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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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兵結束,鴻帝龍顏大悅,傳令大犒右衛軍,由太子趙弘安、齊王趙祈佑代持。
    聖旨一出,右衛軍齊聲山呼萬歲。
    趙弘安起初聽聞鴻帝讓他留下來犒軍,陰沉了一天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
    右衛軍五萬人馬負責戍戎京畿重地,是大周核心軍事力量之一。
    尉遲愚乃平西大將軍,又兼任殿前指揮大都尉,麾下將領如雲,在軍中地位僅次於上官雲衝。
    若將他拉攏過來,有這右衛軍的支持,即便是鴻帝想動他這太子之位也得掂量一番。
    但又聽讓齊王趙祈佑與他一同代持犒軍,趙弘安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那剛剛湧起的欣喜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趙弘安暗自咬牙,鴻帝這一招擺明了是不想讓自己獨攬軍心,偏要安插齊王這根軟刺在旁製衡。
    可即便滿心不忿,聖旨已下,他也隻能忍著接受,甚至連臉上的笑意都不曾變過一絲。
    趙祈佑倒是神色如常,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還朝從點兵台上下來的薑遠擠了擠眼睛。
    趙祈佑心中透亮,鴻帝此舉用意頗深,說明趙弘安在鴻帝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絲芥蒂,否則這犒軍怎會輪得到他參與。
    同時也可能存在著考驗兄弟二人,借機觀察軍中勢力的傾向。
    “豐邑侯,你所求之事,朕會思之。”
    鴻帝率文武百官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話給薑遠後,徑直擺駕回燕安了。
    有了鴻帝這句話,薑遠便知事情已成了九成,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一旁的尉遲愚黑著臉看著薑遠那張笑得快要抽筋的臉,恨不得脫了鞋子給他臉上扇上一鞋巴子。
    上官雲衝與薑守業也不便在此多留,臨走之時,薑守業也對薑遠留下一句話:“你心思單純,家中尚有諸事待你操持,莫要久陷於此。”
    一旁的上官雲衝冷著眼看了一眼薑守業,暗哼道:“你這兒子若心思單純,莫不如說墨汁是白的!為了不讓他從軍,果真什麽瞎話都能順手拈來。”
    “遠兒,你聰慧異於常人,當胸懷壯誌,這軍中天地如九天之闊,燕雀哪裏知曉,莫被旁人左右其心誌。”
    上官雲衝拍拍女婿的肩頭,背著手仰著頭虎步生威的出了轅門。
    薑守業臉色微怒,這上官老匹夫也太不要臉了,當著自己兒子的麵罵他是燕雀就算了,還拐彎抹角的把他說成了旁人。
    “上官老匹夫好無恥!”薑守業低罵一聲:“吾兒可不是入贅!你休得胡言!”
    上官雲衝隻當沒聽見,一個翻身上了自己的車駕,車簾子一放,讓車夫掉了馬頭便走。
    薑守業呸了一聲,也連忙出了轅門上了自己的馬車,追趕上官雲衝而去,看來今日他們二人定然又得有一頓爭吵。
    薑遠呆愣在原地,良久才長噓一口氣,一邊是老父親,一邊是泰山大人,他都知道兩個老人都是為了他好,卻使他這個後輩夾在了中間。
    薑遠也原本想跟著薑守業一同回去,奈何尉遲愚硬拉著他不讓走,說什麽也要等得兩位殿下犒完軍再說。
    薑遠哪有心情犒什麽軍,此時又有太子趙弘安與齊王趙祈佑在側,說不得這兩兄弟又要在這軍營中互相拉攏右衛軍的將領。
    薑遠可是見過趙祈佑在回南關犒軍的,花活一個比一個多,而趙弘安也不是易與之輩,此時不走還要夾在中間趟渾水,豈是明智之舉。
    薑遠找了個借口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將甲胄脫了,悄悄從馬棚中牽出一匹馬來翻身便騎了上去,縱馬出了轅門,向燕安狂奔而去。
    “明淵休走!”
    薑遠剛跑出不足三裏地,就聽得身後傳來呼喝之聲,五六騎快馬卷著煙塵呼嘯著追趕而來。
    薑遠搭耳一聽,便聽出來是趙祈佑的喊聲,隻得勒了馬韁停下。
    “明淵兄,你跑什麽!”趙祈佑策馬奔至薑遠身前,氣喘籲籲的問道。
    “靖軒,可以啊!你這騎術不錯,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如此騎術?”
    薑遠有些驚訝,他與趙祈佑相識數年,每回趙祈佑來找他,要麽是坐馬車,要麽是步行,趙祈佑騎馬倒是頭一回見,且騎術還不弱。
    趙祈佑對薑遠的反應很滿意:“嘿嘿,本王會的多了!”
    “殿下不在軍中犒軍,為何要來追我?”薑遠問道。
    趙祈佑聞言眉頭一皺,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跑什麽?”
    薑遠咧嘴一笑,正色道:“家中養的老母豬難產,我這趕著回去接生呢!”
    趙祈佑聞言一愣,差點笑出聲來,道:“明淵真是一把好手藝,這你都會?”
    “那是當然!微臣略微精通。”
    “你少扯犢子,你且下得馬來,本王有正事與你相說。”趙祈佑低聲道。
    薑遠見趙祈佑朝自己眨眼,便依言而行,下了馬朝一旁的小樹林走去。
    “靖軒兄,有何事?”薑遠見離得趙祈佑那幾個護衛遠了,這才問道。
    趙祈佑歎道:“你進軍營一個月,我又無法來找你,就連派人送個信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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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麽難?”薑遠疑聲問道。
    趙祈佑朝那幾個隨行而來的護衛看了一眼,道:“咱們的鹽業總司最近出事了。”
    “鹽業總司能出什麽事?”薑遠一愣問道。
    “在豐邑縣、濟洲縣、興州府等地,都有人因食用我司的鹽中了毒!”趙祈佑陰沉著臉道。
    薑遠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形:“這絕無可能!這精鹽隻會更安全,怎麽會有人中毒!”
    趙祈佑寒聲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咱們倆家以及皇宮大內都是改換了精鹽,有沒有毒,咱們能不知道麽!”
    “我讓人驗過那些中毒之人家中的存鹽,皆發現是被人混進了砒霜!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
    薑遠摸著下巴,道:“那即刻讓官府出麵,控製民情,若民間出了恐慌,就不止是關於鹽業總司的名聲一事了!”
    趙祈佑見薑遠說得嚴肅,道:“明淵莫慌,我已讓各直營店封存了庫鹽徹底排查。”
    薑遠沉思了一會,道:“這還不夠!立刻讓人嚴查這些縣的各大藥鋪,看看都有誰在最近時日內購買了大量砒霜!藥鋪中應該是有記錄的!”
    砒霜為烈性毒藥,大周律規定各藥鋪所售的砒霜都要備案,以防萬一出事方便查證。
    趙祈佑點點頭,道:“我已讓人查過了,順著在這幾縣抓到十數人,他們也承認下毒一事,但事情隻能查到這一步,再往下查就查不了了。”
    “為何?”薑遠問道。
    “根據這些人的供述,讓他們買砒霜下毒之人,他們都未見過真容。有蒙麵人找到他們,每人給了百兩銀子,唆使他們下毒。”
    “這蒙麵人倒是好大的手筆,每人給到百兩銀子!”薑遠冷笑道:“這是想將我們置於死地啊!”
    趙祈佑又道:“不過根據這十幾個人的供述,這蒙麵人說話的聲調,似肅南府一帶的口音!”
    “本王懷疑就是白翰文那老貨幹的!哼!敢謀害本王,本王定教他吃不了兜著走!”
    薑遠又摸了摸下巴,道:“靖軒兄,單憑一個肅南口音,實是很難證明是白翰文幹的,無憑無據的,他豈會承認。”
    趙祈佑冷笑道:“明淵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查找證據那是官府才該幹的事!我們又不是京兆府的官,要什麽證據!待我騰出手來,哼哼!”
    “靖軒切莫衝動,這事先把民間的不利影響壓下去再說。”薑遠勸道。
    “此事我已密奏過父皇,父皇震怒。那幕後之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動誰的錢袋子!”趙祈佑寒聲道。
    “那陛下的意思是?”薑遠察覺出一絲怪味來。
    “敲山震虎!”趙祈佑沉聲道:“有也要有,沒有也要有!”
    薑遠虎軀一震,暗道鴻帝怕是要找借口弄白翰文了,能查出來是白翰文指使下毒的證據最好,若是查不出來,也借此敲打一下這些門閥勳貴。
    “那十幾個下毒之人,可否公之於眾?”薑遠問道。
    趙祈佑搖頭,笑道:“自然沒有,我又不傻。不過想來,父皇的暗夜使已經出動了,不過為防萬一,我也得派人出去。”
    薑遠眼珠子轉了幾轉,道:“這樣,剛才讓你壓製民情一事,這話收回。你安排人,將精鹽中毒一事,鬧得越大越好!”
    趙祈佑聞言一愣:“明淵,你莫不是傻了!我好不容易將謠言壓下去,你又讓我去散播謠言?這對我們鹽業總司會造成致命傷,這事不該低調處理麽!”
    薑遠笑道:“暫時來看,的確會對鹽業總司的名聲有莫大的損傷,但要砍掉一隻虎爪,不下血本是不行的!”
    薑遠附在趙祈佑耳邊嘀咕了一陣,道:“你就按此行事!放心,此事過後,再也不會有人質疑鹽業總司的鹽,就算再有人下毒誣陷鹽業總司,也起不了作用!”
    趙祈佑聽完薑遠的計策,倒吸一口涼氣:“明淵,此招甚險,若有一失,咱倆都不得好過!”
    薑遠冷笑道:“隻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若不行此險招,以後還得防著此類事,沒完沒了!像白翰文這等老賊還真當我等好欺!新仇舊恨正好與他算算!”
    趙祈佑見薑遠說得咬牙切齒,暗道就算這下毒一事真是白翰文幹的,那也隻是新仇,何來舊恨一說。
    他哪知道薑遠說的舊恨是關於黎元誠的。
    “這事,我會有安排。靖軒,你且待我弄得妥當,我發信號後,你立即放出風聲,將事搞大。切記,我若沒有發信號,切不可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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