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你朋友有臆症?我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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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出了公主府後,讓上官沅芷帶著小茹與黎秋梧,坐了馬車先回鶴留灣。
他則又折返皇城,在崇德門外果然等到了喝得微醺的萬啟明。
薑遠一使眼色,文益收與老熊架住萬啟明就往一旁拖。
醉眼朦朧的萬啟明被嚇得大驚失色,驚呼道:“吾乃朝廷命官,誰人敢綁我!”
守在崇德門前的禁軍仿若未聞,值守在此處的是先字營校尉石五,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即便薑遠在此堵門打人,他也隻當沒看到。
堵崇德門打人這種事,趙祈佑就曾幹過,見怪不怪了。
“哎,哎,萬兄,你喝了多少?”
薑遠抓著萬啟明的肩頭使勁搖晃,他這才看清眼前之人。
萬啟明抹了抹額頭的汗:“侯爺,本官差點被嚇尿,這玩笑開不得。”
薑遠笑道:“萬兄何時變得這麽膽小了?”
萬啟明回頭看了一眼崇德門:“最近發生這麽多事,誰不怕?”
薑遠搭著萬啟明的肩頭,邊走邊聊:“萬兄,事都過去了,就別拿井繩當蛇了。
你也別回家了,跟我去鶴留灣走一趟。”
萬啟明道:“我去鶴留灣做什麽,今日那什麽飛梭織機要試機,沈有三就差住我家了,趕都趕不走,趕緊給他弄好,省得他沒完沒了。”
薑遠驚訝不已:“這麽快你就將織機弄出來了?”
萬啟明謙虛中帶著點自得:“全靠侯爺的圖紙,與那物理要義,下官才能完成得這麽快。”
薑遠笑道:“既然試製出來了,讓沈有三自個扛回去試機就行。
你跟我去壯元溪下遊的莊子瞧瞧,順便規劃一番,我鶴留灣要建酒樓與客棧,你也幫個忙一起給規劃了。
沈有三那廝在對麵買了一大片地,等他的商業圈一建起來,咱那酒樓也得開張。”
萬啟明聞言瞬間醒了酒:“侯爺,您真要建工業園?”
薑遠正色道:“自然是要建的,太上皇讓我弄那煉鋼坊,我已拖了許久了。
如今新君登基在即,靖軒…陛下肯定是有些想法的,估計聖旨不日便至。
你也知道,我鶴留灣現在那般樣子,磚廠水泥窯要麽遷過去,要麽填平不幹了。”
鶴留灣的水泥窯,其中一口是萬啟明的,他靠著這口窯掙了不少錢,終於買得起好茶葉,坐得起馬車了。
如今聽得薑遠說,要麽搬走要麽填窯拉倒,他豈肯願意,自然是選搬遷了。
“下官反正無甚大事,便去看看。”
萬啟明一臉正色的說著,又對文益收道:”文護衛,麻煩你去我家,將我的馬車趕過來。”
文益收拱了拱手,轉身就往翡翠大街而去,薑遠與萬啟明則順著皇城朝前走。
萬啟明又向薑遠問了許多關於《物理要義》上的問題,薑遠也知無不言,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燕安三十六條大街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人行如流水,車馬絡繹不絕。
薑遠邊逛路邊攤,邊回答萬啟明的各種問題:“…當年我造那水躍汲水器,它其實是叫水錘泵,其中涉及了動能、勢能與空氣壓力。
這東西看起來極為簡單,但你要想從無到有弄出來,你就得要先了解什麽是力。”
萬啟明立即追問道:“請侯爺解惑!”
薑遠笑道:“你看過我寫的那書稿,應該初步了解了什麽是力。”
萬啟明點點頭:“您那《物理要義》上寫得很清楚,力是相對作用的。”
薑遠道:“沒錯,就像人推木箱,箱子越重所需的力氣就越多,而同時,箱子也會向人施加大小相等的反作用力。
明白這個後,再說那水錘泵。
水在高處有重力勢能,落下時,重力勢能轉化為動能,速度越快,動能越大,就像高山滾石。
水流動能壓縮閥門空氣形成壓力,壓力將水推到高處 。”
萬啟明眼睛大亮:“侯爺解釋得通俗易懂,下官悟了。”
萬啟明興奮得手舞足蹈,癲狂之症又犯,惹得薑遠滿頭黑線,堂堂工部侍郎就不能注意一點形象麽。
薑遠不經意的與萬啟明拉開距離,萬一被人誤會他也是個瘋子,這上哪說理去。
當年他與趙祈佑被人譽為燕安雙賤,好不容易才將名聲扳了回來。
若是又給他與萬啟明扣上燕安雙瘋的雅號,哭都沒地方哭。
萬啟明手舞足蹈的,邊叫著‘我悟了’,一邊倒著走,卻不料撞到了身後的行人,將人家的箱子撞掉了,箱子裏的物件灑了一地。
“哎呀!你這人發什麽瘋!”
一聲惱怒的嬌呼聲傳來,這才將癲狂的萬啟明驚醒。
萬啟明回身一看,隻見得一個十七八的妙齡女子坐倒在地上,身旁還散落著一個藥箱。
萬啟明連忙道歉:“姑娘對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
那妙齡女子見得萬啟明穿著官袍,又搶先道了歉,也不敢多言,隻是眼中的惱意極濃。
萬啟明很是不好意思,想伸手去扶這女子,但又顧忌禮法,隻得去拾撿灑落在地的物事。
薑遠見得萬啟明撞著了人,也趕忙過來察看,見得坐倒在地的妙齡女子,還是個熟人。
薑遠咧嘴一笑:“小鍾大夫,要不要緊?我朋友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鍾瑤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原來是侯爺,小女子無甚大礙。”
薑遠忙拱手:“無甚大礙便好,小鍾大夫這是往何處去?”
“小女子剛出診回來…”
鍾瑤正答著話,卻見得萬啟明連泥帶土的撿那些散落的藥物,急聲叫道:“我的冰片,當歸…全弄髒了!”
萬啟明聽得鍾瑤氣急的叫聲,俊臉一紅:“在下不是故意的…我賠,我賠…”
鍾瑤見得萬啟明穿著紫色官袍,卻是一點大官的架子也沒有,還不停的道歉,不顧弄髒官袍去拾撿,氣不由得消了消。
薑遠訕訕的笑道:“我朋友這腦子…額,有點那啥,你別在意,壞了什麽物件,我們賠。”
鍾瑤聞言,看了看拿著一片冰片吹灰塵的萬啟明,低聲朝薑遠問道:“侯爺,您這朋友,莫不成有臆症吧?”
薑遠幹咳一聲:“輕微的…輕微的。”
鍾瑤柳眉微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您這朋友官職不小,若是這有問題…那不就是個糊塗官?
小女子有家傳治臆症之術,可否幫他看看?”
薑遠聞言一愣,他隨口瞎扯的,鍾瑤還真信了,此時又否認不得,隻得點頭:“那…有勞小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