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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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見得他二人往書房狂奔,便知不妙,若是被他二人進去了,那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殿下,薑賢侄,且慢!”張興提了官袍也趕忙跟上。
薑遠與趙祈佑就當沒聽見,一個為財,一個為書信,跑得比猴子還快,張興一把老骨頭,哪裏跟得上。
薑遠與趙祈佑衝進書房之中,隻見得書房淩亂不堪,桌台筆硯散落一地,碎亂的紙張鋪滿整個房間。
牆上的古畫也被撕成了兩半,各種花瓶也被砸碎,書架也被推倒。
總之就一句話,書房中沒有一件東西是完好的。
薑遠看著滿地被毀的古玩字畫,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趙祈佑在亂紙堆裏四散翻找,也沒找到一點有用的書信。
兩人相對無言,心中皆暗罵趙弘安這個王八蛋,下手是真特麽的快,啥都沒給他們留下。
除了他二人心疼以外,還有一個人更心疼,那自然是張興張大人。
“書法大家的真跡啊!”
張興捧著被扯成幾半的一幅草書,手都在顫抖。
“聖人的竹簡書…這都散架了!這是誰幹的!”
張興拍著大腿罵罵咧咧,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聖人所書的竹簡,就是無價之寶,如此毀了,比他死了姥姥還難過。
書房中已毫無價值,張興罵罵咧咧的罵了許久,若是他知道這些都是太子幹的,不知道他還敢不敢明目張膽的大罵。
白府很大,張興也不可能隻在這罵天罵地,其他的東西還多的是,罵了一陣後便帶人去抄其他地方。
待得張興走了,趙祈佑也打算出去,這裏找不出有價值的東西,再留著在這也無用,還不如出去看看那些舞姬。
薑遠卻是趴在牆壁上,手裏拿著硯台一寸一寸的敲過去。
“明淵,你這是幹啥?”趙祈佑不解的問道。
“找錢!”薑遠簡潔的答道。
白翰文這麽大一座府邸,薑遠不信這書房中沒有秘室。
薑遠敲了一陣,在一座將倒未倒的書架後,終於聽到了令他心動的空洞之聲。
“給我砸!”薑遠喚來幾個齊王府護衛,指著那片牆說道。
大錘揮下,牆麵被砸出一個大洞來,薑遠點了火折子鑽進去一看,驚得目瞪口呆。
白翰文估計是神龍轉世,不然為何喜歡收藏這麽多金光閃閃的東西。
什麽金馬、金佛,金臉盆,還有成箱的金錠子。
另外還有幾個木架,一個木架上塞得滿滿當當的都是字畫。
還有一個木架上擺滿了琉璃製成的工藝品,這些不太透明的玻璃製品,在火折子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趙祈佑看著這些劣質的玻璃製品,由衷的讚道:“這些都是產自西域的琉璃,都是寶物啊!我在宮內都沒見過這麽多,每一樽拿出去,怕就是天價。”
薑遠見趙祈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也不奇怪,玻璃這東西大周人還不會燒,所謂的西域琉璃,工藝也是極差。
這些東西在世人眼裏價值連城,在薑遠眼裏,就是一堆連毛玻璃都不如的垃圾。
薑遠也如神龍附體,他也喜歡金閃閃的東西,比如這金馬,這金佛,這金臉盆。
當然,不會發金光的他也喜歡,比如那一木架的字畫。
“快,把這些垃圾搬出去,還有這些廢紙,全都搬走!”薑遠雙眼眯成一條縫,讓齊王府的侍衛用麻布將這些金器包了往外抬。
隻抬了二三箱出去,就沒法幹了,張興又殺回來了。
“不許動!統統給我放下!”
牆壁的大洞外,張興黑著一張臉,怒視著薑遠與趙祈佑。
“這些都是大周國庫的!齊王殿下,薑賢侄,動不得啊!”張興拍著大腿道。
“張叔,我們沒動啊!我隻不過是幫您處理一堆垃圾!”薑遠笑嘻嘻的說道:“這些西域琉璃,我們一件沒動。”
“這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動!出來!”張興不敢喝斥趙祈佑,喝斥薑遠來卻是毫無心理負擔。
“出去就出去。”薑遠撇了撇嘴,臨出秘室時,還順手抓了兩卷字畫在手上。
“放下!”
張興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當著他的麵還敢拿。
薑遠手持兩卷字畫突然往張興背後一指,喝道:“大膽反賊,哪裏跑!”
張興被薑遠喝得一愣,連忙回頭,卻見得薑遠手持兩卷字畫“殺”了出去,轉眼就沒影了。
張興也知道薑遠搬了兩箱東西出去,東西並不多,也不多計較了,這倆貨來此就是打秋風的,不給點也不行。
薑遠與趙祈佑從白家搬了兩箱東西,這麽多人在場的情況下,日後自然會傳到鴻帝耳朵裏。
薑遠這麽有恃無恐的幹,一是他真的缺錢,另一方麵,這也是做給鴻帝看的。
眼見在這朝黨之爭中,他與太子越來越對立,與趙祈佑越來越近,讓誰看了去,都知道不是個好事。
但若薑遠貪財呢?
人有了缺點就好掌控,一個臣子若是貪財,比貪權的要容易掌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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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翰文這種貪權想當從龍之臣的,潛在的隱患就太大了。
薑遠如此這般做,就是給自己打上一個貪財的標簽。
他也是懂曆史的,當年和大人搞那麽多錢,皇上不也從沒懷疑過他有什麽二心麽?
難道那位皇帝就不知道和大人貪財麽?顯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和大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薑遠與趙祈佑出了白府大門,便不再進去,錢財之物順了兩箱便好,拿得太多就過了,這個分寸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張興抄家直抄到深夜,白府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一個遍,連荷花池塘的水都放幹了去。
有了前車之鑒,為確保無遺漏,張興還令人將所有的房間牆壁都砸了一遍。
在今日之前,這座巨大且華麗的府邸還富麗堂皇,此時卻已被拆得七零八落。
肅南府尹馬慎行戰戰兢兢的在白府外候著,連白府都不敢進。
今日薑遠提醒他好自為之,他當時就已警醒,回去將所有與白家有關之物全部毀了。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中午時分,太子就帶著大軍將白府上下滅了個幹淨,緊接著張興就來抄家。
馬慎行也不知道白翰文犯了多大的事,但據現在的情形來看,怕是隻有捅破了天才有此下場。
馬慎行估計,抄殺白家隻是個開始,接下來肅南府這片地麵上的大小官員,但凡與白家沾上關係的,恐怕都是這個下場。
馬慎行對薑遠可謂感激不盡,薑遠隨口的一句話,就等於救了他一命。
所以馬慎行聽說薑遠與趙祈佑又折返了,便屁顛顛的趕來侍候著,絲毫不敢怠慢。
忙至深夜,張興從白府抄出各種值錢之物三百大車,這些東西不但震驚了薑遠與趙祈佑,就是張興本人都咂嘴不已。
這隻是從白府府邸抄出來的,白家還有許多商號產業與良田,這些不知道又要值多少錢。
也難怪鴻帝一心想要削爵,光這一個白家的田產財富,就抵得上大周朝半年的賦稅之和了。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張興,國庫的虧空終於能補上一些了,以後在朝堂說話也可以稍大聲一點了。
張興身上帶著的聖旨不止一張,他抄完白家也不可能馬上回京,等著他抄家的地方還多得是。
肅南府下轄各縣的官員,一旦被查出與白家有染,當即就會被革去官職捉拿,然後抄家。
當然,這些事要等得大理寺、刑部與吏部,會同暗夜使共同查實定罪後,才能實行。
總之,張興要在肅南府抄個底朝天,肅南府的官場要大地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些不是薑遠與趙祈佑所關心的事了。
“張叔,這二十個舞姬,經查,與我鹽業總司下毒一案有牽扯,我要帶回燕安審訊。”
薑遠見張興拖著幾百車財貨,押著白家的幾百家眷要走,連忙給攔住。
張興斜著眼看著薑遠,這小兔崽子摟了兩箱金子還不算,連美女都想要!
薑遠被張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些是趙祈佑要的,如果不給他要來,趙祈佑言說要分一箱金子。
薑遠哪肯分,不得不瞎編個理由出來胡扯。
“賢侄!你可想好了!你泰山大人的怒火你受不受得住!我那賢侄女的玄鐵槍,你接不接得下!”
張興恐嚇薑遠,意思是你搞這麽多美女回去,到時後宅不寧,上官雲衝為女兒出氣時,打上門去怕不怕。
薑遠立即擺出一副義正言辭之態:“張叔,您想啥呢!這些舞姬的確與我鹽業總司被下毒一案有牽扯!”
張興懶得與薑遠胡扯,不就是一群女子麽,白家家眷幾百人,除了那個白發族老,其他皆是女眷,少這二十個也算不得什麽,給就行了。
“帶了你的人證,趕緊回燕安去,算叔求你了。”
張興的臉越來越黑,巴不得薑遠與趙祈佑趕緊滾。
“等老夫回燕安,自要與薑相說道一番!年輕人沉迷財色,豈是大丈夫所為!”
張興痛心疾首的勸道。
薑遠笑道:“張叔,我這是與你學的啊!”
張興聞言差點氣死,張興也愛財,而且是那種隻往裏進,不願往外拿的那種。
朝堂的官員背地裏都稱他為銅公雞,比鐵公雞還厲害。
鐵公雞還掉點鐵鏽,銅公雞連鏽都不掉。
薑遠這是在反懟張興,張興豈能聽不出來。
“滾!”
張興終於忍不住了,什麽斯文也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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