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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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遠知趙祈佑動了什麽心思,無非就是想拉攏一下白翰文。
    而白翰文也未免沒有巴結趙祈佑的意思,鴻帝想找機會削他的爵位,不得找條大腿抱一下。
    趙祈佑對外的人設就是一個廢材皇子,正好糊弄。
    行不多時馬車停下,趙祈佑與薑遠下得馬車來,見得一座巨大無比的府邸,門梁之上雕梁畫棟,大門前的兩尊大石獅子比人還高半個頭。
    朱紅色的大門高達一丈,門上排列著鋥亮的銅釘,門口的漢白玉鋪就的台階便有七級。
    此時白府中門大開,幾個白家老者長輩已帶著白府兒孫仆人,在府門外迎接。
    見得趙祈佑後,皆躬身行大禮,這排場夠大,給足了趙祈佑麵子。
    趙祈佑與薑遠進得白府來,隻見得白府之中亭台水榭樓閣錯落有致,池塘徦山相映成趣,似一幅江南水墨畫色。
    薑遠自忖梁國公府與鎮國公府夠大了,沒想到這白府更大更豪華,著實讓薑遠這個土鱉開了眼。
    趙祈佑身為皇子,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對這座巨大的府宅倒無驚訝之色。
    而薑遠就不同了,摸著下巴驚歎之餘,暗想著,這要是抄家的話,得抄出多少油水來。
    豐邑縣苟來喜住在那小縣衙中,都能抄出幾大車金銀,若有一天抄這白家,那還得了!
    難怪鴻帝一直想弄勳貴門閥,除了打壓勢力平衡朝堂以外,可能也動了搞錢的心思。
    白府這大宅就不知道值多少錢,更別說白家還有數十萬畝的良田等產業。
    酒宴很豐盛,山珍野味應有盡有,席間白翰文還召出十數舞姬,為齊王獻舞。
    這些舞姬可不是燕安聞香樓的舞姬能比的,個個國色天香身段婀娜,眉眼之間盡顯媚色,看得趙祈佑神魂顛倒。
    薑遠也看得津津有味,有看白不看,雖然知道白翰文這貨不是什麽好鳥,但對他的這個安排卻是十分滿意。
    因為梁國公府沒有啊!
    因為聞香樓他也不敢去啊!
    好你個白翰文,你就拿這個來誘惑王爺與侯爺?哪個王爺與侯爺經得起這個誘惑?
    “原來這才是封建社會的上流生活,俺也是勳貴上流啊,俺家怎麽沒這種特色!”薑遠心中狂呼。
    “齊王殿下,豐邑侯,老夫招待可否滿意?”白翰文見得趙祈佑與薑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笑吟吟的問道。
    薑遠側頭看了一眼白翰文,見得他那張耗子一般的臉,頓時意興闌珊,這貨這般殷勤獻好,能安什麽好心。
    “甚好甚好。”趙祈佑擊掌而笑。
    “齊王滿意就是對老夫最大的肯定。”白翰文撫著胡須問道:“聽說齊王殿下拿了肅寧縣兩座鹽礦?”
    薑遠知道正題來了,將心神從眾舞姬身上收了回來,靜默不語,且看趙祈佑與白翰文怎麽說。
    “正是。本王要設鹽業總司,製鹽以利萬民。”趙祈佑聽得白翰文的話,也將心神收了回來。
    白翰文眼珠一轉,道:“殿下有利百姓之心,乃我大周之幸也。但據老夫所知,這鹽一直由鹽鐵監掌管,殿下這是要開私鹽?”
    趙祈佑也不傻,豈會被白翰文套了話去,道:“算不得私鹽。大周可食之鹽少,天下百姓苦鹽久矣,本王此舉意在整合天下鹽業,讓利於百姓。”
    白翰文心念急轉,聽趙祈佑這意思,有取代鹽鐵監的意圖。
    鹽一直是大周的命脈之一,眾多勳貴門閥也從中獲利,若趙祈佑這麽搞,不久的將來,恐是要完全壟斷了,就是不知道這是齊王的意思,還是鴻帝的意思。
    肅寧縣有鹽礦七座,趙祈佑隻要了兩座官礦,還有五座實則是半明半暗,屬於白翰文的產業,隻受鹽鐵監管製,但實則在白翰文手中。
    如今趙祈佑要搞什麽鹽業總司,又先行在肅南的地麵上開始,這對白翰文大為不利,這不是上門奪食麽?
    白翰文不知從何處打聽到齊王趙祈佑手上有一提煉之法,能把礦渣提出精鹽來。
    如若此法一出,白家首當其衝要受到巨大的衝擊。
    “殿下。”白翰文臉上表情變換不定,道:“這鹽業牽扯甚廣,其中利益糾纏萬分,且諸多百姓也以開采鹽礦為生,若貿然變動,恐有不妥啊。”
    “肅南伯此話差矣。”薑遠搖著酒杯道:
    “正因鹽業亂相紛雜,齊王殿下才要力整鹽業讓利百姓。再者說了,齊王殿下手中不過二三座鹽礦而已,大家開門做生意,憑的是本事。齊王殿下也不圖掙錢,圖的是為百姓做些實事,你如何說不妥?”
    “豐邑侯甚懂本王心思。”趙祈佑哈哈笑道:“肅南伯不必替本王擔憂。”
    白翰文心中罵娘的心都有,這是替你擔憂麽?
    “殿下,這鹽鐵諸事,向來講究頗多,昔日曾有貿然變革者,引得各方震蕩,終是草草收場,不可不察啊。”
    白翰文這話說得暗藏機鋒,看似為趙祈佑擔憂,實則是告訴他,這鹽不好動,王爺也不行。
    “肅南伯此話差矣!”薑遠又接話道:“古有賢能破陳規,解民生之困,百姓傳頌至今。齊王此舉,順應天理民心,大勢所趨之下,螳臂擋車恐非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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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遠也不是善茬,意思是,你敢威脅王爺?你試試?
    白翰文心中惱怒,這豐邑侯哪這麽多此言差矣!
    上次那刺客就是逃進了豐邑侯的封地,不但不將人交出來也就算了,還讓人回來傳話威脅他,這也便忍了。
    今日在府中,吃著他的酒,看著他的美姬跳舞,算是誠意招待了,這狗東西還出言威脅他,真當他這個肅南伯是泥捏的了。
    “哈哈,豐邑侯說得也有理。”
    白翰文嘴上打著哈哈,心中卻飛速權衡利弊:“這齊王來勢洶洶,背後定有倚仗,若直接反對,必得罪於他,可若不攔,我白家鹽利堪憂,不如…”
    白翰文眼珠又一轉,道:“殿下有此愛民之心,末爵甚為敬佩。末爵族中也有些許子弟在鹽鐵監幹差事,如若殿下不嫌棄,殿下盡可差遣。”
    坐於一旁的白錦澤連忙上前,道:“殿下,小生閑賦在家也無去處,對商賈一道頗有心得,如若殿下不棄,小生願為殿下驅使。”
    趙祈佑與薑遠對視一眼,心中明了,這是要塞人進來。
    說得好聽,不就是為了那提煉之法麽。
    趙祈佑心中頓生不滿,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原本還想拉攏一下白家,沒想到白翰文卻覬覦精鹽提煉之法。
    這鹽業總司本就是趙祈佑為了掙些功績,增加自己的砝碼才搞的,這白翰文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敢算計他這個王爺,真是好膽。
    “哈哈哈,肅南伯有心了。”趙祈佑笑道:“你坐鎮於肅南,產業繁多需要人手照看,本王怎可奪人之美。本王已招募好人手,夠用了。”
    “不過。”趙祈佑話鋒一轉:“本王的鹽礦在肅寧縣,本王在此做生意,還需肅南伯到時多多照應。比如負責一下本王產業的安全問題。”
    話說到此處,就無需多說了,趙祈佑的意思也很明顯,若他的鹽礦在白翰文的地盤上出了事,那就找他的麻煩。
    趙祈佑當初來接收鹽礦時,就調查得清清楚楚,肅寧有鹽礦七座,兩座大礦為官礦,其餘五座小礦皆被白翰文暗中控製。
    趙祈佑要搞精鹽,豈會有白翰文的小鹽礦的活路。
    作為老牌勳貴,白家勢力不小,趙祈佑雖為齊王,也不能明麵上與其衝突,更不會把話說得直白。
    至於什麽帝王一怒流血漂櫓之事,自然是有的,但要看時機。
    老牌勳貴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否則鴻帝也不會打壓勳貴門閥這麽些年,成效也不明顯,便是這個原因。
    更何況趙祈佑不是什麽帝王,隻是一個廢材閑散王爺,真要翻臉,別人不一定會怕他。
    趙祈佑也不敢明說這是鴻帝的生意,否則傳出去,朝中的言官怕是得跪滿金殿上諫。
    所以,這帝王行商賈之事,鴻帝隻會在暗中挺趙祈佑與薑遠,明麵上的事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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