氣,輕聲道:“如今沒辦法了,我突然想起一古法來,隻好試得一試,但願有效。”
    不多時,薑遠見血放出了些許,也不敢放太多,伸手進懷裏從貼身衣物上扯下幾根布條來,將小茹的傷口包紮好。
    放血退燒法隻是一種土辦法,起效不會很快,對大多數人來說,戓者幹脆屁用沒有。
    其實還有一種古法,用雞蛋清塗抹在布上戓紙上,然後貼於發燒者的後背,據說也是可行的。
    但目前來說,馬車上根本沒雞蛋,就算有,估計薑遠也不敢輕易使用,必竟是要貼在後背上的,男女大防啊。
    薑遠給小茹止住血後,隻得不斷的更換濕毛巾,用物理方法來退燒。
    好在老天保佑,天微明,啟明星升起時分,小茹的燒終於退了下去,且醒了過來。
    薑遠連忙命胖四生火煮粥。
    胖四欲言又止,被薑遠瞪了回去,隻得照辦。
    這些日子,路上逃荒的災民越來越多,薑遠等人如要在野外露宿,非必要情況下,是不敢生火的,隻吃些煎餅幹糧之類的。
    不多時,粥便煮好,薑遠拿了碗,將小茹的腦袋擱自己大腿上,用木勺慢慢喂到小茹口中。
    “公子,奴婢…奴婢怎敢辛苦公子。”小茹見薑遠親自喂她,掙紮著要起來。
    薑遠將小茹摁了回去,道:“你剛退燒,躺著別動!”
    麵對薑遠的強勢,小茹幾次欲起身都沒能成功,隻得將薑遠喂過來的粥小口小口的喝下,眼角的淚止也止不住。
    “這輩子,就是現在即刻死了,小茹也是無憾了,小茹也是有人關心,有人在意的。”小茹心裏歡喜,眼裏的淚卻越發多了。
    “傻丫頭,哭什麽,發個燒而已,看把你嚇得。”薑遠輕輕拭掉小茹的淚水,哪知道越拭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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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你可別哭了,趕緊喝粥快點好起來。咱少爺守了你整整一夜呢。”邊上的胖四忍不住說道。
    小茹聽得胖四這話,粥再也喝不下了,趴在薑遠懷裏放聲大哭。
    “公子,奴婢…奴婢何德何能讓公子如此…”小茹在也不再計較什麽男女大防,她隻想在薑遠懷裏好好哭一場。
    上天向來是公平的。她自幼便受盡苦頭,如今遇到薑遠這位主人,可算是苦盡甘來。薑遠知冷知熱,還教她識字,在她生病之時更是日夜守護。試問哪家的公子會如此對待一個婢女呢?
    薑遠瞪了一眼胖四:“多嘴!”
    胖四悻悻的聳聳肩,轉身走了。
    他是越發看不明白薑遠了,也許真被糞水嗆變性子了?
    小茹發燒剛退,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是久留之地,天亮後便按照既定路線出發。
    一路行來,到得榆門關,關內果然有大夫,薑遠找來大夫給小茹把了脈,告知無甚大礙,薑遠才放下心來。
    出了榆門關,便算是出了關中,一路上的景物也漸漸的變了,薑遠撩開車簾一看,隻見這裏的地理風貌與關中之地已大不相同,山脈連綿起伏,似巨龍蜿蜒。山上樹木稀疏,枝幹卻粗壯蒼勁,在風中搖曳。官道旁的草叢枯黃毫無生氣可言,在山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
    一路走得提心吊膽,如此十餘日,薑遠穿州過府,進入章夷縣境內。
    章夷縣與其說是縣,倒不如說是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的鎮子,右麵大山叫章山,不長片草也無樹木,像是亂石堆成的一般,左麵的大山名為夷山,有些草木但也不多,章夷縣就是以這兩座山為名。
    章夷縣也是一個半兵半民的駐兵小鎮,這裏的城池沒有薑遠想像中的高大城池,就是一個大的土圍子,城門低矮,城牆還不到二丈高。
    “這城牆如此低矮,能防得了誰?”薑遠坐在馬車上問老道。
    “這裏原本就沒城牆的,是幾年前才修的,這裏本是一個鐵礦產地。”老道指著右麵那座名為章山的大山說道:“這座山富含鐵礦,大周五分之一的鐵礦出自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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