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製刀不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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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聽得薑遠自言自語的說什麽龍,問道“夫君您說什麽?”
    薑遠咧咧嘴“我說秋高氣爽,秋風正急,還有十來天就到中秋了,正是放風箏的好季節。”
    小茹聽得放風箏,開心的說道“放風箏好呀,我還從沒有玩過呢。
    小時候妾身看村裏的夥伴放風箏,可好玩了。”
    小茹說著聲音低沉起來“那時候家裏窮,連製風箏的紙也買不起,隻能看別人玩。”
    薑遠見得小茹又想起了往日的那些苦難,心疼的幫她撩了撩發絲
    “過兩天,我找些做風箏的手藝人,給你做個大風箏,咱家所有人都來陪你放風箏。”
    小茹眼哐瞬間紅了起來“夫君,你真好。”
    “當然好了,你是我的最乖最乖的好媳婦嘛。”
    在隔壁摘辣椒的上官沅芷與黎秋梧,突然扒開玉米杆子,兩雙美目眨巴眨巴看著薑遠。
    薑遠連忙道“都乖,都乖,都是好媳婦。”
    “哼哼!”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給了薑遠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這才折回辣椒地裏去了。
    一身白色儒裙的清寧提著籃子,見得這一幕柔柔的笑,她突然發現,侯府後宅竟如此的歡樂和諧。
    玉米種得太多,僅憑薑遠等人嘻嘻哈哈,又能掰多少。
    玉米葉子又喇人,沒一會就弄得人渾身刺癢,被汗水一浸,便又痛又癢,實不是什麽好滋味。
    薑遠實是很佩服那些鑽玉米地,做遊戲的人,都是狠人。
    “不掰了,不掰了,明天叫人來幫忙得了。”
    薑遠抹了抹汗,在玉米地裏竄了一陣,尋了些出苗晚,還帶有青色玉米皮的玉米穗掰了。
    剝開皮葉,用手一掐玉米粒,發現還能掐得動後,砍了些幹枯的玉米杆,就在田埂下燒起了玉米棒子。
    “哇,好香!”
    不多時烤玉米的香氣四散,幾個拿著鏡子照來照去的小家夥聞得香味,齊齊圍了過來。
    “公子,您做什麽呀?”
    小娟兒緊貼著薑遠蹲下,吸著鼻子看著火堆上,那幾個被烤得焦黃發著香氣的玉米棒子,口水直流。
    “姑父,這個能吃麽?”
    上官麟腫著小嘴唇,吸著鼻涕問道。
    薑遠正色道“小孩子不能吃,這個東西有毒!”
    小娟兒聽得有毒,大眼睛斜著薑遠“您肯定騙人,這東西一看就好好吃的樣子。”
    “真有毒,我能騙你們麽?”
    薑遠說著拿了根玉米,一口咬了下去“哎呦,好香…不,好毒!”
    小娟兒與上官麒兄妹都是些小人精,看得這情形怎能不知薑遠騙他們,伸了小手便各搶了一根玉米。
    “姑父就是個大騙子…哇,好吃!”
    上官麒啃了一口玉米,隻覺又香又軟,美味得不得了。
    小娟兒顧不得燙,張著小嘴啃了一口,大眼睛眯成了縫“哇…好好吃哦。”
    雨兒與蘭兒沒能搶到,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小娟兒見狀,連忙將手裏的玉米遞過去
    “雨兒姐,你也吃,好吃。”
    上官麟見狀也有樣學樣,將玉米給了蘭兒“蘭兒姐,你也吃。”
    蘭兒頓時開心起來,見得上官麟老是吸鼻涕,卻是不先接玉米,從懷裏摸出塊小帕子,給上官麟將鼻涕擦了。
    “蘭兒姐姐,你真好,我姐就從不幫我擦鼻涕。”
    上官麟嘻嘻笑著,又將玉米棒子遞了過去“蘭兒姐,你快吃。”
    上官麒聽得上官麟說她沒蘭兒好,小臉一怒“哼!敢說我不好,你哪次尿床的被子,不是我幫你曬的!”
    薑遠哈哈大笑“麟兒,你六歲了還尿床啊?”
    上官麟雖年歲小,但也知道要麵子,小臉一紅,撇著嘴氣呼呼的指著上官麒叫道“說好了不許在外麵說的,你說話不算數!”
    上官麒頭一扭“我就說,我就說。”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見得玉米田這邊熱鬧,跑過來一看,見得幾個小東西在啃玉米。
    而且,這烤得金黃的玉米一看就誘人食欲,瞪著薑遠道“我們也想吃。”
    “好幾畝地的玉米呢,這有何難,我去給你們找。”
    薑遠也不掰老玉米了,叫了府中的護衛一起進得地裏,專找比較嫩的玉米,掰了足足上百根。
    正如沈有三先前所料,這哪是什麽下地幹活,這是純秋遊來了。
    收過的土豆裏架起了數堆苞穀杆的篝火,不管是侯府主人,還是護衛,人手拿著一根玉米棒子在火上烤。
    晚風輕拂,夕陽西墜,烤玉米的香氣在田間隨風飄蕩,歡快的笑聲傳出去許遠。
    薑鄭氏抱著孫兒坐在田埂上,側頭看著歡歡樂樂的一大家子,輕聲道
    “真好,咱們也有享福的一天了。”
    薑守業一手拿著玉米棒子,一手撫著須,感慨道“朝堂浮沉幾十載,苦日子過去了。”
    薑鄭氏笑道“遠兒若再多添得幾個孩子,咱家就真的興旺了。”
    夕陽將二老的影子拉得極長,略起皺紋的臉上,皆是滿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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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一行人這才背著辣椒與玉米歡歡喜喜回侯府。
    “將玉米堆在露天就行,這東西要曬幹才能保存,這些老玉米都要拿來留種。”
    薑遠指揮著護衛們,將一筐筐玉米倒在院子的角落裏堆著。
    小茹忙道“夫君,這玉米也是神種,豈可這般隨意,妾身騰出一間空房來,出太陽再搬出來就是。”
    “也好。”
    薑遠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咱家的土豆有多少?”
    小茹答道“除去再次播種與莊戶自留的,咱家還有一萬餘斤。”
    薑遠咂了咂嘴“這麽多?咱家哪吃得了這麽多。”
    小茹忙道“哪兒多了,土豆能放很久的,還能做粉條、炸薯片。
    再說了,清寧的酒店若是開業,正好薯片與粉條也能當招牌菜的,都不夠用。
    清寧如今也是薑家人,那酒店不也是咱家的麽。”
    薑遠聽得小茹這麽說,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原本他是打算想調出幾千斤土豆來,送去淮州種植的。
    現在看這架式,小茹根本不會給。
    她這守財的性子已養成,怕是變不了了。
    隻要進了薑家的東西,想讓她再拿出來,門都沒有。
    薑遠試探的問道“那…給我五百斤,我讓周小魚送回瀧河縣周家村去種,其他的讓戶部給種子。”
    小茹甜甜一笑“夫君,咱家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怎需問妾身?
    周家村的人於咱家有恩,一些土豆種算得了甚。”
    薑遠聞言咧嘴一笑,小茹雖守財,但最通情達理的也是她。
    誰料小茹轉頭就說道“夫君,您下次需要用錢,可跟妾身說就是,沒必要找沈有三拿。”
    薑遠頓時滿臉尷尬,想來他從沈有三那拿分紅,給清寧建酒店的事,小茹早就知曉了。
    畢竟侯府的所有錢糧與生意的賬本,都在小茹手上管著。
    隻是小茹一直不提清寧的事罷了。
    “你早就知道了?”
    薑遠訕訕的問道。
    小茹柔柔一笑“你猜?”
    “你也學壞了,還讓為夫猜!”
    夫妻倆打鬧了一番後,薑遠這才去洗漱一番,準備去書院與鴻帝伍禹銘等人,商量一下雜誌的事宜。
    下人剛給薑遠準備好熱水,小茹端著一大碗溫酒進來,媚眼如絲“夫君,趁熱喝了。”
    薑遠老遠就聞得酒氣中帶著藥味,問道“這什麽酒,藥味這麽濃?”
    小茹臉色微紅“這是鍾瑤大夫配的藥酒,補身子的,都是些名貴藥材呢,妾身可花了一百兩銀子呢。”
    薑遠聞言大驚,小茹什麽時候這麽舍得花錢了?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
    這藥酒怕是了不得啊…
    夜色漸黑,薑遠帶著文益收與三喜晃晃悠悠的往書院而行。
    “東家,您看起來有些疲累,不如明日再去書院吧。”
    三喜見得薑遠腳步虛浮,很是關心的說道。
    文益收輕扇了一下三喜“你哪看出東家疲累了,閉嘴!”
    薑遠連忙挺直了腰杆,斜了一眼三喜“就是,我哪累了!明日還有明日的事,就你話多!跟上!”
    三喜抓了抓腦袋,暗自腹誹我關心一下還錯了?
    薑遠到得書院時,鴻帝與伍禹銘等人正在下棋,見得薑遠過來,笑問道
    “你剛回來,不在家中陪陪家人,怎的又尋來書院了?”
    薑遠笑道“小子睡不著,過來找院長與山長聊會天,您們不會趕我走吧?”
    鴻帝哈哈笑道“剛才我與伍山長,還在聊你在淮州之事,今日洗塵宴上也沒詳細問你,現在你來了,正好細聊。
    來,陪吾下上一盤棋,邊下棋邊聊。”
    薑遠麵色尷尬“嶽父大人,小婿哪懂圍棋。”
    鴻帝與伍禹銘一愣,奇聲問道“下棋你都不會?那你會什麽?”
    薑遠幹咳一聲“會鬥蛐蛐。”
    “你…真是,讓老夫一言難盡!”
    鴻帝大搖其頭,在他看來,薑遠如此聰明之人,怎麽可能連棋都不會下。
    伍禹銘卻是笑道“人非完人,他要是什麽都會,也就不是人了。”
    薑遠訝然笑道“我感覺伍師公您在罵我,但我又沒有證據。”
    鴻帝無奈的揮揮手“吾還真以為你無所不會,正想與你手談一局呢。
    年輕人要有點雅致的愛好,別整天想著鬥蛐蛐。
    坐吧,你說你的,我們下我們的!你這麽晚跑過來,肯定不是來跟吾學下棋的。”
    薑遠拉了張椅子坐下,撐了下巴看著棋盤上黑色交錯的棋子,將想辦雜誌一事說了。
    鴻帝手捏著一顆黑子僵在半空,眉頭微皺,薑遠將雜誌的概念一說,他又怎會聽不明白這東西的威力。
    伍禹銘沉聲道“筆如劍啊,這所謂的雜誌用得好傷敵,用不好傷己。”
    鴻帝將手中的黑子落下“劍在吾手中,拿住劍柄就是!”
    薑遠鄭重點點頭“嶽父大人說的不錯,咱們書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豈能讓門閥士族家中的筆鋒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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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帝目光灼灼的看著薑遠“你若要想將這個雜誌辦得獨一無二,別人效仿不來。
    你可上奏陛下,請陛下將一些可對民間公開的聖旨內容、政事政令交給你!
    如此,這雜誌上的內容便會與皇榜公文同步,即便別人效仿,也沒你的雜誌權威。”
    薑遠不得不感歎鴻帝的老辣,一言中的。
    這麽一來,這雜誌雖無明麵上的朝廷背書,但實際上卻是了。
    薑遠朝鴻帝一揖“院長聖明!不過,這雜誌不是小婿的,是您的,也是書院的,小婿隻是出個主意,我不管事兒的。”
    鴻帝與伍禹銘對視一眼,薑遠這又是要把自己摘出去,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薑守業。
    薑遠這一手隻造刀,卻不掌刀的玩法,卻深合鴻帝的意。
    但鴻帝嘴上卻道“法子是你想的,當由你來做。”
    薑遠正色道“嶽父大人太看得起小婿了。
    小婿深諳格物不徦,但寫文章就差遠了,咱們書院多的是博學的大儒,才華橫溢的學子。
    而我連個字都寫得不好,怎能搞得了這個。
    依小婿看,嶽父大人當這雜誌主編,伍師公做副主編,雜誌上的所有內容經您二老審核後,才可發出。”
    鴻帝聽說這話龍心甚喜,如此一來,新帝趙祈佑治理天下江山。
    他這個退休皇帝卻可在話語權這一領域,攻城伐地揮斥方遒,想一想老血都有些沸騰。
    “誰說太上皇退位後,就隻能等著進皇陵,吾還能戰十年!”
    鴻帝心中有個聲音在狂呼。
    他在書院住了大半年,清心寡欲之下,身體又漸漸硬朗起來,自覺老驥又能伏櫪了。
    如今薑遠又給他弄個雜誌,這與禦駕親征有什麽區別。
    伍禹銘豈能看不出鴻帝的心動“院長,此事重大,需叫書院一眾大儒來相商。”
    鴻帝欣然同意,於是,一群拄著拐的老頭子,在鴻帝的別墅齊聚,薑遠反倒成了個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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