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戰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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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有乾知自己活不了了,不管是被押回燕安,還是落利哥兒手裏,他都沒什麽好下場,此時隻求速死。
    “沒問題。”薑遠露著八顆大白牙一笑,盡顯真誠。
    一旁的老熊直接將苟有乾的上衣扒了,拿著刀在他的手指上一割:“寫!”
    苟有乾為求速死,還真不含糊,在衣衫上寫了血書,按了手印。
    薑遠拿起血書看上一眼,上麵寫著某年某月,送費知硯多少銀錢,某年某月費知硯通知他要剿匪,林林總總寫了七八件。
    苟有乾慘笑道:“可以了吧,要殺我就動手吧。”
    薑遠卻是一揮:“利哥兒,將人帶走!”
    苟有乾見得薑遠說話不算數,嚎叫咒罵道:“薑遠,你說話不算話,枉為人子!”
    薑遠哈哈一笑:“你不是說官都一樣麽,我便學學你爹的德行!帶走!”
    蛟龍寨燃起大火來,利哥兒跪在熊熊大火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麵上滿是淚水,大聲喊道:
    “義父、義母,眾位叔伯,孩兒給你們報仇了!你們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薑遠摸了摸利哥兒的頭:“即然大仇得報,你以後也該收收心,該讀書就讀書,該從軍就從軍,切莫像以前一樣,性子野到沒邊。
    你義父、義母,眾位叔伯雖為水賊,但想來也是希望你將來能有一番作為的。”
    利哥兒重重點頭:“小弟知道了。”
    此時盧義武來報:“將軍,今日一戰,我水軍士卒陣亡三十餘人,傷四十四人,斬賊首四百九十二級,繳賊銀二萬七千八百兩,其他雜七雜八的物事若幹。”
    薑遠對這一戰很滿意:“將銀錢與有用的物件搬上船,餘下的那十來個俘虜也一並押回,通知樊將軍鳴金收兵!”
    薑遠等人帶著銀錢物事到得水寨正門碼頭時,樊解元已坐著漁船親自來接了,見得士卒們搬著大箱小箱的東西,幾乎是跑過來相迎,但卻並不問得了多少財物:
    “侯爺,我軍將士傷亡大不大!”
    薑遠似笑非笑的看著樊解元,暗道這貨明明一直瞄那些箱子,嘴裏卻隻問將士傷亡,還真是能裝。
    薑遠也不拆穿他:“還好,傷亡不過百。”
    樊解元如釋重負一般:“那就好,那就好。”
    薑遠笑道:“你不問問我,得了多少東西?”
    “多少?”
    樊解元趕緊問道,其實他早就想問了,又怕薑遠說他隻記得財物而不關心將士。
    薑遠將盧義武統計的賬冊遞了過去,樊解元翻看了看後,激動不已:“侯爺,咱們水軍這回算是發了!”
    “走吧,回去再說。”
    薑遠說著當先上了船,樊解元卻是一直在寨門口看著,直到最後一口箱子被搬上了船後,才放下心來。
    水軍的舢板緩緩退去,待得所有船出了蘆葦蕩後,薑遠令盧義武放火燒蘆葦蕩,將這一片地方化為灰燼。
    以此告訴在明陽湖上討生活的百姓,以及來往商旅,蛟龍寨的匪患已除。
    更是警告那些以幾人為一夥的其他小股水賊,莫要再犯王法。
    隨著蛟龍寨的覆滅,往後的日子,明陽湖上果真太平起來,其他的小股水賊也不敢在此出沒,紛紛換了地方。
    薑遠看著濃煙滾滾的土龍島,又看看戰艦上沉默無語的傷兵們,也不由得歎息一聲。
    十天之內,連戰三場,雖然都打贏了,但也死傷近一千五百水卒。
    對於隻有五千兵卒的濟州水軍來說,這算是重創了。
    薑遠想了想,讓木無畏朝旗艦打出旗語,隨後薑遠上得旗艦與樊解元嘀咕了一番後,三艘戰艦排成一字形,在湖心停了。
    旗艦上的旗語水卒,不斷的揮動令旗,讓所有舢板向三艘大船靠攏。
    樊解元與薑遠身披甲衣站在旗艦船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舢板上的將士們。
    而水軍士卒們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兩位將軍這是要搞哪一出。
    樊解元整了整甲衣,高聲喝道:“將士們!咱們十日內三戰三勝,打出了咱水軍的氣勢與威風,從此以後,誰還敢再小瞧我濟州水軍!我們是無敵的!”
    舢板上的水軍士卒聽得這吼聲,不由得愣了愣,這十來日的確三戰三勝,但戰死的袍澤也不少。
    人都是有感情的,看著原本有說有笑的袍澤戰死,沒有人不難過。
    且連番大戰下來,激殺過後隻有無盡的疲累,又有痛失袍澤的難過,所以當一眾水軍撤出蛟龍寨時,一眾士卒的士氣,瞬間低落了不少。
    此時聽得樊解元這番話,眾士卒的精神稍提了提,也舉了刀槍大喝:“萬勝,萬勝!”
    薑遠也邁前一步:“兄弟們,上陣殺敵難免有陣亡,但我們會銘記戰死的袍澤之名,永不敢忘!
    我等為水軍,就在這寬廣的湖麵上,送戰死的袍澤一程!鳴鼓!降帆!”
    隨著薑遠的高喝之聲,三艘戰艦上的巨鼓同時擂響,聲傳四野直抵雲際。
    三艘戰船上的布帆也同一時間降下,薑遠領頭高喝:“戰死的兄弟們,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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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千士卒聞得這鼓聲,又見得船帆降下,再聽得薑遠那略帶悲愴的喊聲,也不由得跟著大喊:“兄弟好走!兄弟好走!”
    戰鼓響了很久,一眾水卒們也喊了許久,直到嗓子啞了才罷。
    薑遠是會整儀式感的,這番操作下來,一眾水卒雖仍有悲傷,士氣卻被拉了回來。
    自此以後,但凡大戰之後,鳴戰鼓、降船帆為戰死的袍澤送行,就成了水軍的標準儀式。
    樊解元也被這儀式所感染,虎目中晶瑩閃爍,嘴上卻道:“侯爺,要不您留在水軍得了,我主武,你主文,咱們水軍定然所向披靡!”
    薑遠歎了口氣:“我就算了吧,從軍不是我的誌向所在,再者,我估計陛下的旨意已經在漕運司衙門了,我也得回燕安了。”
    樊解元聞言一震:“侯爺何以斷定陛下來旨意了?”
    薑遠看著遠處的湖麵,沉聲道:“齊王大婚之日定在十月初六,還有不到半月了,我擒殺了何允謙夫妻,任務就算完成了。”
    樊解元皺了皺眉:“燕安中風雲已起,侯爺定要小心。”
    薑遠笑了笑:“無妨,我回去是參加齊王的大婚,上陣殺敵輪不到我,倒是咱水軍,要守好水道多加防備,內亂將起之時,你更要小心。”
    樊解元爽朗大笑:“經過這三戰,咱水軍不可同日而語了,又有錢糧在手,何懼哉!”
    薑遠點點頭,看著被朝霞映得血紅的湖麵喃喃自語:“晚霞晴來朝霞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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