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滿城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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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歌緩聲道:“那日,我被白錦澤踹下了河,隨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再醒來的時候,已是被人救了,一問才知道,已隨水漂到了楚州。”
    眾人吸了口涼氣,從肅南漂到了楚州,幾百裏地,這還真是命大。
    “救我的是一夥常年在楚州明陽湖上打家劫舍的好漢,我那時又記不住太多事,他們問我從哪來,我也說不清了。”
    “我在明陽湖水寨養了半年的傷,總算恢複了一些記憶,那頭領看我可憐又無去處,便將我收為義子,自此以後就在明陽湖上跟著義父打家劫舍過活。”
    黎秋歌指了指雨兒:“我義父便是雨兒的爹,姓曾,名叫曾恨天。”
    “曾恨天?”柔兒想了想,道:“可是那明陽湖蛟龍寨大當家?”
    黎秋歌點頭應道:“柔兒師姐說的沒錯,那正是我義父。”
    柔兒皺眉道:“我聽同僚說,蛟龍寨大當家曾恨天得急病暴亡,如今的蛟龍寨是一個書生在當家。”
    黎秋歌聞言麵麵怒色:“我義父不是得急病死的,是被那姓苟的畜牲毒倒後殺害的!”
    黎秋梧見得幼弟怒氣滿臉,安慰道:“秋歌勿怒,慢慢說來。”
    黎秋歌摟著雨兒,緩聲道:“一年多前,我義父帶著叔伯們又出去幹買賣,卻是遇上一個衣衫破爛,正在躲避官兵追捕的書生。
    我義父一向與官府不對付,見官兵追那書生,便出手相救!誰知道救回來一個畜牲!”
    黎秋歌飲了口酒,恨聲道:“那書生自稱姓苟,叫苟宜詩,為老家鄉親抗征賦稅、拒服徭役開脫,得罪了縣令老爺,遭到縣令老爺的迫害。”
    “我義父本就是被官府逼得落草的,一聽官府居然連為百姓發聲的書生也抓,頓時起了怒意,打跑了官差,又拿盤纏給那苟宜詩。
    苟宜詩卻言,官府發下了海捕公文捉拿於他,天下之大已無容身之處,求我義父收留他。
    我義父見他手無縛雞之力,又是個書生,一時憐憫便將他帶回了水寨。
    苟宜詩剛到水寨倒也本分,又八麵玲瓏,與誰都相處得來,後來又給我義父出謀劃策,做了幾個大買賣,我義父也漸信任他,將他當成水寨軍師。
    苟宜詩在水寨裏漸漸有了威信,又拉攏了許多叔伯,得了許多人心。
    後來,苟宜詩又謀劃去劫楚州大戶江家,這本也沒錯,但我義父向來隻劫財不害命,更不許動被劫之人的家眷。
    但這次,苟宜詩看上了江家二小姐,打著劫財濟貧的恍子唆使我義父出手,在得手後,苟宜詩卻將那江家二小姐給淩辱了,完事後還將人殺了,還殺了江家十餘口人。
    我義父暴怒,喝斥苟宜詩壞了江湖規矩,要將苟宜詩的雙手斬了。
    苟宜詩跪在我爹麵前痛哭流涕,言說一時鬼迷心竅,求我義父看在他這一年為水寨出謀劃策,沒有功勞也有苦牢的份上,放他這一回。”
    說到此處,黎秋歌將牙咬得咯咯響:
    “誰料那苟宜詩卻是暗恨在心,勾結水寨三當家,將我義父義母、二當家一家老小,全部毒倒,然後提刀殺人,宣稱他們得了急病而死,如若有人質疑,便也悄摸的殺了。
    我雨兒藏在箱子裏才逃過一劫,一路流浪到了鶴留灣。”
    黎秋歌雙目通紅的說完,懷中的雨兒已哭得泣不成聲。
    黎秋梧輕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苟宜詩還真是忘恩負義心腸歹毒!此仇,姐姐與你報!”
    杜青也皺著眉,他平生殺賊過百人,最不喜的也是山賊水匪,但那謀害利哥兒義父一家的書生,更是可惡,這等人必要殺之。
    高璐見得杜青臉色不對,哪還不清楚他在想什麽,當初杜青不就是去剿她,才被她給反繳了麽。
    “夫君稍安,此等事交給官府,別忘了侯爺可是有一百多兄弟的。”高璐連忙輕撫了一下杜青的手。
    杜青對高璐柔笑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如今杜青不是一根光棍,遇事不能全憑喜好妄為了。
    “此事我會與薑兄弟商量,黎姑娘、小師弟,你們切勿莽撞。”杜青反過來勸黎家姐弟。
    柔兒卻是道:“蛟龍寨不是那麽好打的,明陽湖水道蘆葦密集,要想捉拿那苟宜詩,需朝廷發大軍方可。”
    “此事需從計議。”
    杜青點了點頭,又對黎秋梧道:“黎姑娘,有句話不知道杜某當不當說。”
    黎秋梧道:“都是自家人,杜兄請明言便可。”
    杜青正色道:“道爺已將你許配給了薑兄弟,做任何事都應該與他商量,夫妻一體其利斬金,你以為然否?”
    若是往常,杜青這麽對黎秋梧說,她隻當沒聽見,但現在卻是不同了,若她真背著薑遠獨自去報仇,隻怕會讓薑遠責罵,甚至不喜。
    有事不與夫君說,換了誰,誰也不會喜歡這麽一個莽直且不顧夫君感受的女子。
    黎秋梧輕歎一口氣:“多謝杜兄提醒。”
    杜青笑道:“過幾日,待得薑兄弟忙完了,咱們在一起商量商量,要殺苟宜詩其實也不難,但難的是將那水寨中的所有賊人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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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歌見得師兄一張口就要殺光所有人,連忙道:“師兄…你給我姐夫說一聲,那水寨中也不是全是壞人。”
    雨兒也趕緊點頭:“杜哥哥,黎姐姐,我們寨子裏還有許多好人的。”
    “行了,知道了,我像隨便殺人的人麽?”杜青哈哈笑道。
    黎秋歌與杜青還不熟,他哪知道杜青是不是喜歡殺人,連忙又補了一句:“師兄,您再給我姐夫說一聲,若是去楚州,帶上我一起。”
    “還有雨兒,雨兒最熟水寨了。”雨兒也連忙舉手。
    杜青夾起一塊肉扔嘴裏:“我又不是你的傳聲筒,你姐不在這麽,你讓她去說啊,或者你自己去找你姐夫去,出門左轉就是你姐夫家。”
    利哥兒眼珠轉了轉,那不如自己去找薑遠呢。
    利哥兒與雨兒在今日之前,還在疑心薑家與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現在全都想起來了,薑守業救的自己與姐姐,又救了他爹,這是大恩。
    老道讓黎秋歌與黎秋梧逃往白家前,曾鄭重叮囑,薑守業於黎家有大恩,務必謹記。
    所以黎秋歌即便先前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卻仍模糊的記得與薑家有關聯,這才尋來了鶴留灣。
    如今不僅記起了所有事,還找著了姐姐,又得知親爹還活著,並且自己還有了一個聽起來無敵的姐夫,黎秋歌隻疑在夢中。
    流浪日久的黎秋歌狠狠的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真疼。
    黎秋梧到黎秋歌在杜青家吃酒,一直吃到深夜才回自己家,姐弟倆剛剛團聚,自有說不完的話。
    這一聊又是一整夜,說到傷心處又抱頭哭了幾場。
    而豐邑侯府中的薑遠卻是天一亮便起了床,帶著黨西王庭送的禮物,往燕安而去。
    首席狗腿子胖四駕著馬車趾高氣昂很是興奮,薑遠回來了,他又可以跟著薑遠四處晃蕩了。
    “少爺,下次出使他國,您一定要帶上小的,小的給你牽馬挽登。”胖四抖著臉上的肥肉,滿臉諂媚討好之象。
    薑遠斜了一眼胖四:“我看你不是想給我牽馬挽登,你那點心思就不用在我麵前裝了,小心王氏弄死你。”
    昨日三喜與文益收各帶了一個胡女回來,特別是那三喜,在侯府吃完酒後,牽著那胡女在鶴留灣轉了一大圈,收獲了無數的驚歎。
    胡商胡女在燕安城內也能見著,特別是商路開通後,回南關城門大開,無數胡商蜂湧而入。
    這些胡商在帶來各種貨物的同時,也會偶有商隊隨行帶有胡女。
    這些胡女往往極度美豔,在大周都是搶手貨,一般人都是買不起的。
    而三喜這個種田的泥腿子卻娶了一個,這上哪說理去。
    胖四稍一套話,三喜便說了這胡女是薑遠賞給他的,把胖四羨慕得臉都綠了,不僅臉綠了,腸子都青了。
    當初若死皮賴臉的跟著薑遠去黨西,這胡女豈能輪得到三喜?
    胖四被戳破心思不但不難堪,反而挺直了腰杆:“少爺您這說的好似我怕媳婦似的,男子三妻四妾多正常,小的那婆娘若敢呲牙,小的收拾得她服服貼貼的!還敢反了她了。”
    “有種!”薑遠一豎大拇指:“回頭,我就將這話說與王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她。”
    胖四聞言一縮頭,馬上換了副嘴臉,小聲求道:“少爺,我吹牛了,您可千萬別說與她聽,小的還想長久侍候著您呢。”
    薑遠笑著輕踹了胖四一腳:“那你還吹牛逼,好好趕車。”
    主仆二人帶著幾個護衛說說笑笑的進了燕安城,剛進得城去就見得大街上有許多官差在抓人。
    這些官差有穿著京兆府衙門號衣的,也有穿著灰白相間,胸口寫著“漕運”兩個大字的官差。
    這些官差在各酒樓茶館出沒,將一些身穿長衫文士袍的人拉了出來,用鐵鏈鎖了,拉著便走。
    官差抓的也不僅是穿文士衫的,還有許多一看就是平民百姓。
    大街上哭嚎、求饒、叫冤聲一片,任憑官差們拉扯,那些被抓的人都賴著不走。
    圍觀的百姓將整條街道都堵住了,別說馬車難行,就是步行也難擠過去。
    官差們可不是吃素的,不走的,便是一頓拳腳下去,打得這些人哭爹喊娘。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指著那些官差與被抓的人小聲議論著。
    薑遠見得馬車遲遲不動,又聽得吵鬧、呼喝聲四起,撩開簾子一看,不由得眉頭微皺。
    “少爺,官差在抓人,路被堵死了。”胖四見得薑遠撩了簾子看,連忙說道。
    “我看到了,你去打聽一下,這大早上的怎麽抓這麽多人?”薑遠吩咐道。
    “好嘞!”胖四翻身下了車轅,朝人群中擠去。
    隨行護衛的文益收與三喜等人早已護在了馬車周圍,不讓堵路的百姓靠近馬車,以防萬一。
    不多時,胖四回來了:“少爺,是京兆府衙門與都水監的衙門在辦差,抓說書先生與那些茶館酒樓的老板呢!”
    薑遠聞言一愣:“抓說書先生和酒館茶樓的老板?為何?”
    胖四咧嘴道:“聽說那都水使的兒子,何書晏昨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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