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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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與那蒙麵女子兩刀相擊,依然奈何不了彼此,慕隼幹見得蒙麵女子與老道鬥了個旗鼓相當,持了刀從背後偷襲而來,彎刀直向老道的後腦斬去。
    老道冷哼一聲,不閃不避,一記回手撩刀式,自下而上撩去。
    “哢!”
    兩刀相碰,慕隼幹的彎刀斷成兩截。
    老道的刀斬斷彎刀後去勢不止,直向慕隼幹的胸腹撩去,若被撩中,定然被開膛破肚。
    慕隼幹大驚,一個翻身後仰竟落下馬去,這才避過這致命一刀。
    慕隼幹被老道一刀逼下馬來,又驚又怒,在沙地上翻身而起,另撿了把彎刀,徒步再次殺上來。
    “慕隼幹!你不是他的對手!本宮親自殺他!”蒙麵女子冷喝一聲。
    慕隼幹見蒙麵女子不讓他上前幫忙,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背那女子之言,再次翻身上馬,轉頭朝大周其他士卒殺去。
    正好遇上殺來的文益收,兩人一打照麵便互砍在一起,殺了個難解難分。
    “央兒,我知你恨我!可我不願與你刀兵相向,隻要你放了我徒兒,你要殺我便隨你殺!”
    老道語帶傷惆之意,看向那蒙麵女子的眼神滿是愧疚之色。
    “嗬嗬,你還想騙我麽!”那蒙麵女子眼神冷冰冰的:
    “當年你被我擒住,我王兄非但沒殺你,還將我許配於你,你背信棄義,居然與大周兵卒裏應外合,破我王城,殺我子民!你一條命夠抵嗎!”
    “當年各為其主,我也是身不由己。”老道悲歎一聲:
    “我此次上高原,隻想再看你一眼,與你說聲對不起,也已做好了死在你手上的打算,如果我的死,能平息你心中的恨,你便動手吧。”
    蒙麵女子定定的看著老道,突然舉起刀來朝老道斬去,褐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隨即便被恨意所掩蓋:“那你就死吧!
    老道舉刀一架,低沉著聲音說道:“我可以死,但是我的徒弟不能!央兒,你隻要放了他,我便自刎於此,如何!”
    “哈哈哈!那薑遠是你的徒弟?你倒是待他如親子!好極了!”蒙麵女子聞言,發出顛狂的笑聲:
    “你能為徒弟去死,那你可曾想過我兒子是怎麽死的!”
    “什麽!”老道身軀一顫:“當年…你有身孕了?兒子…他…在哪?”
    “死了!早死了!”蒙麵女子顛笑著,手中的刀再次舉了起來,淚水隨著刀起而落:“你這負心之人,還有臉問兒子!”
    “死…了…?”老道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一般,此時他才知道,在這高原上,他曾有過一個兒子。
    “你也死吧!”蒙麵女子咬了牙,持刀的手微顫著斬向老道。
    老道似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任憑蒙麵女子的刀斬來。
    被橫放在祖利娜婭馬上的薑遠,此時正好麵向老道這一方,見得老道不躲不閃,急喊道:“道爺!你醒醒啊!”
    與祖利娜婭又殺完一回合的黎秋梧,見得這邊的情形,心下大急:“爹!”
    這一聲“爹”沒有叫醒老道,卻是驚動了那蒙麵女子,手中的刀硬生生的在老道的脖子上止住了。
    “你還有女兒?!好!果然是負心漢!”蒙麵女子柳眉倒豎,手中的彎刀一挑朝老道的臉上劃去,恨聲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彎刀劃過,老道的臉皮裂了開來,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狂風吹過,老道依然紋絲不動,接著薑遠便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老道的臉皮被劃爛,卻是並沒有流出血來,狂風刮過,吹起了那張破爛的皮。
    老道的臉皮下還有一張臉。
    這張臉劍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著一股由內而發的英氣,好一個帥氣的中年大叔。
    薑遠目瞪口呆,這特麽的才是老道的真麵目,與之前的那個猥瑣的小老頭、老神棍簡直是天壤之別。
    就老道現在這副模樣,若是在藍星,不知得迷死多少小姑娘與大媽。
    不,在大周應該也是個極品賣相,估計隻有杜青的老子能與之抗衡一二。
    薑遠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師父的真容,竟比他還要帥那麽一點點。
    那蒙麵女子看得眼前這張臉,也不由得一陣恍惚,腦海中閃過許多曾經美好的片段。
    就是眼前這張臉,曾讓她愛到不能自拔失了魂魄,也讓她恨入骨髓。
    如今再見,各種情緒猛烈襲來,讓她差點摔下馬去。
    “央兒,是我對不起你。”老道歎息一聲:“但今日,我希望你能放了我的徒弟,我立即自刎於此!”
    “你想以你之死,就換你徒弟之命?!哪有那麽便宜!我要將你們殺光!以奠我伏蘭城十萬百姓,還有我的兒子!”
    那蒙麵女子再次控製住了情緒,眼神也變得陰寒起來。
    “你不是我們的對手。”老道歎了一聲:“三十年前你們打不過,現在也是如此,如若你不放人,那就隻有刀兵相見了。”
    “那就來吧!”蒙麵女子貝齒緊咬,輕喝一聲再次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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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想著複國了!你們劫了我徒弟,隻會惹怒大周,這是大禍!”老道手中的刀也舉了起來,勸道:“為了你的族人,放棄吧!”
    “休得再言!”那蒙麵女子揮刀再次斬來。
    老道舉刀一撥,將斬向自己的彎刀撥開,又道:“現在放人還來得及,隻要你放人,我保證我徒弟不會對你們報複,我也會跟你走!”
    “嗬嗬!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麽!”蒙麵女子根本不聽,此時隻有無盡的恨意。
    此時兩方人馬殺得難解難分,狂風夾帶著沙塵鋪天蓋地,已到了目不能視物之境。
    不斷有人落馬,慘號與刀兵的碰撞之聲在呼嘯而來的黃沙中,已弱不可聞。
    沙塵暴終於來了。
    天空瞬間變得漆黑如墨,戰馬被這天地之威嚇得往四方逃竄,任憑主人怎麽勒韁繩都是控製不住。
    薑遠趴在馬背上被撲麵而來的黃沙,擊打得什麽也看不見聽不著,他隻覺得馬在狂奔,祖利娜婭也伏在了他的身上,緊緊抱了馬脖子。
    喊殺聲聽不見了,四周廝殺的人影也失去了蹤影,隻有漫天揚起的黃沙。
    薑遠隻覺自己要死了,黃沙打在臉上如針刺一般,隻得緊閉了雙眼,將口鼻埋在馬腹之上,這種情況若是敢睜眼,分分鍾得瞎。
    不知過了多久,薑遠隻覺伏在自己身上的祖利娜婭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摔落了下去。
    “祖利…”薑遠查覺得到不對,放聲喊了一聲,隻喊出半句話來,就被嗆了口細沙。
    隨後薑遠隻覺戰馬嘶鳴了一聲,似絆到了什麽東西,整匹戰馬跌倒,薑遠也滾落下馬來。
    那戰馬再次廝鳴了一聲,站起身來朝前方奔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薑遠用力掙了掙,終於將手腳相連的繩索掙脫了,但被反綁著的雙手卻依然被繩索牢牢捆住。
    薑遠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將頭臉貼著自己的腹部,像一個大球一般蜷縮在沙地裏。
    這股沙塵暴一直刮到天黑時才慢慢過去,此時的薑遠差點被刮起的沙塵埋住。
    “咳咳…”薑遠甩了甩頭,從嘴裏吐出一口沙子來,抬眼望去,隻見夜色中的戈壁除了風聲,再無其他的東西。
    先前廝殺的雙方人馬也不知去到了何處,沒有刀兵碰撞的聲音,沒有喊殺的聲音。
    沒有,什麽都沒有。
    “喂!有人嗎!救命啊!”薑遠在沙地中放聲大喊,卻是聽不到一點回應。
    不知身在何地,放眼全是黃沙,薑遠頓時慌了,他不知道那匹戰馬將他與祖利娜婭帶出了多遠。
    此時他又被縛了雙手雙腳,整個人隻能像根蛆一樣拱動幾下,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
    落在這戈壁中,若附近無人發現他,就算晚上不被凍死,也會渴死。
    “救命啊!”
    薑遠又喊了幾聲,回應他的卻隻有風聲。
    “娘的!倒了八輩子黴了!”薑遠恨恨的罵了聲,借著月光四處觀望著。
    “呀…”
    薑遠見得身前三丈處有一塊露出黃沙的岩石,大吼一聲,拱著身體向前爬。
    薑遠先彎了膝將屁股拱起來,然後臉擦著黃沙,用膝蓋的力量將自己一點一點的往前推。
    這個姿勢像極了一根毛毛蟲,或者糞蛆。
    薑遠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戈壁上扮一條蛆。
    三丈的距離不是很遠,但薑遠卻足足拱了個把時辰。
    拱到岩石前,薑遠奮力的翻過身來,將綁著雙手的繩子靠在岩石上,用力的磨動。
    好在岩石被風侵蝕得粗糙不堪,石頭的邊角處還帶點鋸齒狀。
    薑遠隻磨得十幾下,便將繩索給磨斷了。
    “我尼瑪!”薑遠抖掉繩索,揉了揉被綁得快要麻木的手,又將腿上的繩索解了,這才罵出一句髒話來。
    薑遠站起身來,舉目四望,隻覺自己似乎身處宇宙虛空,四野一片漆黑。
    “嗚…”
    遠處隱隱傳來狼嚎的聲音,將薑遠嚇了一大跳。
    如今他身上除了有十來包定裝火藥,啥也沒有,若遇上狼,那狼都得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薑遠抬頭看了看夜空,認準了北鬥星後終於分出了方向,而他現在首先要做的不是順著方向走,而是要找到幹柴生起火來。
    隻要有了火,他就能熬過這一夜,避免被凍死,也能防止狼靠近。
    月光雖亮,但也隻能看得十幾丈遠,薑遠隨機選了個方向,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燃之物。
    走了半裏遠,木柴沒找著,卻是看見了一個腦袋與一條腿露在黃沙之上。
    “你也有今天!”薑遠走近一看,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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