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我兒子的品行我最了解，他絕不會幹出違法亂紀的事！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劉子明扯了扯嘴角，十分客氣地說：“你們二位誤會我們了！我們此次前來並不是調查令公子，而是想要向你們打聽一個人！”
    丁桂芳夫婦一聽這話，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劉隊長，我一定知無不言！”
    “是啊，是啊，我們一定會積極配合！”
    “嗯！”劉子明點點頭：“丁老師，您教過的學生當中，可曾有一位叫蔣曉雯的女學生？”
    丁桂芳的眉頭蹙了蹙，“蔣曉雯？這名字聽著怪耳熟的！”
    柳老師砸著嘴，“是有點耳熟，就是想不起來了。”
    呂墨從兩人的麵部微表情分析，都不像是在撒謊。
    劉子明笑了笑：“不急，二位老師慢慢想，我們在這兒等著。
    教師一生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的確很難記住某一位學生。
    丁老師，據我們調查二十年前您是蔣曉雯的班主任.......”
    半晌之後，丁桂芳說：“二十年前的事，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們教過的學生太多，同名同姓的學生也有很多。”
    這時，呂墨從包裏取出一份材料遞給丁桂芳，“丁老師，這是您當年寫給蔣曉雯的期中期末評語。您看看，有可能對您打開記憶通道有所幫助！”
    劉子明和莊妍一臉驚訝，這位從省城派調下來的呂專家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顯然他是有備而來。
    劉子明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丁桂芳接過呂墨手中的材料，戴上老花眼鏡，氣質十分儒雅，目光鎖死在紙上。
    看了一會兒，丁桂芳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原本一張紅潤白皙的臉盤子，麵色越發沉重，像一層石灰浮在臉上。
    劉子明小心翼翼地問：“丁老師，您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莊妍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期待著丁桂芳說出些線索出來。
    “是她！”丁桂芳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害怕，像是看見了恐怖的邪祟。
    “警察同誌，我老伴兒心髒不好，你們別逼她了！”
    丁桂芳舒了一口氣，朝她丈夫擺了擺手，“沒事，我想起來了，是她！”
    丁桂芳的目光再看向劉子明三人時，眼底掠過複雜，“蔣曉雯，她怎麽了？”
    劉子明抿了抿嘴：“她，死了！”
    “什麽？曉雯死了？她......她怎麽死了？”丁桂芳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子明幾個，“出什麽事了？你們告訴我！”
    “丁老師，蔣曉雯在3月16日當晚遭遇歹徒入室行凶，這是近日來海港市發生的一起特大惡性謀殺案！
    網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您還不知道嗎？”
    丁桂芳一臉駭色，搖著頭說：“我真不知道啊！
    我們很少上網的，電視基本上都不看，您剛才說蔣曉雯是被人謀殺了？”
    “是的！而且這不是一樁普通的謀殺案，現場......”莊妍深呼了一口氣，想起了當時入室後的場景。
    “我早就知道她會出事，唉，真沒想到.......”
    柳老師見妻子捂著心髒，連忙扶著她：“老伴兒，別激動，你心髒不好！來，喝點水！”
    劉子明幾個一臉抱歉，但是破案為大，他們也是沒辦法了。
    可以確定的是，丁桂芳一定是記起了一些不堪的陳年往事，情緒十分激動。
    休息了一會兒，丁桂芳看向劉子明，“劉隊長，您繼續問吧！”
    劉子明抱歉地點了點頭，“我們在蔣曉雯的個人檔案中，發現了您當年寫給她的期中期末評語。
    我們發現她一二年級的時候成績非常優異，您當年寫出了很高的評價。
    但是從三年級的評語中，我們發現蔣曉雯的成績大幅度下滑，出現了殘害虐殺小動物的現象。
    蔣曉雯當年究竟遭遇了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丁桂芳的眼底起了霧氣：“唉，沒想到她這麽年輕就死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我就不該姑息她犯錯。劉隊長，你們能告訴我，曉雯具體是怎麽死的嗎？”
    劉子明剛想開口，看見莊妍的眼睛閃閃發亮，“嗯，你來說吧！”
    莊妍用力點了點頭，開始了案情回顧，“丁老師，原則上死者被殺的過程和細節，警方不便對外透露。希望您可以保密！”
    “嗯，您放心，我們不會對外說的！”
    看見丁桂芳夫婦真誠的眼神，莊妍說：“蔣曉雯的致命傷是心髒大動脈處被一把手術刀刺入，失血而亡。
    她的......她的臉皮至今下落不明，找到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從臉部的肌肉收縮程度分析，她是在有生命體征的體況下，被人用刀硬生生割去了臉皮。
    另外，我們在蔣曉雯的家中發現了貓肉火鍋。從案發現場的筆記本電腦裏麵，我們發現蔣曉雯經常登錄一個虐貓網站。
    她在這個網站上發布了大量虐貓視頻，虐貓手法十分凶殘，看得出來是個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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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妍說完後，劉子明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番案情回顧得相當不錯，證明這段日子這丫頭跟著他沒有摸魚。
    丁桂芳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驚悚：“你剛才說曉雯吃貓肉？”
    莊妍喉嚨一陣緊縮，點了點頭，“是的，有她食用貓肉的視頻。”
    想起那鍋貓肉火鍋，莊妍在心裏發誓這輩子都不吃火鍋了！
    真的很奇怪，後來的很多年，她再也沒有吃過火鍋。
    那是她畢業以後接觸的第一起特大惡性凶殺案，還是海港市百年不遇的連環殺人案。
    那起連環殺人案，他們收獲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在那起轟動全國的連環殺人案過後，她從一名實習女警，正式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刑警。
    後來，她經曆了無數的刑事案件，凶殺案件......然而她畢業之後發生的第一起案子，永遠封存在她的心裏。
    在案件偵破的過程中，她發現，人性的黑暗麵永遠不要被低估！
    “她竟然吃貓肉？”丁桂芳一臉難以置信，渾身肉眼可見在顫抖。
    柳老師看向劉子明：“警察同誌，你們問完了嗎？桂芳她心髒不太好，醫生說不能受刺激。”
    劉子明的一雙眼睛緊緊注視著丁桂芳，他知道丁桂芳肯定想起了當年關於蔣曉雯的事情。
    丁桂芳攔著了丈夫，眼神無奈地看向了劉子明，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都怪我！如果當年我揭發她，也許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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