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張紹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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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劉禪正領著兵馬到到處追殺匈奴逃兵!
    直到第二天天亮。
    劉禪帶著親兵來到朔方城。
    看著血漬斑斑的城牆和滿地的屍體,無不在告訴著眾人這裏剛剛過一場血戰。
    這時,蔣顯帶領著一群全身沾滿鮮血、麵容憔悴、神情疲憊不堪的守城士兵,步履蹣跚地來到劉禪的麵前。
    他們身上的戰袍已被鮮血浸透,臉上布滿了塵土和汗漬,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疲憊與堅毅。
    盡管現在他們已是身心俱疲,但他們依然堅守著最後的職責,堅定地站在了劉禪的近前。
    “河套郡丞蔣顯帶全郡守軍、見過將軍。”
    劉禪說道。
    “免了,說說傷亡如何!”
    蔣顯說道。
    “我方守城部隊,共計五千名郡兵,麵對匈奴數萬大軍的猛烈攻勢,頑強堅守城池十五日。”
    “在此之間,敵軍不分晝夜地發起強攻,攻勢之猛烈前所未有,張太守帶領我軍將士奮力抵抗,截至目前為止,已成功擊殺敵軍兩萬餘人。”
    “與此同時,我軍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陣亡將士共計四千一百三十人,令人痛心。”
    “此外,還有八十餘名將士失蹤,至今未能找到他們的屍首,生死未卜!”
    蔣顯回身看了一眼眾兵士。
    “現在守兵已剩不到八百人!”
    劉禪心中一震。
    “張紹呢,身為太守、他為何不來見我!”
    蔣顯急切地向前邁出一步,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抑製的哽咽與悲痛,顫抖著說道。
    “將軍!張太守他……他就在那陣亡的四千一百三十名將士之中!”
    劉禪猛然回眸。
    蔣顯立時低下頭不敢與劉禪直視。
    一旁的關索、馬承、魏昌等人聽到此話全是臉色一變。
    劉禪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而蒼白。
    他緊握兵器的手微微顫抖,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憤怒、悲痛與不甘都凝聚在了這殺人的兵器之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激蕩,目光再次掃過眼前這些疲憊不堪卻仍互相攙扶作戰的士兵們。
    “張紹……他是個好太守,也是個好將軍。”
    劉禪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
    他緩緩地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蔣顯的肩膀。
    那眼神中既有對逝者的哀傷,也有對活著的人的鼓勵。
    “你們辛苦了,朔方的秩序要馬上恢複,對百姓要安撫,於對陣亡的守城百姓要按軍士待遇一樣撫恤!”
    蔣顯拱手說道。
    “是,這是屬下應盡的份內之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事情。”
    少時,劉禪一個人來到張紹的遺體之前。
    看著已被士兵擦洗過的張紹遺體,士兵還給其換了一套新點的官服。
    他對著親兵無力的擺擺手說道。
    “都出去!”
    劉禪慢慢走近張紹遺體。
    西征西域之時,他將張紹留在西域協助馬謖、班壽穩定西域局麵。
    可,讓劉禪一生都未能想到的是,這一別竟是永別!
    劉禪走到張紹麵前,雙眼通紅的注視著眼前的兄弟。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
    “子文,兄弟,你讓我怎麽對的起三叔的在天之靈!”
    劉禪的聲音在空曠的房內回蕩,帶著無盡的哀傷與自責。
    他輕輕地撫摸著張紹冰冷的臉龐,仿佛想要喚醒這位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好友!
    劉禪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
    從年少時相識點點滴滴,到一起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張紹一直是他最信賴的夥伴。
    隨著他一起征南蠻、一起穿越子午穀,一起死守長安,又一起遠征西域,直到將張紹留在西域。
    而如今,這位劉禪寄以厚望的有才近臣,在調到朔方不到兩年時間,卻永遠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留給劉禪的隻有無盡的悲痛和遺憾。
    劉禪抽出自己的一把腰間短刀。
    “子文,這把刀是在我們征西域之時我從那烏孫國主身上所得,你一直想要,本來想著等再見麵時送與你,現在你帶上吧!”
    “我不能再傷心,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劉禪擦掉眼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門。
    “靈柩運回長安,交於四叔、厚葬之!”
    他站起身,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那裏,是匈奴逃兵逃竄的方向,也是他即將帶領兵馬追擊的方向。
    劉禪隨之再次跳上戰馬,看向關索、魏昌、馬承幾人!
    “大軍仍在清剿匈奴散兵、流匪!”
    “各部帶五日口糧以朔方城為中心向四圍清掃殘敵,不得有誤!”
    “是!”
    而此時已跑出幾十裏外的匈奴人,帶著匈奴單於正在一片草地之上收攏兵馬。
    “右大當戶!”
    隨著不臣醒來喊向身邊之人。
    那人立時說道。
    “大單於你醒了!”
    “咳咳咳……!”
    不臣單於想讓人將他扶起來,可接連試了兩次都不行,再次咳出血來。
    右大當戶說道。
    “單於,您受了傷,躺著指揮我們作戰就行。”
    不臣問道。
    “還有多少兵馬,各部都來了嗎?”
    大當戶說道。
    “屬下護著單於一路到此,還未來的及通知其他各部,現在可能是大家都衝散,去了別處!”
    “告訴我實話!”
    不臣單於早已看出眼前之人在騙他。
    “阿提布,你 從來不會對我說謊,跟我說實話,還有多少兵馬。”
    那人臉色一紅說道。
    “現在跟我們衝出來的隻有左都護一部,還有王庭的千餘兵馬,總計……總計兩千多騎兵!”
    “其他各部包括右賢王所部兩萬人現在全部失聯,都不知去向何處。”
    不臣痛苦的閉上雙眼。
    八萬騎從開戰之初到現在,兵連個零頭都未剩到!
    這可是他們匈奴能拿出的全部家底!
    阿提布馬上說道。
    “不過大單於放心,我已派出軍騎四麵收攏兵馬,想必不用多久就能再收攏一些騎兵,我們仍可與漢軍再戰!”
    不臣閉著眼睛痛苦的搖搖頭。
    “沒機會了!”
    “漢軍有大量的重騎兵,隻一個衝鋒我們就已是損失慘重,現在我們就是收攏兵馬也收攏不到多少。”
    “樂胡兒作戰多年很有經驗,到現在還未逃出來,肯定不是被對方殺了、就是被對方俘虜!”
    “再說,咳咳……!”
    “漢軍劉金那人做事狠辣果決,他不會再讓我們有反擊他的機會。”
    “當年在西域之地我們的勢力被其趕到西域之外,我還不服氣。”
    “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們不該從西麵回來,原來我們南部匈奴在河套一戰被對方滅族,不是他們實力不行,是漢軍騎兵已經難以擊敗。”
    “咳咳咳……!”
    “別在想著和漢軍打了,我們輸光了家底,隻剩一些老弱和被嚇破膽的士兵沒機會再贏。”
    大當戶說道。
    “那也不怕,現在鮮卑一族正在幽並一帶與漢軍對戰。”
    “鮮卑王軻比能手下有二十萬大軍,比我們還多一倍有餘。”
    “大單於,我們可以向東先暫時投靠軻比能,以求其庇護,畢竟雙方都是聯盟。”
    “日後等我們休養過後再攻漢軍。”
    “之前我大匈奴羯部首領右達林勒在河套被漢軍殺死之後,他的手下不就是投靠了鮮卑人嗎!”
    “不可……咳咳咳!”
    聽到大當戶說要投靠鮮卑人,不臣單於馬上激動的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鮮卑人與我們有世仇!”
    “說好聽點你這是投靠,說不好聽就是投降!”
    “到時我們必會成了軻比能對抗漢軍的馬前卒”
    “打仗他讓你第一個上,分財物讓你最後一個分,到時兩軍交戰我們不是死於漢軍之手、就是死於鮮卑人之手。”
    “阿提布你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那大單於,我們怎麽辦?”
    不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等了一下,像在積累力量、又像是在思考。
    “投靠鮮卑人是死路一條,停在北方草原,也是早晚被漢軍所滅!”
    “而且,漢軍馬上就會追上來,這裏不能久留。”
    “你帶上剩下的部眾向著西麵而行,一邊走一邊收攏部眾。”
    “看現在漢軍的戰力,兵馬雖不多,可個個都是敢戰老兵,西域之北早晚也會成為漢軍的地盤。”
    “你從老營帶上那些女人和孩子,走過西域的勢力範圍,一直向西北走,不要停!”
    “到時也許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