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棄卒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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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帝的禦書房中,暗夜使大統領都尉於坤川恭身道:“陛下,影督衛長許永茂傳回訊息,言豐邑侯帶著人往肅南府的肅江縣去了,似要去查證一些事。”
“豐邑侯還要去查何事?那鍾武不是被他們搶了去麽?”鴻帝淡聲道。
於坤川低頭答道:“許永茂並不知曉豐邑侯要去查何事,他已帶著人跟上了豐邑侯。”
鴻帝聞言笑了笑,道:“豐邑侯即知是白錦澤指使鍾武下毒陷害鹽業總司,他倒是不急著來向朕告狀,倒是又去了肅江縣,有意思啊。”
於坤川蠕了蠕嘴,道:“陛下,既已知是白錦澤指使鍾武陷害齊王與豐邑侯,人即被他們搶了去,為何還要盯著豐邑侯?”
鴻帝龍目掃向於坤川,嚇得於坤川一個激靈,暗道自己多嘴了。
“朕是想看看,豐邑侯與齊王如何應對此事。”鴻帝還是解釋了一句。
鹽業總司現在紅紅火火,白花花的銀子往鴻帝的內帑流,如果薑遠與趙祈佑辦不好這事,鴻帝就會親自出手。
不過鴻帝派出暗夜使查探,趙祈佑是知情的,不知道薑遠怎的又會派人過去,且還將最重要的人證搶了去,鴻帝還真想看看薑遠到底要如何處理此事。
總的來說,薑遠與趙祈佑都是鴻帝的打工仔,至於人證在誰手上,鴻帝倒是不在意,畢竟在此事上,他們三人是一路的。
“令影督衛長許永茂跟緊豐邑侯,若豐邑侯有危險,可出手相援。”鴻帝道。
東宮之中,太子趙弘安大發雷霆,一旁的數名幕僚戰戰兢兢皆不敢出聲。
“白翰文怎麽管教兒子的!竟敢讓人在鹽業總司的鹽中下毒,如今那辦此事之人已然失蹤,他才知曉害怕來找本宮擦屁股!”
趙弘安怒不可言,白錦澤指使鍾武下毒,如今鍾武不見了蹤影,白錦澤秘密查找都找不著人,起先以為鍾武因害怕逃了。
後經查證,鍾武的家眷皆在,獨是不見了鍾武,白錦澤這才意識到不妙,趕緊報於白翰文。
白翰文聞言也是大驚,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暗地裏竟行如此之事。
白翰文人老成精,雖然目前不清楚鍾武到底落在了誰的手裏,為防萬一,還是得先吱會太子一聲,他則盡出府中高手,四處尋找鍾武。
白翰文怕就怕鍾武是落在了薑遠與趙祈佑手裏,到時就是一個天大的禍端。
如果真落在薑遠與趙祈佑手裏,那能救白錦澤的隻有太子,畢竟白家是太子的黨羽,白家出事,太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太子殿下稍安。”名叫胡進之的幕僚出聲道: “如今隻要尋到那鍾武,將其殺之,此事自解。”
趙弘安冷笑道:“你說的是廢話!若能尋到那鍾武,本宮何必如此憂心!”
胡進之撚著胡須,沉吟道:“太子殿下,鹽業總司被人下毒,與東宮並無直接牽連。那鍾武尋得到便尋,尋不到,也可另做準備。”
“哦?那你倒是說說,有何辦法?”趙弘安冷靜下來,問道。
胡進之道:“徦設那鍾武是落在齊王與豐邑侯手中,咱們可棄卒保帥!”
趙弘安怒道:“你說得到輕鬆!白翰文怎能說棄就棄!這讓其他與本宮交好之人,如何看待本宮!”
趙弘安與白翰文諸多勾結,有些事他哪敢明言。
胡進之低聲道:“這是最壞的打算。且老夫所說的棄卒保帥,並非指整個白府,而是單指白翰文之子。”
“據老夫所知,肅南伯有三子,白錦澤隻不過是其長子,若豐邑侯與齊王真查出此事,殿下可棄白錦澤,保白翰文一家。如此一來,白翰文雖失一子,卻保全了一家,白翰文反倒會對殿下感恩戴德!”
趙弘安聞言,心中稍安,點頭道:“如果到得萬不得已,也便如此罷!唯今之計,讓東宮六率之左率盡出,查尋那叫鍾武的鹽吏!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讓白翰文再生一個兒子吧!”
白錦澤此時還不知道,他在東宮太子眼裏,已成了棄卒。
“皇後娘娘駕到!”
趙弘安正與幕僚商議著,一聲傳禮太監尖利的嗓音傳來。
春雨終於暫停了,薑遠與杜青、三喜騎著馬在官道上晃晃悠悠的走著,似踏青遊玩般自然愜意。
杜青往身後瞟了一眼,笑道:“他們跟上來了,咱們也加快速度吧。”
薑遠點點頭,馬鞭抽在馬屁股上,縱馬而出向前疾奔。
若不是等得暗夜使跟上來,薑遠早跑遠了,此時見得暗夜使已跟上,不快馬加鞭還待何時。
薑遠的事頗多,他還得為鹽業總司被下毒一事要個公道,過不多久又要春耕,諸事繁多,實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遠遠墜在後麵的柔兒見薑遠等人突然縱馬快馳,對師父許永茂道:“師父,他們是否發現我們了?”
“難說。”許永茂道:“據聞豐邑侯足計多謀,為師總覺得他們此行,是故意等著咱們跟上去。”
“哼!什麽足計多謀!我看就是一個紈絝侯爺罷了!”柔兒憤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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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身邊那個姓杜的劍客,更不是什麽好東西,兩人說的盡是汙言穢語!於大統領還讓我們暗中援助他們,哼,氣煞個人!”
“別抱怨了!這是陛下的意思!趕緊跟上,莫跟丟了!”許永茂訓斥了一聲,也打馬加快了速度。
薑遠等人日夜不停趕往肅江縣,終於在第二日一早,趕到了肅江縣縣城。
薑遠沒有立即去白家鹽場打探,而是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換了一身平民衣服,每日裏在肅江縣城中亂晃,尤其是集市等地方,哪兒人多,便往哪鑽,逢人便自來熟的聊上幾句。
“薑兄弟,咱們每日都在這坊間轉悠,為何不直接去白家鹽礦?”
轉了兩日後,杜青有些煩了,看著薑遠每日裏都在與一群扛活的民夫瞎扯淡,也不知有什麽用。
薑遠笑道:“杜兄,你可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
杜青也是在邊關殺過敵的,道:“我當然知道。”
“那就是了。”薑遠拿出幾個包子來咬了一口,道:“白翰文養私兵要不要糧草?糧草要不要運輸?運輸要不要找人?”
“那是自然,糧草又不會自己走。”三喜正捧著一個饅頭啃得起勁,道:“東家,但咱們在這坊間市場能問出個啥來。”
薑遠踹了一腳三喜,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是侯爺,而你不是麽?”
三喜立即拍馬屁:“因為東家年青有為,武功蓋世,陰險狡詐,鬼計多端,肚有壞水。”
“滾!有你這麽拍馬屁的?”薑遠大怒,抬腳又要踹。
三喜與薑遠相處久了,知道薑遠的性子,哪能讓薑遠踹著,翻身一滾就避開了,比胖四還滑溜。
薑遠吃完最後一口包子,正色道:“這幾日,你們覺得我在坊間瞎晃扯淡。但我卻是知道,每月初一十五日,這肅江縣就在半夜時分,有大量糧草拉進白家的五座鹽礦,還有一些生鐵之類的東西。”
“東家如何知曉的?”
三喜是一個很好的捧哏,當然他與杜青整日跟在薑遠身邊,卻是沒有聽見薑遠與人談起糧草生鐵一事,自然也好奇薑遠是怎麽知道的。
薑遠笑道:“我與市場趕馬車的馬夫聊過,也與糧行的夥計吹過牛。那些馬夫抱怨說,總有鹽場的人在半夜拉東西,而那些東西都是死沉的大木箱,兩個大漢都抬不動。”
“糧行的夥計說,前頭那家最大的李記糧行經常在半夜往外運麻袋,也不知道半夜三更的把糧食賣給誰。且,都是初一十五的半夜出貨。”
三喜不以為意道:“那不是那夥計隨口說的麽?”
杜青卻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薑兄弟心思敏銳。”
薑遠笑著對三喜道:“在沙場上偵探敵情,我或許比不得你們,但在這坊間,處處是消息,你學著點。”
三喜摸了摸後腦勺,道:“小的記住了。”
薑遠道:“今日就是十五,我說得對不對,今晚一看便知。正好可以從運送糧草的數量上,來大致判定白翰文到底養了多少私兵,也省得我們一個個的鹽礦去查了。”
杜青點頭道:“此法甚好,那現在我們去哪?”
“自然是回客棧睡覺養精神。”薑遠拍拍屁股,從市場牆角站起身來,往客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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