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變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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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達丘看看自己被刺穿的左肋,又看看雙手握刀的祖利娜婭,眼中有驚恐也有惱怒與不甘。
    “啊!”
    祖利娜婭的眼中也盡是恨意,雙手握著的刀柄用力往回一抽,奚達丘的左肋噴出一股血來,而後像根木頭一般倒了下去。
    祖利娜婭依然緊握著橫刀,似被點穴了一般也呆愣著不動彈了。
    這一刀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此時見得奚達丘倒下,良久之後才回過心神來,整個身體不由得一軟,跌坐在草地上。
    “你沒事吧?”薑遠又咳了一口血,爬到祖利娜婭的身旁柔聲問道。
    剛才祖利娜婭拚死護著他,那些與奚達丘的對話,薑遠在半昏之間也聽清了一個大概。
    眼前這個在酒中下毒逼他留在高原的女子,竟然肯用自己的清白來換他的命。
    薑遠就是根榆木疙瘩,也得被這份情誼所感化,更何況,薑遠本就是一個心地柔軟的人。
    祖利娜婭將頭輕輕靠在薑遠的胸膛上,剛才清白與命都懸一線,體力也拚到了極限,此時她隻想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躺著,什麽都不去想。
    天漸漸黑了下來,兩人依靠在一起久久無言,看著夜幕下的湖泊一起發呆。
    “你會留下來麽?”
    良久,祖利娜婭輕聲問道。
    薑遠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經過剛才的那一番拚殺,他若還不知道祖利娜婭的心意,那他便白活了。
    但若讓他留在高原,他自是做不到的,大周有他的雙親,有他的妻子,還有許多的朋友兄弟,各種牽掛,他怎能放得了手。
    薑遠抬頭看向夜空,這一刻的心情極為複雜,他不想負了祖利娜婭,更不願舍棄大周的親人、朋友。
    薑遠久久不言,祖利娜婭長歎了一口氣,褐綠色的雙眸盡是失望之色,薑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跟我回大周吧。”薑遠輕聲道。
    祖利娜婭搖了搖頭,眼淚已劃過精致的臉龐:“我不去大周,這裏有疼愛我的姑姑,有我的族人,我不能舍棄他們。”
    “我又何嚐不是。”薑遠又歎了口氣:“大周,也有我的父母與妻子啊。”
    祖利娜婭靜靜的看著薑遠,淚水打濕了薑遠的衣衫,而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祖利娜婭哭了會,突然抬起頭來,擦了把淚水,而後就露出了一個笑臉:“大周人,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喜歡你,隻是覺得你人不壞,又長得好看,才想招你為婿,即然你不願留下,那就算了。”
    薑遠一怔,看向祖利娜婭的眼睛,但祖利娜婭卻並不與薑遠對視:“等過了前麵的雪山,就到了石頭城,那裏有我的族人,他們會接我回去。”
    祖利娜婭的聲音漸漸變得冰冷起來:“而你,也去尋你的部下吧。下次再見,說不定就是刀劍相向了。”
    祖利娜婭從薑遠的懷裏起身,拿過橫刀遞給薑遠:“這刀,你也收回去吧,君子不奪人所愛。”
    薑遠茫然的接過橫刀,祖利娜婭突然的轉變讓他猝不及防。
    “祖利娜婭…你…”薑遠蠕了蠕嘴,他知道祖利娜婭說的口是心非,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給不了她承諾,她也不可能跟他走。
    “謝謝你這一路上對我的照顧。”祖利娜婭偏著頭說道:“如果下次在戰場上相見,本宮不會留手,希望你也一樣。”
    一聲謝謝斷了所有情誼,薑遠這才知道,先前薑遠對她說謝謝時,祖利娜婭為何會那般生氣。
    夜漸沉,寒意漸重,雖然兩人決定分道揚鑣,但這個寒夜裏,他們還得在這幾間帳篷裏過一晚,以便恢複一些休力,再簡單治療一下傷勢。
    祖利娜婭將薑遠的手搭在肩膀上,將他扶了起來,那雙美目卻是再也不看薑遠了。
    薑遠隻覺心裏突然空缺了一塊東西,可他又說不出來,心中堵得厲害。
    “你放心,你喝得那酒中沒有毒,那藥粉是治你的瘴癘的。”祖利娜婭突然說道。
    薑遠又是一怔,抬頭看向祖利娜婭,剛想說出心中的決斷,就在此時變故又生。
    薑遠在祖利娜婭的攙扶下剛走出幾步,就見得本已死透的奚達丘突然翻身而起,持著那把半截彎刀撲了過來。
    “小心!”薑遠見得原本死了的奚達丘突然持刀撲來,一個轉身將祖利娜婭護在身後。
    那半截彎刀直直的紮在薑遠的胸膛上。
    薑遠隻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看,那半截彎刀雖然頂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卻是沒能紮進去。
    沒了刀尖還紮個毛線。
    奚達丘也愣住了,他這才想起手中的隻是一柄斷刀。
    就在奚達丘愣神的這一會功夫,薑遠已反應過來,抬腳便踹在奚達丘被刺穿的左肋之上。
    奚達丘慘號一聲摔倒在地,怒目圓睜的看著薑遠與祖利娜婭。
    “你這妖人,裝得一手好死!”薑遠驚魂稍定,罵道。
    而祖利娜婭也在薑遠踹倒奚達丘時,已然拔了薑遠手中的橫刀。
    她也沒想到奚達丘竟然裝死等天黑後,才發動必殺一擊,若不是他手中的彎刀已斷,在二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剛才薑遠必然會被一刀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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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達丘,你若一直裝死,倒還有一條生路,現在沒了!”祖利娜婭提著橫刀一步一步走向奚達丘。
    “哈哈哈…要死也要拉上你們!”奚達丘突然從地上彈射而起,麵對祖利娜婭刺過去的橫刀視而不見。
    薑遠與祖利娜婭大驚,這奚達丘還真的凶悍,都這副樣子了,竟然比沒受傷前還凶狠,竟不管不顧的再次撲來。
    祖利娜婭俏臉森寒,手中的橫刀用力刺出,迎向撲過來的奚達丘。
    “撲哧…”
    橫刀從奚達丘的胸口沒入後背穿出,直沒刀柄。
    奚達丘的麵容猙獰,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小心!”薑遠見得奚達丘這副表情,直覺讓他察覺到了危險,再次出聲示警的同時,伸手抱住祖利娜婭的蠻腰就往後拖,遠離奚達丘。
    但已然晚了,奚達丘的手一揚,一大股粉沫撒了過來。
    薑遠伸手護住祖利娜婭的口鼻,自己卻被撒了一頭一臉。
    “找死!”
    薑遠大怒,也來不及去管那些是什麽粉沫,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擰,而後猛的又抽刀,再次捅了過去。
    捅完了還不算完,薑遠又抬起腳將奚達丘踹翻了出去。
    奚達丘被薑遠含怒一踹,被踹出三尺遠,倒在地上又滾了幾圈才停下,口中不停的吐著血。
    即便是這樣,奚達丘仍沒有馬上死,那雙眼睛裏露出狂喜的色彩:“薑遠…你…中了本教的天喜散…你等著暴體而亡吧!”
    “亡你祖宗!”薑遠提著刀快步走至奚達丘身前,刀鋒一劃,奚達丘的腦袋與身體分了家。
    這回,怕是死得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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