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明手裏的蘋果皮也越削越長，看著莊妍笑了笑，“有人說蘋果皮一直不斷，可以許一個願望，說不定就能實現。妍妍，你試試！”
    莊妍雖然她是唯物主義者，但是也許個愛做夢的小女人，有點難為情地問：“真的嗎？”
    “信則靈！來，許個願望吧！”
    妍妍閉上眼睛許願的樣子十分認真，劉子明一邊削蘋果一邊偷笑。他這招是網上學的，這叫注意力轉移法，希望妍妍能趕緊好起來。
    莊妍睜開眼睛，劉子明突然有點好奇，“妍妍，你剛才許了什麽願望啊？是不是那種暴富暴美發財聚財的美夢？或者買彩票種兩個億？”
    “當然那不是啦，我沒那麽財迷。劉隊，願望不是應該放在心裏嗎？”
    “那是生日願望，和這個不一樣，說說唄！”
    劉子明一是突然來了興致，二是想引導莊妍說出心裏話，這對於她的精神和心理都可以有釋放情緒的作用。
    莊妍的眉宇之間正義凜然：“我希望能早點抓住殺死蔣曉雯、沐婉晴、王半仙、張偉的凶手，將那渾蛋繩之以法。”
    劉子明十分感動，“妍妍，我還以為你......哈哈，是我膚淺了！”
    “以為什麽？”莊妍反問道。
    “以為你在祈禱老天爺給你一個如意郎君呢！”
    “我不是一個戀愛腦，如果非要我再許一個自己的願望，我希望自己可以早點轉正。”
    劉子明挑了挑眉毛，“放心，你的工作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裏。三個月過後，我一定會在你的轉正通知單上麵簽上我的姓名。對了，表現優異者可以一個月轉正，你要努力哦！”
    莊妍點點頭，“我一定努力工作，爭取早點轉正，我要趕緊配槍。”
    劉子明眉頭輕蹙了一下，“為什麽這麽急著要配槍？”
    “我想在遇見凶手時，給他崩一槍！”莊妍的眼眉立了起來，她一定是想起了早上那三份恐怖便當。
    “妍妍，刑偵課沒好好上吧？警察不能隨便開槍，就算要開槍警察也不能隨意剝奪他人性命。
    持槍警察屬於強勢一方，執法警察必須要慎開第一槍。你記住，能夠用和平談判方式或者徒手格鬥方式解決的就堅決不能允許開槍。”
    莊妍蹙起眉頭，輕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我都知道，我隻是太狠那個凶手了，他殺人碎屍，今天還寄給咱們三份恐怖便當。如果他現在站在我的麵前，我真想一槍崩了他。”
    劉子明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妍妍，記住一條定律：抬高一公分。”
    莊妍滿眼求知欲，“啥意思啊？”
    “看來你那節關於警察開槍權力的刑偵課，一定是沒有認真聽講！”
    莊妍囁嚅道：“你現在科普一下，我一定記在腦子裏！”
    “根據《刑法》規定，人命關天，隻有中級以上人民法院才可以判處他人死刑。
    就算在追捕凶手的過程中，我們要開槍，警察不能隨意剝奪他人性命，也要把槍口抬高一公分。抬高一公分可以偏離暴力違法者的要害部位，讓對方失去攻擊能力和侵犯行為即可。
    如果允許警察隨意剝奪他人性命，草菅人命的現象就會大量增加。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警局內部出現了黑警，這絕對不是社會的幸事。”
    莊妍明白了，瞬間點頭如搗蒜，“劉隊，我記住了！”
    病房內的氛圍突然有點尷尬，劉子明開始沒話找話聊，“我還聽過一個削蘋果的版本，你想不想聽？”
    “快說！快說！”莊妍一下子來了精神。
    “有一個人曾經告訴我，蘋果皮不斷代表愛情不離不棄！”劉子明說這話時，眼圈一陣發紅。
    莊妍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猜想他應該是想起了他的亡妻。
    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可笑，摟著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嚶嚶嚶”哭了半天，突然來了脾氣，“劉隊，我要出院，我申請立即歸隊！”
    “妍妍，我不同意，醫生也不會同意，你這個情況最少要留院觀察七天！”
    “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我這點傷不礙事。沐婉晴是他第二次殺人，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一旦凶手殺人的刺激感消退後，也就是呂專家所說，凶手過了犯罪冷卻期很快會繼續作案，繼續殺人。劉隊，我不想在這裏待著，我想現在就回局裏和大家並肩作戰。”
    “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恐怖的連環殺手，你這麽急也沒有用。
    醫生說你必須待夠七天，這是醫生的命令，也是我的命令，更是你父親的命令！
    還有，你現在還是實習生，這個案子你先不要參與了，好好養傷，以後破案子來日方長！”
    “頭是人體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後腦勺更是腦袋上一個極其脆弱的地方。後腦勺著地，容易造成腦部損傷，您還需留院觀察！莊警官，你現在不能出院。”
    門口走進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身後跟著兩名可愛的小護士。
    “莊小姐，我是您的主治醫師張衛國。這份ct印象顯示，您的小腦結構有輕微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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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幸的是，您摔倒時的姿勢還算有些技術含量。顱內並沒有發現出血症狀，顱骨也沒有出現骨折。”
    “張醫生，我真沒事了，我現在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嗎？”
    “當然不可以！目前你的顱內沒有出血，但是經過一段時間，顱內有形成了遲發性出血的風險。這種情況很可怕，也很常見，必須留院觀察。如果診治不及時，患者會遺留不同程度的頭痛、頭暈、癲癇發作等後遺症。”
    “七天太長了，一天可以嗎？”莊妍苦苦哀求道。
    醫生看著劉子明，“麻煩你勸勸你女兒，事業再成功，身體毀了也是白搭。讓她踏實住院，不要開這種玩笑。”
    “女兒？”劉子明氣得黑眼定心，眼眉都立了起來，莊妍也一臉懵圈。
    劉子明還沒來得及解釋，張醫生搖了搖頭，背著雙手走出了病房，“現在的年輕人太拚了，命都不要了！”
    張醫生和護士離開後，莊妍“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劉子明黑著臉問：“女兒？他得了白內障了吧！妍妍，我真有這麽老嗎？”
    “有點！如果仔細收拾一番，五官還是不錯的，可能是最近太操勞了。”莊妍笑得一臉幸災樂禍，心情也好多了。
    “一線刑警很苦的，每次有案子都要熬夜。對了，你知道什麽叫蹲坑嗎？”
    “上廁所？”
    “這都不知道？蹲坑是我們刑警的專業術語，就是蹲守嫌疑人的意思。
    我記得有一次，我跟隊裏幾個人，不眠不休蹲坑了三天三夜，最後抓住了犯人，我自己也暈了過去。所以，我和你爸一個想法，建議你早點轉去文職崗。
    女孩子不能熬夜，熬夜不僅傷肝，還容易加速衰老。”
    劉子明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自言自語道：“真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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